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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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把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暂时都清空出去,认认真真上课。

应覃一个人吃了晚饭,又去图书馆看了两个小时书,算着时间差不多了, 收拾东西去第一教学楼。

他站在教室外又等了两分钟,下课铃声才算响起。阮棠提着包出来,抬眼就对上了少年有些灼热的目光。

阮棠很自然地和他并肩往外走:“等很久了吗?”

应覃摇了摇头,轻声回答:“我刚从图书馆过来。”

听到“图书馆”三个字, 阮棠脸上的神色顿时又更加柔和了几分。

少年有些腼腆地眨了眨眼睛,抿着唇笑了一下。

——这单纯羞涩的模样,实在是很难把两人独处时他脸色绯红、轻声喘息又贴着她叫姐姐的模样认作是同一个人。

阮棠也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我们回家吧。”

“回家”两个字让少年脸色有些发红,却还是乖巧地点头应声。

两人并肩出了教学楼,应覃的视线落在阮棠的手上。她今天带的是个手提包,上课用的书都装在里面,看起来很有些份量。

应覃伸手。

阮棠看了他一眼,也没坚持,笑眯眯地松开手看他把包接了过去。

他看起来举重若轻,并不觉得包沉,但视线却依然还落在阮棠的那只手上。

今天月色很好,她的手白皙修长,又披上了一层月光,像最精致莹润的玉雕。

阮棠余光扫到了他好几次,总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手却又什么都不说,只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也不自己先开口点破,就当什么都没发现,不紧不慢地继续往前走。

纤细的少年就这么拎着沉甸甸的手提包,偷瞟了她的手一路。

十几分钟两人回到公寓,阮棠开了门,还没来得及往里走就被人拉住了手。

阮棠回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说不出话了——她被压在玄关的墙上,被少年柔软滚烫的唇堵住了所有的音节。

少年人似乎格外敏感,他的一只手垫在她的脑后防止被压在墙上磕疼了,另一只手还老老实实扣在她的腰后,但即使只是这样纯粹的接吻、即使是他主动的亲吻,他也很快就呼吸急促紊乱了起来,间或还有难以克制的轻喘,甚至是……意味不明的暧昧声响。

好不容易等到他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才恋恋不舍地稍微退开了一点点,但随即就再次靠了过来,像小兽表达亲昵一样贴着她的唇蹭来蹭去,含含糊糊地叫她姐姐。

阮棠这才有工夫有去看他,就见他眼尾发红,眉目艳丽,压着她的力气却一点都没有松开。

似乎是不满她的从容,少年又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扭扭捏捏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哑着嗓子小声问:“姐姐,不牵我了吗?”

“我在等你说呀,”阮棠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低哑,“你不说,我怎么能猜到你想什么?”

“明明就可以,”少年继续咬她,“每次,你什么都知道。”

可能是因为早就被她看得透透的,少年此时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狠劲”,这一口明显比刚才更重了一些,虽然没有咬破,但还是让阮棠在猝不及防之下了一声,倒抽了一凉气。

少年这时却又后悔了,忙不迭凑上来,安抚地用自己殷红的唇瓣轻轻蹭她。

阮棠叹气:“可是我想听你自己说。”

少年抬头看她。

“我不想和男朋友互相试探、互相猜测,我想和他坦诚交流,他想知道什么就问我,我有什么念头就告诉他,”阮棠一只手贴在他的颈后轻轻捏了一下,“你说好吗?”

那是安抚小兽一样的动作,而少年人很明显也确实被安抚到了。他眼尾的红色稍稍减退了一些,亲了亲她眼下的小痣,低声问:“你会嫌我烦吗?”

阮棠笑了起来。

她原本贴在少年人颈后的那只手掌慢慢上移,插—入了少年柔软的发丝里,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脑后:“你从小就很敏感,我从小就知道你很敏感。如果我认为这种敏感不讨人喜欢,我就不会喜欢你。”

或许很多时候他的柔弱纤细、楚楚可怜都是装的,但他内心的敏感却根本就无从伪装。他总是有很多小心思——而那些小心思又多半都和她有关。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这样很可爱,”阮棠亲亲他——很单纯又很温柔的吻落在他的眼角,“那么瞻前顾后,不就是因为你对我的喜欢很认真吗?”

少年猛地睁大了眼睛,眼底甚至还有些茫然无措。

过了两秒,那双弧度最精致的桃花眼里忽然迸发出了细碎的星芒:“那……可以吗?”

“可以啊,”少女的手又落回到他的颈后,语气自然又亲昵,“可以在学校里牵手,可以告诉同学我们在谈恋爱,也可以有很多问题——只要你直接说出来,而不是自己瞎猜。”

回应她的,是应覃又卷土重来的甜腻又漫长的亲吻,带着少年人滚烫的爱慕和欣喜。

……

应少爷有一点赖床,所以每天早上的第一二节几乎都没有排课。于是阮棠每天起床的时候,都得花上两三分钟安抚一下抱着她撒娇、不想松手的小男朋友。

今天也是一样,但又好像有一点不他不一样。

少年和往日一样环着她的腰不肯放开,阮棠哄了两句,他又把脸埋在她怀里、高大的身形略微蜷起,用一种略带些扭曲的姿势贴着她蹭来蹭去。

然后两个人同时僵了一下。

少年卷翘的长睫轻轻颤动了两下,终于睁开了眼睛,一张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小声叫她:“姐姐。”

声音有早上还没睡醒的慵懒,又有令人心惊的沉暗,再仔细听的话,甚至还有一点手足无措的慌乱。

阮棠其实也有一点紧张——虽然理论知识早就完备了,但实际经验她根本就和应覃是一样的,这会儿当然也有本能的紧张僵硬。不过……只要有人比她更无措,她就又觉得自己相当镇定了。

少女了一声:“你自己可以吗?”

少年直接从耳根一路又红到了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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