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中闻绝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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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歌心想:“若是恩公真气无限,拜登绝不是他的对手,但这‘阴阳一空’与‘血音回响’对自身消耗也是极大,非得速战速决不可。”

此时,钟鸣已牢牢占据上风,拜登朝钟鸣出招,万万打他不着。而钟鸣以血音回响反复命中拜登,令他右臂几乎残废。拜登连施展紫气夺命掌与英灵紫雾功,却难有半点成效。大军众将见拜登如此狼狈,自也惊惶震动,但猩红骑军纪严厉,若不得拜登下令,谁也不敢上前相助。

钟鸣大喝一声,蓦然变招,身子圈转,斧上剑气化作狂风,拜登躲闪不开,一咬牙,身上罩着一层紫气,被狂风卷入,那紫气转眼被破,他刹那间多处受伤,鲜血飞洒。钟鸣再使血音回响,斧子如疾风骤雨一般,拜登朝后退,却又有何用?登时身中百招,他“啊”地惨叫,双臂离体,喉咙开了个口子,他脑袋几乎被斩,只留下一层肉皮粘在脖子上。

慧彼明、辛瑞、澎鱼龙大喜过望,欢呼雀跃——这拜登几乎身首异处,他受了这等重创,就算不死,也非好好养上数十日不可,而且经此一役,他在军中威望大减,更自知不是钟鸣对手,只怕再无胆量来攻打万夜国了。

钟鸣目现寒光,长长呼出一口气,对一猩红骑将领喝道:“还不退兵?”那将领不知所措,坐骑受惊,飞身扬蹄,连退数步。

突然间,那断首的拜登又扑向钟鸣。钟鸣一皱眉,反击一斧,拜登身上所有伤口处同时中斩,但却出现异状,他双臂长齐,脑袋归位,所有伤口即刻痊愈。钟鸣身子一震,神色痛苦,身上鲜血流淌。

慧彼明吓得脸色惨白,道:“他为何.....”

利歌深感困惑,也心生悚惧:“为何恩公重伤了拜登,反而....啊!这是笑屠的法术,正如他逆转了我治愈之能,这一回是逆转了拜登受创之能!且这法术更将拜登所受伤势返还给恩公,恩公无法以‘阴阳一空’躲闪!”

拜登哈哈大笑,道:“青阳教未杀死我,反而助我练成了这功夫!钟鸣,你不是我对手了!”使紫气夺命功,身上笼罩紫球,冲向钟鸣,重剑狠斩。钟鸣挡了数剑,再使出血音回响,但对拜登而言,受伤等若治伤,反而越战越勇,钟鸣伤敌等于自伤,无奈之下,不再出手,不断用阴阳一空逃避,两人胜负之数再次颠倒,拜登已立于不败之地。

慧彼明彷徨无措,道:“怎么办?”

到此刻,钟鸣与拜登激战数千招,利歌潜运内力,发觉伤势早已全数复原,他心下急思对策:“如今唯有不顾约定,以二敌一,可也伤不得拜登分毫。他这逆伤之术难道竟无半点破绽?就算我们胜不了他,但想要脱困,倒也不难。”

钟鸣似察觉到利歌想法,朝他看了一眼,眼神坚定,示意利歌莫要插手。利歌身子一颤,心想:“他还有取胜之道?”

拜登使英灵紫雾之法,紫雾缭绕,剑锋纵横,已快的无影无形,钟鸣不再运阴阳一空,一柄斧子舞得密不透风,也是迅速至极,可毕竟挡不住拜登这等神速,拜登笑道:“你真气已尽,我也已尽兴了!好敌手,好敌手,若非笑屠眷顾,我胜不了你,千年以来,我所遇强敌,数你第一!”说到那最后一字,拜登一剑上挑,一道紫芒直冲云霄,钟鸣胸口处鲜血如洪水泛滥,狂喷不止。

利歌喊道:“恩公!”慧彼明、辛瑞、澎鱼龙也皆惊恐万分。

钟鸣掩住伤口,惨然一笑,道:“罢了,是老子输了。老子这条命不要也罢,你放了他们如何!”

拜登道:“你必死无疑,他们也休想活命!”他朝利歌望来,冷笑道:“万夜皇,我知道你伤势已复,你纵然逃得掉,可其余人却非留下不可。又或者我可放了他们,只需你自行了断。”

钟鸣叹道:“老子就知道你不好说话,你以弱小要挟这孩子,老子也唯有奉陪到底了。”

此言一出,场中数万人耳中皆听到极响亮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咚咚嗡嗡,心跳声宛如擂鼓,宛如雷声,须臾间就仿佛漫天亿万大钟一同鸣响。

拜登脸色剧变,怒道:“你这又是什么功夫?”

钟鸣笑道:“血音回响,宛如钟鸣!这是血佛经的压箱底功夫了!”

拜登眼睛一眨,只见眼前又多出一个钟鸣来,他惊异无比,又听所有将士全数大叫大嚷。他看到战场上出现了千千万万个钟鸣,皆身负重伤,遍体染血,但每一个皆狰狞而笑,全无惧色,令人毛骨悚然,心胆皆颤。

忽然,千万钟鸣挥出斧子,大军陷入恐慌,豁然间人仰马翻,落地就跑。拜登心想:“是血液中的惧意,生出幻觉,吓破了他们的胆子?”但眼前那钟鸣无比真实,令他不得不挡。十招之后,他将那幻觉击破,惊觉非但利歌等人已然不见,连夙夜派的一众女子也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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