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2)(1 / 2)
刚上门,那从山门内走出来的大和尚就面容祥和的双手合十迎接过来:三位长老快快请进来休息,圣僧已经提前吩咐,化生寺也为各位准备好了斋供房宿。
走走走,俺老猪在天上等师父等了半日,他在宫里吃饱了可还饿着肚子呢。
悟能一听说有吃的,推着前面的猴子就要进去。
山门内,常光抱着狐狸模样的石桑,看着门外那三只长得相貌丑陋的妖怪。
石桑抱紧自己的大尾巴,满身失落:没想到圣僧取经路上竟然会收下这么丑的妖怪当徒弟,早知道当初就跟着他一起去西天好了。
人不可貌相,他们身上祥瑞环绕已经修成正果,慎言。常光目光如水的从那三名弟子身上扫过,抱着石桑往回走:他刚回来还去宫中赴宴,如今想必没时间见们,等明日吧。
十年已经等了,多等一日也没关系。
他们在这里说着明天跟圣僧见面的事情,那边已经住下的院落内,陈炜被人放到床上,接触到柔软被褥的人卷了一个身就要再次入睡。
看他躺好后才出门的金蝉子,站在门外看向远处守着的弟子,打一盆清水过来。
一盆清水到手,转身回房的人只见刚才还在躺着的人,此刻已经坐到书桌面前,趴在桌子上醉眼朦胧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金蝉子走到他身后,从上方看着坐在这里的人纸上写的内容。
今天喝了荔枝酒,好甜啊,你肯定喜欢,等走的时候们去买一点带在路上喝。
迷迷糊糊写完这行字的人,丢下笔又爬上床,卷上被子眼一闭,又睡着了。
丢下书桌前的佛子,一个人面对那张纸,分不清这人倒是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师兄弟三人:我们这辈子就跟好看无缘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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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二更
许久之后坐在书桌前的人, 拿起那只被人随意丢在一旁的毛笔,在那东倒西歪的文字下方写下回复:喝酒伤身,不可多买。
写完等纸干了后, 将桌子收拾整齐, 笔墨纸砚规规矩矩放回原处。
第二天陈炜醒过来的时候,外面早就太阳高挂起, 坐起身的和尚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抬眼环顾四周, 看着有些眼熟又有点陌生?
你总算醒了。
白间从房梁上一路下来, 爬到床上又爬上他的肩膀:自从回到这里后,你都不怎么跟我说话。
才出生一个月的蜥蜴妖怪,脑海里那点恋母情节还没散完,突然遭受冷落慌得不行。
脑袋还有些晕的人直接倒回温软的被褥上,将它从肩上拿下来举到跟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瞅着它撅的老高的嘴脸:这两天不是忙嘛,一直转过来转过去的也没停下来休息,这里是哪?
化生寺, 那个和尚带你来的。
白间甩着尾巴相当不满: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爱宠, 现在你跟那个和尚每天在一起,你到底爱他还是爱我。
活了二十八年的和尚,万万没想到某一天自己也有机会面对这种问题。
一时间, 不知道该选谁, 毕竟一个是真爱宠, 一个要被拉低到爱宠级别, 去跟只出生没满三个月的蜥蜴比较,好像有点过分?
你犹豫了!你说过如果一个人在你提出问题后会犹豫,说明对方想要的答案跟你的想法是相左的, 果然你现在爱那个和尚不爱我了。
白间出生开灵智时间短,就像是一张白纸,陈炜教什么它学什么。
跟它讲的那些话一时听不懂没关系,总会有懂的那一天,以前它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也好像一下子就懂了。
吃了哑巴亏的陈炜连忙抚摸眼前这只爱宠的小脑袋瓜子: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当然是最喜欢你了,你多可爱对不对?
真的?白间有些狐疑。
当然是真的,你还不信我嘛,我对你够不够好,遇到妖怪都不让你上,自己受伤都先让你逃走,虽不是亲爹也算干爹了吧。
巴掌大的蜥蜴回想一下一人一兽相处的这一个月时间,发现他说的也没错,那股要失宠的危机感终于被扫平。
一人一兽重新恢复父子情意。
门外,估算着陈炜该醒过来的佛子呆立在门前。
耳边是门内那只金黄色的蜥蜴在跟陈炜说话,金蝉子本想进去将那只蜥蜴抓出来。
没想到会听到那只蜥蜴问陈炜,对方爱谁。
更没想到自己没等到陈炜的答案,却被那只蜥蜴的一番话说的手脚发麻。
金蝉子听完蜥蜴那通有关犹豫的话后,没等陈炜的答案就悄悄从房间门口离开。
一个人低着头心乱胡麻的走在小路上。
脑海里一会在想,他对陈炜没那个意思,应该去告诉对方不要在他身上白费时间。
一会在想,陈炜竟然是喜欢他的,喜欢他多久了?日记上从来没有提过,为什么不提?是怕被拒绝吗?
连那只蜥蜴都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感情,那三个徒弟是不是也都知道?
石桑捧着自己跟常光亲手准备的精致早餐,六七岁的童子模样的人手里捧着一朵刚从水池里采来的莲花。
常光提着食盒,两位庙精一夜睡不着,天一亮就开始准备这些,又换上人类的衣服估算着玄奘应该醒了,这才一本正经的过来道喜加叙旧。
远远的,两位庙精就看到化生寺东南角落的院子上空,一天瑞气,万道祥光,化日丽非常,走近了之后忽见庭院当中一道丰姿英伟,步履端详之人,定眼瞧去正是那位十年未见的圣僧。
常光,你有没有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不好打扰。
两位庙精看着圣僧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孔,十年前相处的片段不断浮现在他们面前。
已经过去十年,这位圣僧的起床气也不知道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他们站在远处,一时不敢靠近那位独自思考事情的圣僧。
后院内,陈炜安抚好自家的爱宠,神清气爽的起身下地,屏风上挂着他昨天身上披的袈裟,角落里还放着他的行李箱子。
凡人和尚过去打开箱子,从里头挑选了一套玉色僧衣穿上,又随便披了一件褐色袈裟,路过书桌前,余光瞥见那桌子上有什么东西。
要出门的人,脚下拐了一个弯到了书桌面前,拿起那张被人放平晾干的纸张。
第一行字,写成这样不用想,应该是他自己的杰作。
倒是下面那一行,陈炜抖了抖手里的纸张问他肩上的爱宠:白间,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他就记得那荔枝酒特别好喝,又香又甜,后面的事情就记不太清楚了,连自己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
白间吐着长舌:那个和尚将你一起带回来的,你一回来就睡觉都没有跟我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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