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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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森:“真的答应了??叔叔太厉害了啊”

章惇:“……”真的假的?我和苏轼说耶律延禧要是能给,他苏轼就是个恪守清规戒律的苦行僧。

韩忠彦:“……”啥?我国和辽国之间,什么时候是这么,这也太,这。

徐绩:“……”省钱了省钱了省钱了!燕云十六州,肥美的牧场,种什么都能长得很好!换上更好的牧草,深耕细作,太好了,这大片土地好好屯田之后,西北防线的军费又能减少很多。

章楶眼看他们都陷入迷茫又欢乐的心态之中,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又陷入迷迷糊糊的狂喜之中,都满脸迟疑的思考要不要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太子比较简单,他不仅相信,还快快乐乐的没去想这件事会有什么后遗症。赶忙打断他们倾向于相信和快乐的思想:“臣唯恐此事有诈!辽国答应的太容易,只怕他们存有异心。官家亲自率兵深入辽国,这其中的凶险之处,无须臣多说。”

万一辽国准备在官家击败金国,收兵回朝的时候,突然设伏,或是更恶毒一些,在宴席上摔杯为号谋害官家,再一举夺回燕云十六州呢?短暂的获取这片土地并不难,辽国夺得过汴京,大宋也曾夺得幽燕之地的其中一部分,但没能长久持有。

简而言之,天祚帝能舍得燕云十六州,这不符合常理,即便他被人追击的从上京逃走,也不符合常理,事出反常必有妖。当年唐朝时,两代皇帝被追到蜀地,也没有割让河朔三镇给夷人。现在已经收了今年的赋税,该运走的也运走了,如果在明年秋收之前这十六州回到辽国手里,那大宋就白费力气什么都没得到。

朝廷必须对此做好准备。在宋辽边境再储备五到八万精兵,随时用来接应官家。

在场众人除了太子和徐绩不是特别懂军事,也不太懂战争中的各种不仁不信义的伎俩,其他人只是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听他一说立刻反应过来。

立刻探讨如何反制辽国潜藏的、还没表现出来的阴谋。大军开拔,肯定会在沿途设驿站传递消息,首先要以消息往来顺畅作为一个标志,此后还需要——收买辽国官员。

……

怨军刚刚招募了八千多人,少量饥民流民,大部分都是强行抓过来的辽东人,不全是女真人。

他们在南京,虽然是刚刚强行招募的,但官员照旧是官员,消息也灵通一点,听说了燕云十六州易主的消息。

董小丑扒拉着眼前打着‘厚土生春辽朝铺子楚东昌平四两’戳子的金锭,问郭药师:“他们也给你送了?”

大的金银铺收了散碎金银融化重铸,大块的金银收了之后也打上戳子,质检、标注重量、防伪、防盗、追踪源头,都在这一行长长的戳子上。

一块就四两,四块就是一斤,眼前就摆着十六块。

郭药师:“嗯。”

“想不到赵官家还知道咱们几个小人物,竟然派人来招降。”董小丑叹了口气,甚是为难:“金人如猛虎,辽军像小孩似的,一吓就跑了,节节败退。我就知道自己是辽东人,祖上是汉人。可辽主和副帅对咱们有恩,要是被宋朝一招揽,就投奔过去,实在是不贞。”但是有钱不收又很为难。

郭药师:“虽说赵官家给咱们送来金银财宝,本城乡绅也劝我们投宋,燕云十六州都归了宋朝。可是郭药师一片丹心,矢志不渝。”

董小丑:“好!是条汉子!”

郭药师严肃的点点头:“现在已是深秋,士兵们还没有冬衣穿。八千人怨声载道,你说这可怎么办?”

