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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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想死呢,我只想陪在爹爹身边,每日陪着爹爹一起吃饭玩乐。”陆蒺藜讨好地笑,“女儿不会再胡闹了,以后绝对老老实实的。”

哼,就她说的那些鬼话,老夫才不会相信!陆琇昂着头,索性不再搭理她。

眼看着自己撒娇没人理,陆蒺藜嘟嘟嘴,直接捂着伤口。“诶呀,痛,好痛!”

“那里疼?是不是伤口,早就让你不要乱动了,得静养!”立马绷不下去,陆琇紧张地过来,“我去叫郎中来,不怕啊!”

一把拽住陆琇的手,陆蒺藜这才笑嘻嘻地晃他,“伤口一点都不痛,是爹爹不理我,才让我心疼难过的。”

“少嬉皮笑脸!”登时推开她,陆琇手下却没用多少力气,“你这次实在是胆大妄为,要是不让你长长记性,你下次要把老夫的项上人头也一起摘了。”

自知理亏,陆蒺藜低着头,任由陆琇责骂出气。

可看到了她这副蔫兮兮的样子,陆琇又没了脾气,半晌之后才轻抚着她的头。“小藜,为父自知亏欠于你,当年你与母亲一起生活在长安城里,我却远在边境。不止没能陪着你长大,更是连累的你母亲也郁结而亡,这都是为父的错。”

陆琇这些话都是出自肺腑,中年男子的声音不知何时也有了疲惫苍老之感,陆蒺藜一直低垂着头,在他一下一下的摸头时,突然红了眼眶。

第15章 郡主

“所以小藜,爹爹终于能在京城中陪着你的时候,我容忍着你去做任何事。只要你高兴,我便什么都由着你。想来你成为如今的样子,也是我的错。”抚摸着女儿柔顺的头发,陆琇亦是颇为感叹。

用力摇着头,陆蒺藜拉下父亲满是茧子的手,“爹爹最好了,都是我不懂事,我以后绝对不会闯祸了。”

“爹爹怕的从来不是你闯祸,而是你因为闯祸害了自己,就和这次一样!”加重了语气,陆琇回想起听到的风声,不由更为急切,“往后你有很长一段时间,是爹爹没办法陪你一起走的。爹爹只希望你能收敛锋芒,保护自己,一直平平安安的。”

陆蒺藜双眼含泪,几乎说不出话来。所有荒唐的过往行为浮现在自己脑海中,她更觉后悔。

“我知道,我家小藜是最聪明的,一定能明白爹爹的心,对吗?”笑着擦去她脸上的泪水,陆琇无奈地笑,她永远是个爱哭鼻子的小姑娘。

立马连连点头,陆蒺藜泣不成声地看他,“爹,爹爹放心,女儿以后会乖乖的。”

愈发被她狼狈的样子逗笑,陆琇发现自己怎么也擦不干净她泪水的时候,叹口气走到桌边。再来时,手中已多了一份请帖。“知道你是憋不住了,想来要它的,拿去吧。”

一把擦去眼泪,陆蒺藜还是抽噎的,手却立马伸了过去。“爹爹,你要让我去吗?”

“不然呢?给你撕着玩?”好笑地弹一下她的脑门,陆琇索性推着她回去,“心愿达成,快回去吧,省的在我面前碍眼,看着讨嫌。”

陆蒺藜反倒不急着走了,趴着门框郑重其事地保证,“女儿去只是赏宴,绝对不会闯祸的!”

“这可不一定,你呀,生来就是讨债闯祸的。”同她开着玩笑,陆琇直接推她出了院门,催她回去休息。

这才抽抽嗒嗒地收回手,陆蒺藜终于笑着摆手,边走边喊,“明日我还要来同爹爹吃饭哦!”

