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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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谦之虽走在前头,但他的眸子却终于暗暗瞧着跟在身后的人,见她步子明显慢了下来,他的心亦跟着揪起了。才进了第一道门,沈谦之便身后将她揽至一旁的墙上,俯身耐心的低声道:“若是你实在不愿进去,不必勉强自己,我有其他法子。”

许是怕教人看见,又或是怕她听不见,沈谦之身子俯的很低,她甚至可以闻见他身上的清香。

虽说已是初春,却也正是春寒料峭之时,一阵风吹过,他的发丝打在她脸上,轻轻柔柔的,好似也在尽力抚平她内心的抗拒。

“不碍事的,走罢。”离的太过近了,她连头都不敢抬,只低声说了一句。

“什么?”她的声音本就小,加之一阵风从耳旁吹过,含含糊糊,他并没有听见孟妱在说什么。

她现下穿着男子的衣装,还是这般姿势与沈谦之站在一处,孟妱只觉浑身都不大自在,怕他再问,蓦然抬起头来,声音略微焦急的道:“快进去吧。”

孟妱轻蹙着眉头,语气微嗔,双眸宛如含着一汪清泉般望着他,且近在咫尺。

“怀仪……”沈谦之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几分低哑。

恰在这时,玉翘正带着几个丫鬟从府外回来,见是沈谦之回来了,忙带头屈膝行礼道:“奴婢见过大人。”

第76章 已不会解腰封了。

“怀仪……”沈谦之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几分低哑。

恰在这时,玉翘正带着几个丫鬟从府外回来,见是沈谦之回来了,忙带头屈膝行礼道:“奴婢见过大人。”

闻声,沈谦之骤然回过身去,手却下意识将孟妱拉住护在身后。

他微微颔首,玉翘忙欣喜的回道:“大人回来了,奴婢这便前去与老夫人说一声。”

沈谦之余光瞥了一眼身后,他怕母亲知晓他回府的消息,会先赶来瞧他,只淡淡说了一句:“不必了,稍后我自会前去问安。”

听他如此吩咐,玉翘只得退去了一旁。她半低着身子,却悄悄抬起了眼皮,暗暗的往孟妱身上打量了一瞬。

孟妱亦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只垂眸跟着沈谦之先走了进去。接着,玉翘便领着几个丫鬟跟上了。

进了栖云院的主屋,沈谦之便将身上的氅衣宽下,玉翘忙走近接了过来,她熟稔的将氅衣挂在了木架上,复走回沈谦之身侧,伸手去宽他的腰封。

沈谦之大张着双手,玉翘俯身下去的那一瞬,他正好瞥见了站在屋内的孟妱,她将头垂的低低的,丝毫不往这里瞧来。

“你下去罢,让小厮来便是了。”沈谦之倏然喝停了玉翘手下的动作,淡淡的说了一句。

玉翘怔在原地,还未反应得及,便见眼前之人早已走开了。

沈谦之的话,孟妱也听见了,她如今正是小厮打扮,做这些活计原是该的。可玉翘就站在他身前,她尚不知要如何过去。

便是在这时,沈谦之倏然走向她身侧,面朝着她站了下来。她秀眸望向他的腰封,沈谦之从前确实曾教过她该如何解这腰封,可已过去太久,她早浑忘了。

一双玉手搭在他腰间,正踌躇犹豫之间,便听见他朝一旁的玉翘吩咐道:“去知会老太太一声,我即刻便往碧落斋去。”

玉翘迟疑了一瞬,还是缓缓退了出去。

而孟妱还在专注于眼前的腰封,并未听见沈谦之的话,指尖不住的在空中比划,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沈谦之瞧着她这般模样,不禁轻笑了一声。

一双大手遮住了腰封,孟妱才怔怔的抬起头来。

“人已走了,我自己来。”

闻言,孟妱便将身子退了开来,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饶是她已背过身去了,可那一阵阵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耳中,屋内的温度好似骤然升高了一般。

她发现,越是刻意去回避那声音,却越是觉着更加清晰。

须臾,孟妱深吸了一口气,抬眸朝屋内各处张望起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因着自己从前郡主的身份,即便她嫁进沈府,却仍是有单独的小院儿。沈谦之的栖云院,她来的甚少,便是寻他,也只敢在书房内等着。他的主屋,她几乎不曾踏入过。

那时,她竟时常会厌恶自己的身份,想着,若她不是郡主,便可以光明正大的与他同住,再不必整日小心翼翼的去守着他,等着他。

如今想来,这又是何等的可笑,若她不是郡主,当初又如何能嫁给沈谦之?

“瞧什么呢?”身后忽而传出沈谦之极低的声音,孟妱忙转回了身子,见他已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顿了顿,低声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

沈谦之脸色黯了黯,他仓皇的垂眸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才缓缓向她道:“你就在屋子里等一等,我去母亲那里坐坐就来。”

见他就要走,孟妱忙道:“你今日才回来,还是同老夫人用了饭再回来吧。”

话落,孟妱自己也觉着有些不大对劲了,他要如何做,又怎需要她来安排?

沈谦之却不禁扬起唇角,朝她点了点头:“好,我让人将晚饭给你送来。”

沈谦之去了王氏房内,行礼问安后,王氏便是一阵的嘘寒问暖极尽关切。

“你走了的这一阵子,这京城内可不安稳,先是被禁足的二皇子自戕了,后是传言大皇子谋反。听几位官夫人说,皇帝已几日未上朝了。这回回来,你便安生在京城中待着罢,估摸着皇帝身边也不能没了你。”

下人传饭上来后,王氏继续说道。

沈谦之只点头应着,现下那人就在他房里,他还会往哪里去?

见势,王氏满意的笑着,命云香给沈谦之布菜。

不多时后,王氏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银箸,一面瞧着沈谦之的脸色,一面试探着道:“你这回一走便是三个月余,如今我年纪也大了,中馈之事也渐次力不从心了。那事儿也已过去了大半年,你是不是也该考虑着,再娶一个?”

听着,沈谦之便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取过一旁放着的帕子,轻拭唇角,起身行礼道:“无妻无后,是儿子不孝。只是眼下,儿子还要更为要紧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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