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王府的二管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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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出发未有多久,苏纳打马奔到塔音布那边,指着前面对他道:“参领大人,前面就是小秋村,过了这个村子不远就是鹿头河了。”

鹿头河?

塔音布看了眼苏纳,问他:“广州的汉军绿营就是在那被太平寇打垮的?”

“当时末将去晚了一步,要不然绿营也不会败得那么惨。”苏纳说这话的时候脸稍稍红了下。

鹿头河一战的实情,能瞒过广州城那帮汉官,能瞒得过塔音布?

苏纳自己不说,下面的旗兵也会把这事泄露出来,所以塔音布知道苏纳当时确如汉军督标那个参将所说——他不是迟了一步,而是压根就没敢上前和太平军交手,领着手下旗兵擅自跑回了广州。

“当日之事,责任也不尽在你身上,你牛录人少了,不过这次你须得用命,不然休怪本官不念同旗之谊!”

塔音布冷冷对苏纳说了句,敲打了苏纳一番后打马奔到前面,要汉军加快速度,只要渡过鹿头河,离目的地滚石坡就近了。

汉军得了满州人催促,不由加快了行军脚步,半个时辰后就赶到了已成废墟的小秋村。

塔音布没有下令在小秋村休息,而是继续催促全军向鹿头河前进。

许是当日鹿头河岸边的战斗太惨烈,苏纳越往前就越觉得心神不安,脑海中反复闪现当日画面。直觉再这么走下去肯定要出事,但又怕被塔音布斥责他怯战,便只好把这担忧闷在心头。

“吁!”

一名在前方探路的护军纵马奔来一勒缰绳把马定住,向塔音布禀道:“报参领,前方鹿头河河水甚急,须要搭桥才能过。”

塔音布问他:“可发现太平寇踪迹?”

“没有见到贼人踪迹。”那护军摇了摇头说。

“你去找找最近的桥在何处,找到之后速来回报。”

护军纵马驶去后,塔音布吩咐苏纳:“若是附近没有桥,你就带汉军的人想办法搭座浮桥出来。”

苏纳应命而去。

塔音布又要戈什哈传令全军到鹿头河休整一个时辰。命令一下,汉军也好,满兵也好,都是大为高兴,这一路赶来他们都是辛苦。广东这天更是热得难受,北地的汉子哪里受得住。

因到了鹿头河边就能休息,清军的脚下都快了起来,往前又走了一段路程后,在离鹿头河还有两三里的地方,塔音布突然下令全军停止前进。

“大人,怎的不走了?”

前面的王叔德和向国庆打马过来询问,塔音布指着前面官道两侧的的丘陵和密林对他们道:“前方飞鸟不惊,走兽不动,必是有人藏身所致。”

有人藏在林中?

王叔德和向国庆一惊,顺着塔音布手势看去,果然前方官道两侧树林静得有些诡异。

“若是有人藏身前方,护军想必应有所发现。”王叔德有些困惑。

向国庆抢白他一句,道:“此地地形多为丘陵,林子又多,地形也大,真有人藏身在林中,护军又哪里会发现得了。”

“不错。”

塔音布稍一沉吟,吩咐王叔德他们:“你们领手下汉军列阵,严加约束,未得我军令,汉军各牛录不得前出!”

“喳!”

王叔德和向国庆打马而回,将这一消息通知了杜率泰。一听说前面可能有伏兵,汉军们慌张排成纵列,各自取出药子开始装填。

“前面当真有太平寇埋伏?”

刚塔阿听说前面林中可能藏有太平军的伏兵,一点担心也没有,反而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能和太平军一较高低。

“参领大人,太平寇上次就在鹿头河设过伏兵,兵家常理可一不可二,末将以为太平寇不会蠢得再在鹿头河设伏,况太平寇的主力在几十里外的灵山,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出现在此处,怎会设伏?飞乌不惊,走兽不动,有可能是昨日袭击我们的小股太平寇所为。”

苏纳对塔音布的判断有些怀疑,且不相信太平军会笨得在同样的地方再设一次埋伏,这有违用兵之道。再者,除非太平军长了翅膀,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从几十里外的灵山跑到这里来设伏。

“你说的也有可能,不过,”

塔音布没有武断认为苏纳所言不可能,但他还是说道:“汉人有句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管太平寇知不知道我们在此,也不管前面林中藏着的是什么人,总之我们得小心一些,这里地势不如北地,若真有伏兵,不如在北地好处置,也不利我骑兵活动,所以还是派人探查清楚好些。免得贼人突然杀将出来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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