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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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麻烦帮我叫一下楼上天字房的客人。”

连着砂锅一起端了出去放在了一张桌子上,摆上了其他两盘菜,回去处理最后的一道菜,舔了舔唇,拿着菜刀肢解了青蛙取肉剁成泥混入盐和少许的面粉,热了油锅捏成丸装下锅炸熟看着快成形扔入少许花椒大料,调味后捞出放在竹编的小篮中,配上了些切碎的菜丝,放在了窗台,盛了碗米饭一并带了出去放在了桌上。

筱飞:“太忙了吗…”放下手里的碗筷,在一边的布上蹭了蹭,抹去了手上沾染的水渍和油渍,走上楼敲了两下天字号的房门。

“天仙大人,下来吃个饭可好?”

古惜惜躺在床上的古惜惜看向门口,一丝戏谑附上眼角,没想到这小猫竟还是个守信儿的,刚刚被自己调戏那般,竟还敢上来叫她。

“进来罢。”

筱飞推开门没有进去,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隐隐露出的肌肤,简直…不禁愣了神,紧张的结巴了些。

“大…大人…我我我不知道您在休息。”视线转移到了靠边些的地方,“吃饭吗?”

古惜惜顺着人的目光一瞧,糟糕,这什么时候露的,忙整理衣衫,“吃,为何不吃?”古惜惜轻笑一声便向人走去,看着面前人微红的双颊,不由得母性泛滥,掐了一下人的脸蛋,拉起面前人像楼下走去。

筱飞任了对方的动作,跟着人往下走,等人坐下去拿了一瓶桃花醉,放在桌边,“据说花酒和美丽的女子最配,不知天仙可否满意?”

古惜惜看了一眼人,点了点头,心里暗道,不炸毛了呢,不过确实挺可爱的,一把拉过人,示意人坐下。

筱飞不是很确定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摇了摇头跟着人一同入座,抬手给人倒了杯酒,“还请您慢用,只是不知大人吃不吃得惯…”话音刚落就有些紧张的看着对方的表情。

夜空中血月缓缓升起,赤色的光仿佛把草原照成了末世。豺狼虎豹围着一名牛角虎尾的人形婴儿啧啧称奇。各个种族德高望重的老年赐此子名为赤月。

时间转瞬即逝。

赤月拉动虎爪和牛蹄上缠绕的锁链。凌乱的毛发下露出一只赤眼,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愤恨与杀意。

“一眼千年,这锁妖塔,锁住我的肉体,却已经锁不住我的魂魄!”

意念一转,山林深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塔外,一名赤发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此塔。

“待我归来之时,便是肉身破关成功之时,人类,哼!”

人界闹市之中,一位农民模样的年青人大声吆喝着,面前放着一尊约莫三尺高两尺宽的青铜鼎,鼎前地面上散落着不少小物件,还有些大小不等的陶器碎片。

“哎来瞧一瞧看一看了哦,好宝贝您别错过了诶,这位大爷您看一看,这可是轻易不现世的好东西,买了您绝对不亏……”一个文士模样的身影驻足在铜鼎之前,上下扫了一眼,庄静略微抬起头,从眼角斜看着那年青农民,“这是宝贝?”

年青人眼珠滴溜溜一转,当即将着文士拉到一边低声嘀咕。

“这位大爷,不瞒您说,这是我家前两天开荒,翻地翻出来的,来路不正,才想着拉到集市上便宜卖了算了,您要是有兴趣…”装模作样地私下看看,伸出了三根手指,“这个数您看如何?”

不着痕迹地甩开了年青人抓着自己袖子的手,懒洋洋半抬起右眼瞥了人一眼,用周围人都能清楚听到的声音缓缓道:“三文钱?不不不,你太高估自己了,就这种漏洞百出的造假手艺,就是倒贴我千两纹银,我都嫌弃它这股酸水里泡出来的臭气。”

年青人闻言一惊,看了看周围议论纷纷的路人,眼神瞬间阴狠下来,微微撩开衣襟,露出内藏的一把银亮亮尖刀,“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看您还是想好了再说,不然怕是要惹麻烦!”

他仿佛没有看见般回头,望向那铜鼎朗声自言自语:“其一,规制不合,古青铜鼎为王族礼器,依照等级不同有数种固定的形制,你这鼎独独不在其列;其二,铭文铭文所在部位及行款也不合古制;其三——”在年青人愈发青黑的面容下,一脸平静地伸手抓住铜鼎一角,缓缓拉扯,厚重的鼎角竟被直接撕了下来。

只见那年青人惊恐万分地倒在地上,蹬动着双腿向后挪移,那尖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年青人一见,捉刀起身用力刺向面前的怪人,却被一脚踢倒,“仓啷”一声,那铜鼎一角正好卡住年青人的脖颈,两端死死插入地面,将他钉在地上,断口一面正朝向那双惊慌绝望的眼。

“青铜鼎当然是用青铜所造,可你这鼎,用得却是黄铜。啧啧,真是败笔。”看着人逐渐憋得紫红的脸,蹲下身来,沉声道:“你造假的技艺,你拙劣的骗术,你卑劣的人格,和你的手下功夫一样,都是垃圾,垃圾到让我完全无法原谅你。”

随即站起身来,不再回头看人濒死的惨象,也不理会周围人的惊慌失措,扬长而去。随着最后一点背影消失,围观的人齐齐一愣,仿佛忘记了为什么一般,摇头散去,地上的人早已死去多时。

白策双眼无奈的望着跑走的猎物

胃里空空如也,便只好去不远处的一处餐馆了。走进大门,四处张望了一下,便随意的走到掌柜面前,摇了摇尾巴。

“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菜吗?”

