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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声音响了一些,可顽固的课本还是无动于衷。
斐克达放下了魔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拿走了课本。有人开始窃笑。
“罗齐尔小姐,你还是需要多练习……”
雷古勒斯在弗利维教授的说教声中再次陷入沉思。
很快就到了自由练习的时间。蒂法尼似乎还未睡醒,揉着眼睛用绵羊般的声音念着魔咒,雷古勒斯也懒得跟他计较。
“教授!弗利维教授!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阿斯特罗珀特拉弗斯的声音从教室那头响起。不少人停下了练习看向她。
“当然可以,特拉弗斯小姐。”
特拉弗斯微微一笑,“血统会影响一个人的魔法能力吗?”
教室里霎时间炸开了锅,弗利维教授也变了脸色。人人都在说特拉弗斯是不是脑子抽了才会问这种容易挨打的问题。雷古勒斯向她看去,她却以一种胸有成竹的眼神回望。
“特拉弗斯小姐,请问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我只是好奇而已。”特拉弗斯自信地说道。
“好吧,既然有人好奇,那么我就来解释一下。”弗利维教授走回讲台,“血统和魔法能力是完全不挂钩的,请所有人记住这一点。血统的唯一重要性就是追溯历史探讨研究,而魔法能力是完全天生的:麻瓜也可以是天赋异禀的巫师,纯血也有可能是毫无魔法天赋的哑炮。”
“比如梅格蕾丝罗齐尔!”伊冯珀克斯坏笑着说。
斐克达瞬间抬起头来,在雷古勒斯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能想象出她厌恶而痛恨的眼神。
“赫奇帕奇扣五分。珀克斯先生,如果我再次听到你这样说话,我可以关你禁闭。”弗利维教授严肃道,“我希望所有人都牢牢记住我说的话:血统和魔法能力毫无关系。”
少数人露出大彻大悟的表情,多数人还是面不改色地继续练习。
但是他们内心是不是在暗流涌动就不得而知了。
“我把埃文的事情告诉斯拉格霍恩教授了。”
当天晚些时候,雷古勒斯在图书馆里告诉斐克达。
斐克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之前以为也许会有人替埃文说话,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雷古勒斯。可是雷古勒斯这么做了。她当然知道这件事背后的意义是什么,她只是没想到他会义无反顾到这个地步。虽然斐克达不愿意承认,但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高兴。
斐克达知道雷古勒斯不会抛弃她,她更知道她配不上他的不离不弃。只要她在他身边一日,他就一日得不到安宁。
“谢谢。”她说。
坩埚里的增强药剂发出滋滋的声音,斐克达往里面滴了两滴火蜥蜴血,忽然发现他们又陷入了沉默。这种沉默近日来频繁出现。
“斐克达,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斐克达低着头看着坩埚。她是在明知故问。
雷古勒斯几乎从来不用这样坚定的语气说话,除非事情非常严重。
“你为什么要疏远我?”
“我没有疏远你啊。”斐克达露出微笑。那笑太温柔太虚假,假到连她自己都觉得厌恶。她为什么这样矛盾?她为什么不愿意直接跟他说?她在舍不得什么?
“是吗……”雷古勒斯眼中流露出讽刺。
“是的。”
斐克达开始在脑中组织语言来搪塞雷古勒斯可是她发现她什么都不能说,也不敢说。
“斐克达,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雷古勒斯的坚定又消失了。斐克达心中的秘密喜悦又燃烧起来——太不知廉耻了,她告诉自己。
“你也是。”
她还是没能控制住。
斐克达抬起头,不想正和雷古勒斯对视。那眼神似乎深沉而温柔得有些过分,等等,过分的好像不止这个——
他们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斐克达!”
埃文愤怒的声音唤回了冷静。他们若无其事地拉开距离,斐克达还未来得及脸红心跳就被哥哥以近乎粗暴的动作拉到身后。他还未完全从受伤中恢复过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青记,可他丝毫不在乎。
“你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
斐克达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埃文对雷古勒斯说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埃文?”她问。
“斐克达,你先别说话。”雷古勒斯说。
斐克达有一种直觉: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没有告诉她。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雷古勒斯布莱克!你不需要帮忙来掩饰你的假惺惺!”埃文恶狠狠地说道。
“你疯了,埃文!”斐克达扳过埃文的手臂。
她发现她好像真的不认识埃文了。他的眼中只剩下熊熊燃烧的怒火,那个大大咧咧的男孩不见了,阿利奥思的影子却越来越重。斐克达知道父亲的去世深深影响了哥哥,却没想到影响得如此深远,连浑身散发出的气质都会变得如此彻底。
她别过头去,却又看见了那熟悉的杏红色,消失在一排书架后。
格洛丽亚博恩斯到底想做什么?
