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十进七死的伤兵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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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管事的态度,乐天声音中陡然生出几分怒意:“士卒在前方拼命奋勇杀敌,负伤被送到伤兵营中医治,却是受到这般待遇的?”

那管事依旧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是凡受了伤到了伤兵营里能活着出去的,十个人里面能有三个就不错了!”

“何意?”心中怒意愈重,但乐天还是努力摁捺下来,问道。

那伤兵营的管事显然是看惯了这里的生死,回答的十分淡然:“这里是重伤兵营,是凡送到这里的,都是缺胳膊少腿,若是腹腔被敌人贯穿,还有口气吊命的,咱这伤兵营本来就简陋,随军的郎中也只是止血做下伤口口包扎,伤口感染是不可避免的,这些受伤的人是死是活,只能看他们的运气了!”

乐天依旧摁捺着心中的怒决:“具体说说,这里的郎中是如何为士卒们止血的?”

“清洗过伤口,以十灰散止血.或是用树蛙粉为主要成份的金疮药止血,再用布包扎便可!”那管事回道,临到末了原来的那句话再次挂到了嘴边:“卑职还是那句话,这些人是死是活,都看他们的运气!”

接连两次听到这种话,乐天怒火冲天而起,吼道:“地面上污物、血水横流,如何让受伤的士卒好生养伤,伤口又如何不发炎感染?”

“前方条件简陋,伤兵营又人手不足……”那伤兵营管事为自己分辩道,在说话的同时又是神色一滞,挑眉冷笑道:“大人虽说是军中之人,对医事自是不大清楚的,又何必说这些外行之话!”

这伤兵营管事说乐天说外行之话,倒也不怎什么过分,毕竟在这个年代医学落后非常,更没有什么病理学,什么传染学之类的学科,更不清楚细菌滋生感染的原因,只是将这病归类为风热湿邪入体什么的。

心中的怒火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了,乐天愤然道:“武松,将这管事拉出去杖毙了事!”

许将在旁闻言,心中不由的一惊,官员寻常再愤怒,打两下子泄泄心中怒火也便罢了,这一下令便是打死人,显然这位中书大人心底的火气当真的是不轻。

当初五路伐夏失败,神宗皇帝想要处死个管理后勤的转运使,还被手下大臣们劝阻了,而乐天却是开口要打死一个伤兵营管事,这事可以说不小了。

许将连忙阻止道:“中书大人息怒,虽说军中军令如山,但无缘无故毙人性命,传到朝堂之上不免要引来许多大人弹劾您的!”

听乐天这样说,那伤兵营管事起初也是一惊,但听了许将这般说话,胆子也大了起来:“卑职不服,卑职一切均是按军中事务行事,何处有半分违制不法之处,容大人下这般狠手要杖杀卑职,卑职便是将官司打到大帅那里也是不服!”

“不服,本官就说与你服!”乐天心中怒火愈炽,言道:“依本官看来,你其罪有三,军中受伤士卒理当静养,你却混合而居,此为第一处失职;其二,伤兵营中尽是污物杂物,此为你管理公事无才少能,间接促使伤残士卒死亡,实为夏国帮凶尔;其三,常言道:医者父母心,你于伤病士卒全心半点怜悯,恰证明你内心冷酷,全无家、国、君、父之念,实为小人之辈,不可不诛也!”

乐天的声音不小,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地候,整个伤兵营都听得一清二楚,那些因为伤痛而正在呻|吟的士卒也细细倾听了起来,甚至在乐天的言语下将一腔怒火发到了那伤兵营管事上,受伤的人不同于常人,毕竟要寻个发|泄点来。

听乐天这么说,那伤兵营管事被惊的一震一震的,半响后才回过神来,也不顾及尊卑指着乐天言道:“你……你……血口喷人!”

对于这伤兵营管事对自己的不恭,乐天似乎丝毫没有在意,而是吩咐手下道:“将伤兵营所有的郎中、管事、士卒、杂伇都唤来!”

手下的人忙去按乐天吩咐办事,将伤兵营所有人唤了过来。

许将在旁边听的目瞪口呆,心中暗道读书人就是读书人,想要杀一个伤兵营管事,一通大道理摆的令人不得不服,甚至所有闻听之人听了乐天之言后也都认为这管事就是严重失职,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伤兵营里的副管事、郎中、士卒、杂伇全被传了过来,随即乐天看了一眼这些人,与武松吩咐道:“武松,砍了这管事,至于朝廷那边,本官自有担待!”

听到乐天要杀自己,那管事也不在意什么上下尊卑,指着乐天大声叫骂道:“老子犯了什么错,你要砍老子的头,难道就凭你这稚口小儿嘴里随随便便给老子安的罪名么,老子不服,老子要去种帅去刘帅那里去告你,老子也是在西北打过二十多年仗的,老子上阵杀敌那时候你这娃子怕是还未出生呢……”

夜色中,这伤兵营管事的声音在宵禁的顺州城里煞是突兀。

“砍了!”乐天面上怒意更炽,口中吩咐道。

那伤兵营管事上没上过战场倒不知道,只是在军伍中脾气难免不暴躁,又加上在伤兵营里看惯了生死胆子大的很,此刻又没被绳索缚绑,听乐天这么吩咐又怎么肯送死,劈手从身边伤兵营士卒的手中夺来一杆长矛,随即抖了一个枪花,直指乐天骂道:“老子看哪个敢动老子一下,老子便在他身上戳个透明窟窿。”

就在这时,伤兵营外有脚步与铠甲的撞击声传来,随即一队士卒进入到伤兵营,其中为首的小队长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在那手中拿着长矛的伤兵营管事身上,清喝道:“将手中兵器放下,否则格杀勿论!”

“发生了何事?”就在这时,又有脚步声与铠甲的撞击声传来,随即一队人马走了进来,有一道威严的声音想起在伤兵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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