第161章陈知县的苦恼(1 / 2)
据不完全统计,汴梁城里的女伎足有一万之多,小有名气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真正当红的名伎也有三、五百人之多,乐天如何应付得过来,再都说眼下乐天心里一心思的事,真没有去会这些花花草草的打算。
趁着午饭的当儿,乐天与那门子几吊钱,着那门子打听一下眼下己升做殿中侍御使的陈知县住处,那门子得了银笑眯眯的出去打探。来到汴梁自己那位老上司总是要先拜会的。
身边没个使唤的人真不方便,乐天心中想,随即写封信与家里,除报报平安之外,将尺七调到身边使用。
不过话说回来,太学里的馒头果然味道不错,怪不得当初被神宗皇帝加持过,乐天也是吃得赞不绝口。
在辟雍里,不知不觉间,乐天俨然成了焦点人物。一下午间,又有十余封粉红色的请柬落到乐天的案头,据解昌解说,乐天知道这些送上请柬的女伎,俱是汴梁城各个清|楼楚馆里小有名气的当红红牌儿。
乐天心中清楚的很,这些女伎无非想向自己讨要首诗词来扬扬名气,但眼下自己也算是小有名气了,根本不需要像以前一样需要靠女伎传唱自己的诗词来扬名。
甚至乐天心中在想,自己便是需要扬名,也要寻那些真正的大牌女伎来传唱自己的诗词,而且肚子里还是要存些货留着到时应急用,用在这些半红不红的女伎身上实在是浪费了。
所以乐天对来送帖子的人统统加复说,自己近来学业繁忙实在是抽不开身。
那些来送帖子的人见乐天收了一沓帖子,心中也表示理解,虽请不来乐天,回去也好有个交待了。
临近掌灯时分,那门子转了回来,将打听到陈御史的住址告之与乐天。
御史台署所在地在太平兴国寺附近(今日开封省府西街与商业大院路口|交汇附近),陈御使的住处在角门子附近,乐天展开了新买的开封地图估计了一下,角子门距离辟雍足有十几里,眼下天色己晚,乐天决定明日晚间再去拜会陈御使。
买这张开封城的地图,乐天也是费了不少的劲,大宋开国至今与辽国、西夏、吐蕃轮番的打仗,只打得大宋焦头烂额,打得中原地区总是弥漫着浓郁的敌情意识。为了减少战败的可能性,更是为了防止敌人掌握大宋的内情,大宋朝廷把地图抬到了军事机密的高度,能不让敌人看到就不能敌人看到,大宋帝都汴梁城的地图更是机密中的机密。
不过大宋经济发达,商业繁荣,行商走州过县、士子进京赶考都离不开地图,所以朝廷只允许将地图卖给本国人。为了买这幅京城的地图,乐天不止要出示身份证明与路引等物,甚至还需要辟雍学官开具的证明。
在购买地图时,乐天还知道,岂止是地图便是大宋全国各地普遍编写的地方志,都不能卖给外国人,因为地方志里一般都画着当地的山川河流和主要建筑,大宋连年打仗打得怕了,所以通通禁掉,只许宋朝人买,不止是辽国人、吐蕃人和西夏人不能买,就是属国高丽(现在的朝鲜)也不许购买。
高丽与大宋中间隔着辽国本不接壤,而且名义上还是大宋的附属国,但高丽却是十足十的骑墙派,这也是小国寡民的悲哀,实属被逼无奈,大宋与大辽同时继承了大唐的衣钵,高丽奉行两边讨好的政策,同时向大宋与辽国称臣做起了两姓家奴,所以朝廷上下对朝鲜都很反感的,心中不得不防啊,这也是无奈之举。
除了大宋的地图与地方志外,连同《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等等这样的史书,大宋也是禁止外国人购买的,对于契丹、吐蕃、西夏这等蛮夷之地来说,史书中记载了上古以来发生的大小战伇,蕴含了丰富的军事技巧,这些国家的军事实力己经超越了大宋,再让他们将兵法学了去,大宋岂不危矣。
对于朝廷的这项举措,乐天不禁嗤之以鼻。在蔡州无事时与木捕头闲聊时,乐天就知道自大宋开国至今,与契丹、吐蕃、西夏早己互派间谍,早己相互将地形地貌绘制成册了,而且窥探对方的内政靠的是实际观察,什么地图、地方志又起得了什么作用。
第二日,申时过半乐天与学正告了假,手拿地图向汴梁内城行去,顺外御街过了龙津桥再入朱雀门进入内御街过了州桥,沿汴河大街向角子门附近行去。
御史台署与当年包龙图坐镇的开封府毗邻,说起来大宋这御史台署也颇有些意思,御史台署衙门按例和其他官署衙门坐北向南不同,而是坐南向(面)北,成了真正的“南衙”。
寻到了陈御史的住处,乐天敲开了门,那开门的下人乐天倒也认的,是当初在平舆时陈知县留在身边使用的家里下人。
那家人让乐天在门外稍做等待,按现在的级别来说,陈御史也算是副厅级的干部,自然要拿些架子,那家人回去通报了之后,才将乐天带进了屋里。
与当初在平舆时相比,陈御史显得落魄了许多,在平舆做知县时陈大人出入前呼后拥,有衙伇仪仗轿夫,人人见了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知县大老爷,如今陈御史的住处与乐天在平舆的老家一般,三间正屋前面两间厢房,看模样还是临时租来的。
看到陈御史这般模样,乐天真怀疑陈知县是不是被朝廷明升暗降了。不过一想在七品八品多如狗,三品四品满街走的帝都汴梁城,陈御史这般的待遇也是再正常不过了,毕竟陈御史现在腰里挂着地方官没有的牙牌。
虽说乐天眼下是太学生的身份,但乐天曾经(包括现在也有)也是有过七品武官官身,而且是与国有大功的,二人见了礼客套了几句,便分宾主落座。
“见本官这副模样,是不是与被贬了官一般?”陈御使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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