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热好结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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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佳秀眉微蹙,道:“这小丫头是谁?怎地与你这般相熟?”她自己也才十四岁年纪,对男女之情懵懵懂懂,见这十岁女童对形骸亲密,竟暗生不快之情。

形骸简单说道:“她叫缘会,是后矿山来的,我瞧她日子悲苦,于是把她带了出来。”

安佳见缘会瘦骨伶仃,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心下怜悯,嫉妒之意霎时全消,笑道:“她是你收养的孩子,自也是我收养的孩子。缘会小妹妹,我叫安佳,与行海是...是一起的。”

缘会瑟瑟发抖,离安佳远了些。安佳“哼”了一声,又有些来气。

形骸叹道:“她在后矿山受了太多苦难,有些怕生,安佳,你们月舞者不是此地大仙么?为何不管管这剥皮害人的金银府?”

安佳嗔道:“苏母山这么大,咱们怎管得了这许多?而且这银老爷世代是苏母山的大巫,也是颇有权的,平素对咱们月舞者恭恭敬敬,好生招待,倒不像是个坏人。唉,只可惜他死了。”

形骸心想:“原来如此,这老头不顾死活的压榨奴隶,赚了钱,再用这钱财买通了受人崇拜的月舞者,月舞者收了好处,自也懒得多管闲事。”想到此处,心下好生郁闷。

安佳将形骸扶起,形骸道:“照顾好小缘会!”沉折将小缘会提起,小缘会对沉折倒是不怕,搂住沉折肩膀,但眼睛一刻不离形骸。

形骸松了口气,问道:“师兄,你武功又变高了?”

沉折道:“我所获阳火神功使得真气强劲,只怕与第五层的龙火神功相当。可这功夫消耗太大,不可长久使用。”

安佳也笑道:“是啊,我那阳火功虽也比不上沉折师兄,但也让本姑娘大有长进。行海,你将来若是不听话,我就用阳火功揍你。”

形骸吓了一跳,又觉五脏六腑如挪了位,突然一口真气提不上来,翻白眼晕了过去。

他不知自己晕了多久,待醒来时,发现在一大屋中,安佳坐在他床边,沉折望着窗外,小缘会则躺在一旁,紧握着他的手,睡得直流口水。

形骸稍一动身子,内脏痛的要命,一运功,察觉冥火虽已尽复,但龙火仍空空荡荡,不由得低哼一声,安佳立时转醒,道:“行海哥哥,你醒了?”小缘会猛一抬头,眼中满是喜悦。

形骸问道:“咱们在哪呢?”

安佳尚未答话,屋外脚步声响,许多人涌入大屋,当先一人是个胖大汉子,约莫四十岁年纪,皮肤油腻发黑,穿锦衣绿袍,戴金玉戒指。他喜道:“恩公,请受我银二一拜!”他这一拜,后头的人也全都跪谢。

形骸愣愣不能作答,见这“银二”身后皆是金银府家眷,恍然大悟:“他是银老爷儿子?”急道:“银二爷请起。”

银二爷笑着起身,又道:“刺客来时,小人恰巧不在,这才逃过一劫。唉,可惜老父亲与兄长....惨死于贼人之手。若非恩公相助,我银二岂不成了孤家寡人?”说着用袖子擦眼睛,但无半点眼泪。

形骸瞧他悲伤之色颇为勉强,不明所以。其实这银老爷与大儿子皆死于盗火徒之手,金银府家业已是银二爷囊中之物,他心中哪有悲情?唯有侥幸之喜。

安佳嚷道:“银二!你看看我这位....好朋友,他侠义心肠,不计酬劳,为你家伤成这幅模样。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与你没完!”

银二爷点头哈腰,道:“安佳大小姐,我对您一贯是敬佩万分,这位恩公是您的如意郎君么?瞧在您的面上,我已要视他为兄长,如今又蒙他救命,便说他是我祖宗也无妨。”

安佳不禁莞尔,又羞又喜,形骸心想:“这银二爷好会说话。”他年轻学浅,阅历不丰,只道这银二爷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

银二爷在怀中摸索片刻,取出一串翡翠项链,送给安佳,道:“大小姐慧眼识郎君,当是此次恩情的首功。”安佳微微一笑,伸手收下,不复责怪。翡翠乃当世货币之最,珍贵无比,这一串翡翠项链足可在龙国买大片良田美宅了。

银二爷又取出一个翡翠人像,一个翡翠元宝,皆是极为贵重之物。一者赠予形骸,一者交给沉折。沉折摇头道:“拿回去。”形骸也道:“不用,咱们要这东西也没用。银二爷不必如此客气。”

银二爷见两人神态坚决,安佳则神色失望,他眼珠一转,将那两件事物交给安佳。安佳这才回嗔作喜,道:“既然你如此诚心,我就代两位哥哥收下了。”她决心随形骸离开西海,今后处处要用钱,又何必跟这银二爷客气?

形骸稍觉不妥,可转念又想:“若我做善事,又不收酬劳,消息传出,今后此地受惠者习以为常,那更少有人会做侠义之举了。安佳要收,就由她收下吧。”

银二爷又道:“鄙人明夜在葡萄庄设宴,感激三位这番恩情。”

但听屋外又有人走来,众人纷纷让路,表情敬畏,如见了皇帝一般。形骸见来者是一肤色发红的老头,身穿红袍,手持一根金银铜铁四色长杖。在这老者身后又有一人,此人器宇轩昂,眉清目秀,一头黑色长发披在肩上,穿一身紫袍,昂首而立,表情和蔼,约莫二十岁年纪。

安佳一跃而起,喜道:“红爪!”

形骸吃了一惊,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红爪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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