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生死之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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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速倒退的树影在她的身上变迭,车行进到一条没有行道树的路上,刺目的阳光让姜盼眯了眯眼,往车内靠了靠。

项棠坐在靠着另一边窗的位置,他始终用余光注意着她,于是道:“姐姐,那边晒的话,要不要我和你换个位置?”

“不用了,太麻烦。”姜盼摇摇头:“我往中间坐一点。”

她往旁边挪了几寸,离他更近了。

项棠收回视线。

在刚刚同她说话的那一小段时间,他的视线迅速地攫取着她今日的形象:她今天穿了一件深红色的衬衫裙,裙摆及膝,再然后,是一截纤细白润的小腿。

他的哥哥坐在她前面,开着车,听到他们交谈,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爱妻:“快到了。”

“嗯。”她微笑回应:“晚上记得来接我。”

她随随便便和项棣说一句话,都让他心中火烧火燎,名为嫉妒和愤恨的情绪再次像毒素一样在他的血管中蔓延。

而且一想到这种情绪是针对他亲生哥哥的,他越发感到痛苦、不安。

但在她的手悄悄伸过来握住他的手的时候,痛苦转瞬间消失。

她的手指纤长白皙,但毕竟是女人的手,比他略微短了一个指节。

项棠张开手,五指插入女人柔嫩的指缝间,十指相扣。她自然不会安于这种只能称得上亲昵的动作,反而上下挪动手,蹭过男孩修长的指骨,轻轻撩拨,动作堪称色情。

项棠看了一眼前方开车的兄长,又看了一眼她,女人优雅地端坐,脸上一丝波澜也没有。

她忽然道:“我的口红好像掉地上去了。”

项棠低声道:“我帮姐姐找。”

他收回手,腰背弯下,在车内地上仔细搜寻,但目光下意识瞥向了她,她的小腿修长停匀,线条优美地延伸至细白纤巧的足踝。

那只小腿轻抬,凑近他,贴到了他的唇上,一下又一下地蹭。

姜盼原以为他的反应会很青涩,没想到项棠一手抓住了她的脚踝,温热的指腹在上面擦过,然后揉捏。

握着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她薄薄的皮肤下,骨骼之精巧、脆弱,仿佛一击就碎的瓷,让他又怜又爱。

唇,反复落在她的足踝上,再往上延伸,又伸出舌,轻轻舔舐。

舌尖传来的触感令他沉沦,冰肌玉骨,清凉无汗。

在这种一不小心就可能秘密泄露的环境下,他仿佛把她的腿当做是嘴唇的替代品,接了一个甜蜜又绵长的湿吻。

她闭上眼,享受着男孩滚烫的唇舌侍奉的滋味。

酥麻,蚀骨。

“到学校了。”项棣回头看,看到项棠抬起头,手上拿了一只口红,递给姜盼。

“谢谢。麻烦你了,项棠。”他的妻子用一个温柔的笑作为答谢。

他们一同走入学校,等到摆脱了他哥哥可能看到的视野之后,她道:“项棠,我希望我们的关系不会影响到我们各自的生活。”

“嗯,知道了。”他说。

他忽然认识到她是一个理智到可怕、又疯狂到可怕的人,又能当着他的哥哥、她的丈夫的面勾引他,又能在勾引之后,若无其事地说他们应当保持合适的距离。

他们道别,她往另外一条道上走,却被他扣住了手腕。

“姜盼,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你也觉得没有什么关系,是吗?”

她回过头,选择诚实地回答:“是,而且我希望你也一样,我们在一起是为了快乐,如果让你感觉到痛苦的话,我们就分开。”

“你是不是认为,人的感情单纯靠快乐和痛苦,就能简单地判别?”

“简单一点对我们都好。复杂的人活的是最痛苦的。”她顿了顿,继续说:“爱这种感情是最复杂的,因此也是最痛苦的。”

就像希罗多德记录下来的大部分爱情故事,都伴随着嫉妒、不忠和暴力。

可是迟了。他想。

等他意识到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在爱的沼泽中,越陷越深。

姜盼推开学校画室的门。

外面涌进来的光潮瞬间将画室点亮,坐在里面作画的男人下意识用手掌遮住了眼。

她马上关上门,抱歉道:“老师,我没有打搅到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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