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本性,八卦(2 / 2)
第一次,在她面前,她直白的去剖析自己对她的矛盾。
祖凝勾着笑意的唇角轻抿,不答反问:“这样啊,你这个问题是以什么立场来问我?”
奇怪,今天这是第二次她问旁人“以什么立场”来过问她的私事。
同样的问法,换了人心境倒是不同。
她依旧浅笑,眉宇间的肆意和随性却淡的不得了。
“其实,你也大不了我多少,这几年我一直随她们叫你一声‘许妈妈,’是想入乡随俗,可真若较真,按照年纪我该喊你一声‘姐姐’也不过吧!”
许院长偏头很轻的一丝笑意遮掩不住,好聪明的姑娘啊!
“当然,都是真心话,只是对妈妈还是对姐姐的说辞那可不一样,不知道你想听哪种?”祖凝四两拨千斤的同她打着太极。
许院长转身背对着夕阳,侧眸看着晃晃霞光照在她的脸上。
光晕里,不太真实的面孔半明半灭。
倏地一下,她就笑了。
不是“清清白白,孑然一身的诚恳。”凭什么要别人坦诚相待?
想通了的人,手一样撑着栏杆,难得在她面前没了“长辈”的模样。
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些年,那些年的张狂和荒唐。
“好啊,那等什么时候我们彼此都有了倾诉欲,希望我们能做对方第一次的倾听者。”
“当然。”
放下这一段,许院长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将长者的身份担任的很好。
她直起身子站到她对面,关怀的问:“你今天来之前,心情就不好?”
疑问句结尾,陈述句陈述。
祖凝也不惊讶,点头算是承认。
“因为电话?”
“不全是。”
想了一会,她安慰人的方式官方的让人挑不出什么错:“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不知道为什么,她话一出祖凝哭笑不得。
“你这做院长安慰人的方式和做自己差别太大。”
听出她话中的调侃,难得许院长红了脸,小声承认:“没办法,做长辈嘛总得有点做长辈的样子。有时候,我装的也很辛苦的……凝丫头。”
大概是今天天聊开了,这会再听她喊“凝丫头”格外觉得那么别扭呢?
她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勉勉强强接受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果然啊人与人之间脱去那层伪善的装饰就变得没大没小。”许院长卖起苦情人设,说的惨兮兮的。
演技太假,懒得戳穿。
“你在想什么?”
祖凝身体撑着栏杆,人倦怠的没什么劲,眼神里有了明显的思虑。
“在想我第一次来这的情景,真快,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说到这,许院长真是挺有发言权。
想起往事,当初的乌龙差点闹了一场笑话。
“是啊,你第一次来我还以为你是个被人遗弃不会说话的小哑巴。问什么都不答,眼神空洞的没有一点光,完完全全像一尊没有活力的行尸走肉。”
祖凝静静听着,如同在听一个旁观者的故事。心里平静的要命,面上也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一个不说,一个不问,却各有各的心事。
须臾,祖凝低了低声音,开口间的语气莫名就让人心疼的不得了。
“你说如果没有这里,没有你,他们是不是就要颠沛流离,难以安宁?”用最亲和的语气说最沉重的话题恐怕也就只有眼前这位。
有关于这个话题,她不知道该如何阐述。
在福利院的这些年,她见过太多孩子,别看表面再闹腾开朗,其实心里都敏感的要命。
她们比童年的孩子要早熟,没有亲人的关怀在别的小孩周末上补习班,去游乐园的年龄他们只能在这四方天地里尽量过着还算平稳的生活。
用取悦和讨好赢得的喜欢,到底又能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喜欢呢?
孩子是折翼落入凡间的天使,他们应该得到无上的爱和荣宠,却因各种原因或被遗弃,或被丢下。
时光能惊艳人眼,亦能让人变得失望。
她不是那些孩童,她不能感知未知的生活。
后来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当年没有那个人,没有那个人的鼓励和坚持,或许她根本捱不过黑暗世界里的落寞,也捱不过所有的美好都是假象的现实。
那么会不会后来即使得救,也会被送到不知是何地叫什么名字的福利院?
从此晦暗世界里再没有光,没有希望。
一个人踽踽独行的活着,内心悲呛,一片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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