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5章党争旧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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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处仁言道:“邓大人,将你贬谪外放到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十数年,其间还有人看守,并且食不果腹,是你你也怕是会性情大变。”

因钱钞法等一系列在朝政上与蔡京持不同见解,徐处仁接连被贬外放,自是知晓其间滋味。

“徐大人所言不错,被贬外放对人的影响极大,要么意志消沉,要么心理扭曲,能挺过来之人皆非常人也!”乐天说道,顿了顿又言:“章惇等人曾是神宗皇帝变法时的重要人物,但在经历了元祐时期旧党的残酷倾轧后,这些被贬谪外放的新党们的政治性格,在党同伐异过程中遭到严重扭曲。当他们复出时,他们与亲政的哲宗皇帝一样,都有着强烈的报复心理,章惇绝是其中代表人物。

范纯仁相公所言,不幸言中尔,当年开辟的岭南之路,恰是为自己准备的,新党归来走过,就轮到旧党再走一遍了。”

“怨怨相报何时是了……”陈装元不禁叹道。

很快众人看了看黄敏,又看了看徐处仁,立时意味出了什么,黄敏是蔡攸的学生,蔡攸是蔡京的长子,而徐处仁与蔡京多有不睦,正因为这些缘故,二人在说话间不由自主的带着些火药味。

眼下,黄敏是因为与乐天、李纲二人,对钦宗皇帝有拥立之功,而结成一个团体;而徐处仁是因为与乐天、李纲主战的政|见,才聚在一起,形成现在这么一个团体。

李纲叹道:“如此说来,我大宋失机就失机在哲宗皇帝继位初年,若是将年新旧两党能坐下来平心静气好生谈谈,我大宋朝中精英不会在内斗中损耗怠尽,不会有这么多的奸佞上位,国力更不会衰败如厮,也不会有今日金兵围成之事。”

“李相公所言极是!”乐天言道:“哲宗初年,除了司马光外,新党与旧党在变法的态度上皆有所转变,当时尚为旧党的苏子瞻曾于信中,表露出对神宗变法初期他的一些偏激言行的反思和自责,认为新法是有一定效果的。新党中章惇等人也曾指出新法中有许多弊端需要改正。

两派都看到了新法的利和弊,假如执政者能调和两派矛盾,消弭冲突,因势利导,我朝当时的朝廷定会有所转机。只是高太后的垂帘和司马光的上台使得党争激烈化,导致了绍圣后哲宗皇帝和新党的反扑,甚至连哲宗的孟皇后也不能幸免,成为党争的牺牲品。”

“据说司马光这老头小时候脑子挺灵光的,这司马老头小的时候有小伙伴掉进了大水缸时,他立时用石头将水缸打破,将那孩子救了出来,到后来却是脑子僵硬,莫非这脑子用一次便不灵光了?”宇文虚中调侃道。

“不知宇文大人,读没读过王安石相公曾作伤仲永一文,说是名为仲永的年少天才长大后江郎才尽之事,怕不是就是在反讽这司马相公罢?”乐天在旁边也是笑道。

听二人调侃司马光,李纲不禁摇头:“虚中一直没个正形……”

此地,邓肃也是一脸正色的说道:“哲宗皇初年,我大宋打了胜仗后,高太后与司马光却主张将米脂四州割与西夏,反倒令西夏觉我大宋朝软弱可欺,也亏了章楶章帅,重夺四地,才保住了我大宋的尊严。”

显然,众人对哲宗朝时高太后等人割让米脂四州之事耿耿于怀。

乐天笑道:“司马老头走运,那道圣旨尚未批奏下来,他便一命呜呼了,若不然卖国苟和的罪名他是逃不掉了!”

言罢,乐天挑眉看向众人,问道:“乐某有一事不解,昨日因我于殿中痛殴李棁,官家罢我同知枢密院事一职,怎么今日汴都城百姓一闹,官家直接任命乐某做这个知枢密院事了?”

李纲言道:“乐公爷,官家心中清楚的很,今日民谏之事与您乐公爷脱不了干系,更知晓若百姓闹起事来,不待金人攻城,我汴都便不攻自破了。

再者说,金人提出退兵的议和条件我大宋根本做不到,特别是割让太原、河间、真定北方三镇,使我大宋北方无险可守,使汴都陷于金人铁蹄之下;思前想后天子心存反悔之意,更怕因罢公爷一事为百姓所骂,故而才命乐公爷起复,以图公爷再现西夏之威,将金兵退去。”

邓肃也是言道:“乐公爷,此前几日汴都守城之战我大宋虽胜,但却伤到金人筋骨,如今只有乐公爷令金人损失惨重动了筋骨,让能让金人退兵!”

徐处仁道:“乐公爷,我观当今圣上优柔寡断、反复无常,诸事犹豫不决,且性子懦弱,容易被近臣所左右,若是公爷不与金人打个漂漂亮亮的胜仗,那张邦昌、李邦彦、白时中等软骨头之人,难免不会在陛下面前进些谗言,官家怕是马上又改了主意与金人议和!”

主张以战促和,最大限度降低议和代价的的黄敏也是说道:“徐大人所言甚是有理,请乐公爷出兵退敌!”

“仗是要打的,但也要相机而动!”乐天点头说道,又将目光投向尺八,问道:“尺八,方才你说外面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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