真是个烦人的孽障,陆琇摇头回到房中,继续拿起那本医书。时不时停下来,小饮一口陆蒺藜带来的茶点。

父女俩解开心结,往后几天,父亲不用再压抑自己的慈爱之心,女儿也乖巧不少。闹腾了好几日的将军府,终于安稳祥和了半个月。

天气愈发暖和,三月的时候,树梢上的花苞都攒足了力气要开。太阳高悬在空中,照得人无比舒服,街道上人们的衣服也变得轻薄了不少,好些活泼的小姑娘迫不及待地换上了新做的衣裙,俏生生地为长安城增添颜色。

罗止行就这么半躺着,眯眼晒太阳,倒也是难得的放松。

“你不是瞧不上我这里吗,怎么又赖着不走了?”苏遇南拎着一瓶酒进来,就看罗止行在他上次来的地方躺坐着。金风楼的生意多半都是在晚上,这大中午的,楼内的人反而没有街上卖馄饨的小摊人多。

撑起身看他一眼,罗止行重新躺好,“还是这样什么都不用想的日子好啊。”

“你又不是不能过,只要放得下,踏实地做个富家翁过一辈子,便天天都是闲散日子。”歪在他对面,苏遇南仰头咽下一口酒,银瓶在太阳下分外闪亮。

无声笑笑,罗止行闻着清冽的酒香,嫌弃地瞪他一眼。“整日把自己泡在酒中,当心有一天就这么喝死了,你这满楼的姑娘可托付给谁去?”

苏遇南登时就乐了,低头笑了半天,才将酒瓶一搁。“你我二人半斤八两,都困于自苦的事情里,还是别互相劝阻了,反正谁都不会听。”

这句话倒是不错,罗止行翻身坐起来,但笑不语,只是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

“对了,那位宁大人,最近可是炙手可热,得到了无数官员的称赞。就连陆家,也没断了来往。”一面说,苏遇南还不忘记观察他的表情,“你不是说接近陆家是为了陆琇的军权吗,怎么也不见你去套近乎啊?”

懒散地垂着眼,罗止行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划,慢吞吞地开口。“且不论陆小姐此前在伤中,陆将军压根没有待客的心思。你当天天在他面前出现,提醒自己对他有恩就是好的?重情重义之人自会挂在心上,越是急切的去表现自己的恩情,约会引起他们这种人的厌烦。”

“怪不得你不去,那宁思远也只有些礼物往来。”苏遇南晃着已经半空的酒瓶,“和人打交道可真麻烦。不过我突然在想,你们两个人精要是打起来,会是谁占便宜啊?”

“我们俩要真是人精,就不会轻易打起来。”撑着桌子站起身,罗止行看着时辰也不早了,准备回府去。

苏遇南却拦住了他的步子,眉梢带着调笑,“明日丞相府的林小姐会办花朝宴,请的都是些名流小姐,还有青年才俊,国公不去吗?”

罗止行却是头都没回,显然没兴趣,“你明知道,那不过是丞相弄出来拉拢人心的局,我才懒得去凑这热闹。”

“那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会想见到陆小姐呢。”

苏遇南掐准了他的步子开口,说完这句话,罗止行正好走到了门口。顿时停住了脚步,罗止行轻拧着眉头,不好好在家中养伤,跑去丞相府中参加什么宴会啊。

听到门口停顿的脚步重新走远了,苏遇南才笑着爬到栏杆处,等罗止行经过楼下时高喊:“我给你送了份礼,你回府记得收,莫要太感谢我哦!”

远远冲着他扬几下拳头,罗止行没有再留,径直回了府。刚到了书房里,便被面前的一个笼子给惊得吓出来。“罗叔,长均!我书房里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他叫喊的瞬间,罗杰就喜气洋洋地冲上来,“国公,明日的宴会,你也去参加吧。”

“什么宴会不宴会的?我书房里,为何多出来了一只鸟?”罗止行眼尾抖动,显然是还没有缓过劲来。

坏了,忘记国公怕尖嘴的鸟了!罗杰一拍巴掌,连忙上前连鸟带笼提出来,“国公,这可不是寻常的鸟。你看这毛发,这是苏公子方才遣人送来的,据说是从南方寻来的灵鸟,可是不一般的。”

罗止行压根不正眼去看,“苏遇南这个家伙,送这只鸟来做什么?”

“诶呀,国公你不知!”罗杰飞速把鸟在远处挂好,才重新过来,神色是未有过的激动,“郡主来长安了,明日也要去参加宴会,她不是最喜欢这种灵巧的鸟儿吗,是要您送给她的。”

乍然抬起眉毛,罗止行面容有些错愕,“金国的使团,已经入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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