斐克达没来得及多想,埃文便又开口了。
“我疯了?”他冷笑,“我倒想知道到底是谁疯了!”
“吵什么吵什么吵什么——”平斯夫人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与此同时,另一串脚步声渐行渐远。
“没什么,平斯夫人,如果吵到您了我很抱歉。”斐克达挤出微笑。
“那就好。”平斯夫人见是好学生斐克达便没有深究,走开了。
斐克达立刻收起微笑。
“斐克达,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别管。”雷古勒斯越过埃文的肩膀看向斐克达。他从口袋里抽出魔杖,“埃文,要打可以,别在斐克达面前打,也别在图书馆里打。”
“我不会跟你打,布莱克,”埃文管雷古勒斯叫布莱克的样子无比陌生,“你自己看!”埃文从裤袋里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扔到雷古勒斯面前,“果然是世家大族,手段真是不一般!”
雷古勒斯连忙拣起那信封,三下两下拆开,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斐克达疑惑地拿过雷古勒斯扔在桌上的信封,上面写着“沃尔布加布莱克寄雷古勒斯布莱克收”,还有两个硕大的字:“紧急”。
雷古勒斯手上紧紧握着一叠照片,他握得极紧,手关节都发白了。他死死盯着那叠照片,浑身都在发抖,仿佛不把眼睛盯出来不罢休。
“给我看看,雷古勒斯。”斐克达走近,雷古勒斯却拿开了照片。
“你不必看了。”雷古勒斯的脸上有冷汗流下来。
“给我看看!”斐克达强硬地说道。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了。
雷古勒斯没有把照片递给斐克达,却越过斐克达问埃文道,“可以给她看吗?”
“那样最好。”斐克达听见哥哥在她身后冷笑。
于是雷古勒斯用颤抖的手把那叠照片交给斐克达。
斐克达翻看了几张之后,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雷古勒斯会如此恐惧。那一张张照片全是斐克达和雷古勒斯在礼堂、教室、图书馆、走廊和霍格莫德的种种画面,仿佛是谁在暗处刻意记录着他们的生活。还有一些是斐克达一个人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和寝室,甚至还有雷古勒斯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和魁地奇球场上训练的照片。从他们在黑湖边看卡佩拉捉水蛭的那天起,每天一张,到今日已有三十张,正好一个月。
拍照的人显然十分焦急,有不少照片是糊的,连显影药水都没有上。
但最大的问题是,这个人是谁?他或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寄信的人是雷古勒斯的母亲,她肯定是因为斐克达而心有不满,不然信封上也不会写“紧急”了。沃尔布加能和哪个霍格沃茨的学生交流、并且让他或者她为斐克达和雷古勒斯拍这么多照片?那个人有酬劳吗?酬劳又会是什么?
坩埚开始冒出白烟,增强药剂完成了。斐克达放下照片,开始收拾坩埚。这时候埃文冷冷道,“你最好给我记住,雷古勒斯布莱克,我以后不想再沾染你们家的任何人,我妹妹也是一样。”
“你没资格让斐克达离开我。”雷古勒斯咬牙切齿道。
斐克达又不合时宜地狂喜起来。
“她是我妹妹,我说有资格,就有资格。”见斐克达整理完毕,埃文立刻拉过她往外走。
斐克达只来得及回头一望。雷古勒斯的眼神里有无限的挽留,还有一丝……放弃。
他要放弃她了吗?
埃文拽着斐克达的力道非常大,掐得她手臂生疼。斐克达努力挣脱,他却握得更紧。
“你到底想怎么样,埃文?”斐克达愤道。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斐克达?”埃文停下脚步,依旧没有松开手,“你以为你真的能跟他结婚吗?”
斐克达霎时间红了脸,“我没有——”
“我都看出来了,傻姑娘!斐克达,我拜托你现实点!你跟他在一起一天,巫师世界就一天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怎么会没有?我不是好好的吗?”斐克达感到莫名其妙。
“这样的日子长不了了!”埃文忽然冷静下来,“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我们的吗?‘又一段辉煌历史的堕落’,‘连麻瓜也不愿意养的孩子’,还有把我们剔出神圣二十八家族的!”
斐克达没再听下去。她心中有个疑团,如雪球般越滚越大。这疑团直接导致她对她哥哥的极其不信任。埃文什么都瞒着、什么都不说,殊不知这样形式的保护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她决定把问题问出来。
“埃文,布莱克家族的家信只有布莱克才能打开。所以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拿到那封信,并且知道里面的内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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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被开着品如服装厂的梗概所迷惑!正文真没写这句话!(捂脸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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