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是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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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这采花贼,在他们想来怎么也应该是个相貌平平甚至丑陋,看山去还要气质上有几分淫邪的人吧?

当然人不可貌相,可淫邪之人就好比那成天在花街柳巷鬼混的人,就算脸上不显但是终究大都是脚步虚浮浮肿的样子。

可如今跪在堂上这人……

刚刚惊鸿一瞥,剑眉朗目,五官深刻,薄唇微抿。

步履迟缓但稳健,高高大大,走路也不是畏畏缩缩的样子,反而四平八稳的。

好家伙,乍一看上去竟是比那上座审案的县太爷还要多几分正气。

可他们又不约而同的觉得这嫌疑犯似乎也的确气势吓人。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这人容貌这样好,怎么偏偏去做了那采花贼?

原本只听说这抓来的是青山沟村的一个猎户,这有打猎的本事还长成这模样,在他们这穷乡僻壤估计就跟恩那铁匠铺的宋铁匠一般,当年那说亲的媒婆能从镇子东头排到西头去。

这样的人怎么还要当采花贼?

难不成还有什么内情?

然而无论围观的人怎么想,案子还是要按程序审理的,此时堂上已经开始有人在陈述案情。

“……近两年,陆陆续续有女子失踪后被贼人污了清白……”

陶夭夭听着这说的很浅显易懂不是什么生涩的书面用语,想来也是为了在场的老百姓也能听懂。

“……青山沟村猎户赵大力,乃是无籍流民,假造身份,今日有人暗报此人有作奸犯科之嫌……”

一听县衙说赵大力是无籍流民,围观群众就有了几分骚动。

“怎么样了?”

忽然有人到了陶夭夭身边,是宋铁匠。

“有点事来迟了。”

陶夭夭摇头示意无妨:“刚开始,说到他没有户籍的事情了。”

宋铁匠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这确实是个说不清的大问题,我朝对户籍监管十分严格,他不是此处户籍却在此处居住,就算他不是采花贼县衙门都可以因为这个原因关押他。”

听他说话,走神的陶夭夭不知为何从哪里觉得有一丝违和,但细细究来又找不到头绪。

她只能当是错觉,道,“是,那日将他带走的主要问题也是在这。”

只是别的事情陶夭夭还能去查一查,可这户籍的事情猎户甚至都没对她说过。

她如今说与其是担心户籍,倒不如说更担心猎户在这种场合就算对自己有利有些话他也不会说。

宋铁匠也皱着眉看着跪在那的猎户,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案件就是这样。”

县太爷听完了,开始例行公事审问猎户。

“堂下何人,哪里居住,以何为生啊?”

“草民赵大力,青山沟村人,以打猎为生。”

猎户的声音不卑不亢,镇静非常。

此时一旁人提醒,“大人,此人户籍为假,这身份是做不得数的。”

“听见没有,本官是问你真实的身份!你到底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谁,为何要到青山沟村!”

这次猎户没有立刻回话,堂上一片诡异的静默,陶夭夭的心提了起来。

猎户跪在堂上,他沉眉敛目,脑中却不是在想该怎么回话。

而是那日陶夭夭去大牢里探监,为他流的眼泪。

猎户突然转回头看向陶夭夭,她依旧是一脸担忧。

猎户闭了闭眼。

“我不知道。”

县太爷狠狠拍了下惊堂木:“大胆刁民!你身强体健又不是什么痴傻之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谁!”

难得的,本来正揪心的陶夭夭居然跟县太爷是一个想法。

因此她表情略略有些尴尬,还有些无语。

但是她毕竟不是县太爷,也不是这里围观的吃瓜群众,而是一个来自另一个时代见多识广的现代人。

她听着猎户的话,心里却有另一个可能性很低的想法渐渐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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