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两党之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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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斗胆敢问胡老大人一言!”就在那胡师文话音落下后,一位三十余岁的官员出班拱手道:“侠以武犯禁此言,下官可以认同,而老大人这名儒以文乱法,下官不敢苟同,若按胡老大人此言,这垂拱殿内百官皆是孔孟圣人门徒,当以何解?”

这李御史单名一个纲字,政和二年进士,眼下同陈御史一般皆任殿中侍御史之职。

听李纲之言,王黼向李纲与陈凌元二人微微的点了点头,在未被贬为户部尚书之前,王黼曾因助蔡京复相而升至从三品御史中丞,说的明白些,李纲与陈凌元二人皆算是其的下属。

闻言,胡师文立时有卡壳,韩非子在《五蠹》中这句话虽说是世间真理,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自己做为蔡党一时心急拿了出来,何止是伤敌一万自损三千,整个是将自己全赔进去了。

“老夫只是一个比方罢了,李御史又何必咬文嚼字!”胡师文冷哼一声,又道:“那乐天身为司理参军,深谙我大宋律法,若想学民间那些厮混于官衙,挑词架讼、渔人之利讼棍,钻营我大宋律法空子,易如反掌一般。”

原本正要说话的陈御史向同班的李御史感激的望了一眼,拱手又说道:“方才胡老大人引经据典的论断,下官却认为有本末倒置之嫌,那乐天既然身为开封府的司理参军,却被扣上了一个煽动百姓闹事的罪名,只是下官不清楚了,京城百姓闹事与民变又有何异,却不见有开封府奏报,更不见汴梁城有何异像。”

胡师文不由的卡了壳,蔡府六衙内被百姓群殴这件事当摆不上台面,虽说汴梁城中皆知此事,但此刻说将出来恐怕蔡京在官家面前立时没了颜面。

形势明显对自己不利,蔡京面色颇为不善,依旧是不发一言。

“臣有本上奏!”既然有人将事情提了出来,一直头大的左谏义大夫罗仪知道不能再不能龟缩不语,上前奏道:“禀报陛下,前日有个伶人敲了登闻鼓,向登闻鼓院投了状子。”

听了两方争吵半响,却没听到案情的实质内容,徽宗皇帝心中有些烦躁,不耐道:“所奏何事?”

罗仪人老圆滑也不多言,将盈盈姑娘递到登闻鼓院的状子呈了上去。

将状子看了一遍,徽宗皇帝轻挑眉头,目光投向蔡京说道:“蔡卿,这状子上控诉令郎欲强抢民女在先,后被司理参军乐天拦下,尔后令郎纠集家奴前去强抢,最后被围观的百姓殴伤,此事可是实情?”

三度为相两度罢黜,数次起落,圣眷却越发的恩隆,屹于朝堂之上而岿然不动,蔡京又是何等人也。

只见蔡京出班上前拜道:“臣乃百官之首,当以言行为百官楷模,臣家门第乃世代书香,圣上曾先后五次幸臣宅,臣下的几个不成器的犬子陛下也是曾见过的,更是褒奖有加,臣一家沐浴天恩,时时律己,怎能做那违反礼法道德纲常之事,只是臣六子蔡鋆前日在京中行走,被暴民殴成重伤却是事实。”

(按历史时间进程,现下是政和八年四月,政和八月改元重和,重元二年改元宣和。宣和元年九月、宣和二年四月,徽宗幸蔡京宅第六、第七次时间未到。)

听蔡京之言,在场的文武百官心中同时骂了声老狐狸,你家连老带少的那番德行谁家不知道,眼下空口白牙的说了一堆假、大、虚、空的官话,甚至言称自家儿子受伤做出一副无辜的姿态,连同裹携着圣眷,将皇上的嘴都堵了起来。

这时有蔡京党羽奏道:“陛下,纵观我大宋立朝至今,唯蔡相为相时间最久,足可见蔡相之高风亮节,岂能因一低贱伶人而致蔡相名节受污。”

随即又有蔡京门下中人附谄:“汪大人所言不错,蔡相事事以国体为重,言行更是时刻律己为我等楷模,岂能因一伶人的胡言乱语而使国之柱梁受污,使重臣名节受屈,这垂拱殿中岂不人人处危。”

这二人话音落下,殿中蔡党一众人尽皆点头。

蔡京不愧是官场老狐狸,三言两语将事情引到一旁,党羽再七嘴八舌的说上几句,只要不再有人提及,这登闻鼓案恐怕就被摆平了。

“陛下,蔡衙内被人殴打,又岂能归罪于开封府参军乐天的头上,学生等人心中实在是难以费解。”见事情偏离了原本的轨道,程谨忙上前拜道。

百官中大部分人都是持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谁也不想搅入到这趟混水中。

“陛下!”一直未曾言语的王黼出班,拜道:“蔡府衙内无辜被殴,乐天被大理寺拘于诏狱,有伶人敲登闻鼓,又有辟雍士子伏殿上书,总是事出有因的,不妨将当事人均唤到垂拱殿中对质?”

“臣附议王尚书所言,道理不辨不明,陛下何不请当事人在殿上对质?”就在王黼话音落下时,立时有人说道。

听闻声音,一众文武百官望去,这说话之人是开封府尹聂山。(此时聂山与王黼关系交好,后来二人翻脸,王黼弹劾聂山将其贬谪外放,使聂山附于蔡京。)

“臣也附议!”李纲与陈凌元二人自不必多说,亦是点头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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