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皆烦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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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风豹喝道:“就算来不及又怎样?总好过被人当狗一般撵来撵去,不得安宁!”

侯亿耳道:“你怎地如此对为父说话?为父还不是为了你着想?”

拜风豹心想:“什么叫为我着想?你哪个主意不是将我坑的满脸是血,满头是包?”此刻,他只觉得活得好累,自己好生无力,侯亿耳不过是个一事无成的懦夫,却将自己办不成的事强加在拜风豹头上。

圣上已经不在了,拜风豹的野心也早该结束,偏偏被侯亿耳赶鸭子上架,先唤醒了那邪门儿的拜鹰,又借拜风豹名头创立了风暴教,拜风豹似真正被一场大风暴卷入,越陷越深,瞧不清前路。

那拜鹰是拜家古时的一位大英雄,据说数千年前,曾有一妖界的大魔头降临人世,是这拜鹰将这大魔头杀死。拜鹰受伤过重,将自己埋入一古墓中,后人在这古墓上修建了宫殿神庙,纪念这位光荣的祖先。

却不料这拜鹰还活着,仍保持年轻时的模样。拜风豹常常感到不可思议:拜鹰只是龙火贵族,即使长眠不醒,如何能活过几千年?他以为此人是假冒的,可又是拜风豹亲手将他从古墓中唤醒。此人虽然生存,却只能以道术士的魂魄为食,不知是何道理——他确实又是活人,身怀龙火,并非僵尸幽灵。

拜鹰因此赐予拜风豹信物,令拜风豹招徕信徒,狩猎道术士,除此之外,他还令拜风豹找寻五位血脉特异的修法者:有人是萨满,有人是巫师,有人是道术士,听说还有和尚尼姑。那黄齿王不过是其中之一,若得了这五人的灵魂,拜鹰又会怎样?他并未明说,但拜风豹总不禁害怕。

他似在黑暗中前行,被无形的手引领,自身则毫无自由。起初,这风光的权柄确实令他欣喜不已,而迎娶玫瑰、裴若的希望亦令他雀跃万分,但如今美梦几乎破灭,拜风豹不禁胆怯,只想着该如何在沉船前逃脱。

侯亿耳又数落他几句,这才出了屋子。拜风豹半坐半躺,脑子沉甸甸的,心中不住叹息。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呢?

忽听门扉被人轻轻敲响,拜风豹道:“进来!”

来人是先前服侍他的女教徒,她是辛家一龙火贵族,武功不高,权势衰弱,人却漂亮,拜风豹与她相好已有数月,她人很合拜风豹的心意,能令拜风豹烦恼时稍稍好过一些。

有时候,拜风豹曾想:“与其做那些希望渺茫,不切实际的梦,不如找个像她这样的女子,传宗接代,太太平平的过活。”

这念头此时愈发强烈了。

他道:“慕儿,先前我不该对你凶。”

辛慕红着脸道:“教主,慕儿见到你活着,比什么都开心。只是....只是慕儿有件事须得告诉你。”

拜风豹道:“你说罢。”

辛慕脸羞得更红了,她低下头,水汪汪的双眼时不时偷看拜风豹,她道:“教主,我....我似乎有...有身孕啦。”

拜风豹惊呼一声,脑中大乱,辛慕似怕他生气,急忙跪倒,泣道:“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色诱教主,令教主为难,但....但请教主准我...准我养下这孩儿,我绝不告诉旁人是教主的。”

拜风豹渐渐理清头绪,平静下来,反而甚是高兴,他柔声斥道:“你胡说些什么,自然得养下来,为何不告诉旁人是我的?是我的孩儿,我岂能不爱惜?”

辛慕大喜,纵体入怀,一时间泣不成声。拜风豹抱着辛慕,嗅着她身上甜蜜的香气,隐约觉得这就是幸福的味道。

这滋味儿...可比对付玫瑰、裴若好得多了。我不想干了,就这么算了吧,娶了辛慕,养儿育女,这一辈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难道真的要去做圣僧,当皇帝,一辈子担惊受怕,不得安宁?

拜风豹想起侯亿耳,随后想起拜鹰,激灵灵打个寒颤:侯亿耳纵然固执,但拜风豹当下功夫已不逊色,况且他是拜风豹的父亲,以他的性子,想必会疼爱孙儿。只是那拜鹰....拜鹰神通广大,阴沉险恶,若得知拜风豹退缩的心思,不知会做出怎样的事来。

他怕隔墙有耳,以极低极低的声音说道:“我将来必然娶你,此事你暂且莫要声张,从今往后,你不必去做那些危险活计,就留在我身边吧。”

辛慕喜极而泣,连连点头,这时,外头有人跪地喊道:“教主,伤势如何了?鹰神要见你。”

拜风豹一凛,辛慕连忙服侍他穿戴一新,两人走出屋子,外头教徒见辛慕俏脸如花,衣衫凌乱,皆认为两人刚刚在屋内亲热,不过此乃教主特权,倒也并不出奇。

拜风豹道:“从今往后,辛慕升任我的贴身侍女,一应职责,皆只听我一人安排。”众人遵命,拜风豹遂走向神殿。

神殿中依旧又黑又冷,令人惶恐,所幸那白色长手婴儿的幽灵并未重现,当拜风豹踏入大厅时,火光点燃,环绕四周,拜鹰立于他的神像之前,四周有拜家许多高手护卫,侯亿耳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与拜风豹同时跪拜道:“参见仙神!仙神万岁万岁万万岁!”

拜鹰叹道:“拜风豹,听说你又去做多余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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