沧吟伸手小心接过放到面前。随主人早已通晓音律,指腹压锁弦清平入耳闻,三分醉意三分琴。阖眸浅唱牡丹谱,指勾清风作琴音。花纹入襟不晓润,泠泠琴音驱躁意。沉沉低吟仪态容,笑意微漾藏面中。抚鬓从容施施摇,宽袖银丝疑似仙。压指横抚止弦颤,拢袖抬眸含淡笑。

今儿个鬼市略显冷清,跑堂小二絮叨着对面胧阁来了位俊秀琴师,爱琴如痴嗜琴如命,抚琴弄弦可谓琴音绕梁三日不绝,闲暇无事不妨一探。

严墨趁着店里的厨师不在,蹑手蹑脚进了后厨,拿出看家本领烤了四只蜜汁小鸡腿,妥帖的装进食盒,悠哉悠哉顺了店里的桃花酿,朝那胧阁走去。

“雒老板,今日生意可好?”

沧吟正闲坐与地面对着铜镜努力想讲发丝全部挽起,被人这一声惊得木簪落地,银白如瀑发丝披散垂在地上,懊恼撇撇嘴。回眸见是一生人倒也不在乎什么形象,懒于打理领口任由半敞着,发丝拖曳在地上拉出银色锦帛一般,视线扫过半垂金眸淡声开口:“你是谁……老板他,有些事情在忙。”

严墨:“哦,居然在忙么?这倒无妨。”抬眼打量起这位面生的灵体,黑黝黝的眼带了些黑雾,呢喃出声。

“原来是只琴灵,可惜成灵不久,灵力颇弱,在这胧阁结界里蕴养到是不错。”

出去双眼的灵力,笑容款款。

“那就烦请阁下帮忙通传一声,就说醉乡楼严墨寻他一叙。”

啧…鬼市是越来越冷清,都没人来胧阁了,那个判官还天天追着收税,再这么下去,饭都没得吃,鬼都没得钱挣了!

雒沧扒拉着自己的金算盘,看着入不敷出的细碎银两,啪的把算盘一甩,也没了晚间营业时的特有的柔媚姿态,散了头发,带着一撮红毛的耳朵和两条红尖白尾巴也不收进去,半倚在胧阁中的檀木榻上把玩手中金叶子。

“谁说老板在忙,小琴灵又睡傻了吧…严老板你看,这店里连个鬼影都没有,没生意做咯…要倒闭咯。”耳朵微动,听见人的声音悠然从榻上起身,从屏风后曳着步子出来,看着人无奈指指冷清的胧阁。

严墨:“雒老板说笑了,这鬼市谁人不知这胧阁四大美人和那四大公子艳冠群芳,少了谁也少不得雒老板这里的生意啊。”

远远便瞧见一袭紫衣华服的妙人轻盈而至,冲人颔首施礼,笑意染眉。

“听闻近日雒老板这里来了位琴师,严某正打算前来欣赏一番这琴曲妙音。”

雒沧,“咳…严老板谬赞。”看着人笑意颔首和手上拎着的食盒,再加上被人看出自己哭穷的心思,尴尬轻咳,双手相合,欠身回礼,“这…虽然也想让琴师为严老板弹奏一曲,无奈人不在阁中啊。严老板若不嫌弃,先来这边坐吧。”

听到人来的用意,心中拧着一股别扭,瞥了一眼琴灵,准备一会儿狠宰人一把,遂引导着人向屏风后走去,用袖子扫走榻桌上的金叶子,在一旁等人落座。

严墨听闻那琴师不在阁中到有些惊讶,面色不显,跟着人来到屏风后的软榻坐下,手中竹编的食盒散发着香气,看人眼神在食盒上流连便知是等不及了,暗自勾唇带着一抹了然,眉眼含笑将食盒放在榻桌上,打开盖子,热气袅袅,四只油亮亮的小鸡腿摆放在白瓷盘中,取出来放到人身前的桌子上,将带来的桃花酿放到一旁,笑意不减。

“醉乡楼的蜜汁小鸡腿,雒老板尝尝鲜,这桃花酿也是让水三娘留的陈年佳酿,雒老板得空不妨陪严某喝上几杯。”

沧吟抬眸目光触及瞬间了却人意,无奈轻叹口气拖着长发去取了焦尾琴,小心压住琴弦避免发出琴音,另辟一屏风于其后将琴安置好待人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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