董小丑看了看金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金子:“我想拿这些钱置办棉衣,分发给士兵们。六十八两黄金,折好几千贯钱,足够用了。”

郭药师心里一动,心说这董小丑打算替赵官家对士兵们广施恩惠、收买人心?好叫士兵们念着宋朝的好处?到时候别说是这六十八两黄金,能被再翻倍赐予,高官厚禄都少不了。妙啊。可要是让我来,我还真舍不得。

心里一动:“这厚土商行是官商,财大气粗,横跨几个国家做大生意,他们要想招降咱们,只给咱们这么一点钱可不行,得让他们拿出钱来,置办棉衣,分发给八千士兵。”这样两边都有解释。

董小丑十分赞同,俩人又去找另外两位将领谈话。

来的不是楚东昌本人,乃是他选出来的一伙精明干练的镖师,以武进为主,能言善辩又武艺高强,平日里押运往来金银财货,大掌柜说起有个立功、当官、封妻荫子光耀门楣的机会,他们踊跃报名,全都抓住了机会。

看这四个被收买的将领一起来‘谈生意’,武进也不含糊,断绝他们吃回扣的机会:“行,我们置办八千件棉衣送过去。只有一条,衣裳里得有大宋的记号,他们吃辽国的粮,穿大宋的衣裳,这吃穿的来路得分清楚。这儿的百姓逃跑了不少,差不多一个月就能置办齐棉衣,入冬前,我要亲自发放给他们。”

到那时候,官家的军队差不多就到了,里应外合,恩威并施,不怕他们不降。

郭药师:“只能说是本城士绅前来慰劳。”

武进微笑:“自然如此。”收买说降一支军队的功劳,不比说降一座城池的少。

……

宋军兵分三路,跨过高粱河,奔着东北方向就去了。

中京大定府几次告急的消息传到天祚帝大营中。那是内蒙古赤峰,越过赤峰本该是承德,但在汉、唐、辽期间这地方只是个游牧之地,没有什么名字,也不设立郡县管理,是个‘名号不掌于职方’小村落。

赶路时有步兵在内,速度不是特别快,顾忌到驴车骡车驮的粮粮草辎重,每日行进速度是有限的。

“最好能赶到中京大定府,依托城池守城、进攻都容易,还便于士兵修整。”

这是全部将领的共识,文官们并无异议。

不担心中京大定府拒不开门,辽主在十里地外平行赶路,每天还在互派使者问候。

林玄礼指着以后的承德现在没名字的地方:“这片地区,既然没名字就叫承德吧,承受朕的正义。”

张叔夜:“官家…为何此地不叫承义呢?”

“承义郎是大宋散官,不太合适给辽国做地名吧。如果叫承正也很合适。”

林玄礼一时无言以对,只好蛮不讲理:“就叫承德!派人去知会天祚帝,这片地区就适合叫承德。一旦在承德这片没名没姓的大草原上遭遇女真骑兵,无险可守,如果又来不及布置,就只能以骑兵对骑兵。以神箭手对峙神箭手。短兵相接,我怕伤亡太多。”

宋军虽然不怵,但官家想想都心疼。怎么说也得挖点坑埋点地雷,布置好扔手掷弹的人,架设火炮,挖好壕沟……反正就不能在荒野上以己之短制敌之长。

赶路期间,官家在马上写了许多边塞诗《和敕勒歌》《忆霍去病》《道旁睹一家十四口尸骸有感》等,还有词《水调歌头·横刀立马》《采桑子·人生易老天难老》《沁园春·策马东北》等,外加散文两篇。

骑在马上看着一成不变的风景,有多么无聊。这大片土地、这城池之间不是城镇、良田,大部分的土地都被荒废了,野草干枯焦脆,与人齐肩高,或许里面隐藏的土地曾是良田,也没有踪迹可循。

深秋时节那肃杀的荒草和高大的树林,地上堆满了金黄色的落叶,一场深秋的暴雨过后,气温骤降,落叶之间有积存的雨水,一脚踩下去就会啪叽啪叽的迸溅起水花。马蹄子总是湿漉漉的,让人担心。

天高气爽,湛蓝的天空看不见一片云,只有温和而刺眼的阳光。

瓦蓝蓝的天上飞着数十只上好的猎鹰,满草原的逮田鼠和土拨鼠吃,随随便便就抓了吃,也不擦嘴不洗爪子,回去继续落在主人手臂上。

有歌为赞:瓦蓝蓝的天上飞老鹰,他在东北遥望中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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