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已是云中梦,此地仍有此地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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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眼睛最尖,最先看见青川出现在合璧庭,兴奋得晃动着一双小胖手到处挥舞着,只有叶寒才知道这小子的兴奋只来源于他这两字说得最清楚,逮着机会哪有不好好表现一番的。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阿笙太过闹腾,叶寒有些体力不支,便让常嬷嬷接过去带到暖阁去。

青川看着满屋子进出搬着东西的丫鬟婆子,好奇问道,“姐姐这是要搬家?”

叶寒娇嗔瞥了青川一眼,心情很好说着喜事,“流画有喜了!我刚回府就有陆府的丫鬟跟我报喜。我想着我怀孕时府中置办了很多保胎的补药,都放在偏房,我想着我一时也用不着,还不如找出来给流画送去,省得浪费。”

江流画怀孕本是一件喜事,可听完叶寒后面半句话后,青川的心似从天坠下,低落得不信,但怕叶寒担心还是强颜欢笑着,好在叶寒沉浸在江流画怀孕的兴奋中,没怎么注意青川神色的怪异,仍兴奋不减让丫鬟婆子手脚麻利点把药整理好,想早点去陆府看江流画。

陆府紧挨端王府,路程不远,但青川不放心还是亲自送叶寒去,叶寒想一想他去也没什么不好,便带着三车满满的安胎药去了一街之隔的陆府。

路上无事,叶寒就把今日送萧铮的过程与青川说了一遍,让他听听自己言行有无过失,生怕一不小心给他惹了祸端。

青川倒是心大,随便回道:“你何必送萧铮如此贵重之物,他又生不出二心来。”

他本来一开始就不同意,送血莲就罢了她还要自己亲自去送,他怎能同意?外面可不比端王府安全,可无奈扭不过她的性子,最后只好默认了,侍卫暗卫里里外外安排了几拨人,再加上有萧铮一群人在,他才稍微安心。

对于青川的不以为然,叶寒却不这么认为,“我知你看人准,用人不疑,萧铮确实是个聪明人,愿远赴并州追随于你必是再三思虑,自是死心塌地。可人心都是肉长的,而萧夫人就是他心头上最软的那一块肉,我投其所好送他血莲治好了萧夫人,不就是彻底替你栓紧了萧铮吗?虽然你有把握萧铮不会叛你,可多一层保障也未尝不好,多多益善,不是吗?”

说真的,青川真不愿叶寒替他操心劳力,但看她如此为自己着想,事事关心自己,他又心生欢喜,真是矛盾得很。

陆府不大,过了三重月洞门就到了风眠居,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陆府主人陆知一人没精打采地站在廊下,头不停朝着门内张望,关心溢于言表。

叶寒与青川相视一眼双双暗道奇怪,江流画怀孕了他这当丈夫的怎么光站在院中不进去,然后再顺着陆知关切的眼光向门内望去,只见屋内一排郎中竟然比屋内的丫鬟婆子还多。叶寒心生一惊,关心则乱,什么也没说就丢下青川一人跑进了房内。

“流画!”叶寒焦急跑进屋内,口中喘着气看着半坐在床上并无大碍的流画,然后又回头看了看一屋的郎中大夫,很是奇怪。“你这怎么了,怎么请了这么多郎中?”

江流画有点束手无策,不知怎么开口,只是眼睛频频向门外望去搜寻着那根木头的身影,叶寒见状追问道:“你与陆知怎么了?你不是怀孕了吗,他这当爹的怎么站在门外不进来看你?他不会欺负你了吧?”

“这根木头怎么会欺负我?”江流画出言替陆知辩解着,环视一屋外人在场,有些话不便为外人道,于是拉着叶寒近身小声说道:“小叶,你去帮我把陆知叫进来,你就跟他说我没怪他,让他别自责了。”

“到底怎么了?”叶寒好奇问道。

“这事怎么说呢……”,江流画有些怪不好意思,“我最近老是泛酸水想吐,今日让柳枝请了一大夫来瞧才知道是有喜了。陆知当时知道后高兴坏了,抱着我连转了几圈,我一时受不住大吐了起来,然后把他给吓着了,连请了五六个大夫到府中给我看病,要不是解神医不在军营,说不定也会被他一并请来了。”

原是虚惊一场,叶寒也就放下心来,与江流画说道:“你放心,陆知是经历过战场杀伐的,这点小惊小吓还暂时要不了他的命。但也是他活该,不知道孕期前三月是胎儿最脆弱的时候吗,他还这么折腾你。”

江流画替陆知求着情,“这事也不能怪陆知,他本就是一粗人,哪懂女人怀孕生孩子这些事。小叶,你还是帮我把陆知喊进来吧,我怕他想太多钻牛角尖。”

“你都不能让他自己进来,我又怎么做得到。”叶寒明显对陆知有气,不帮是想让陆知长下记性,省得一个兴奋激动又伤到了流画和她腹中的孩子。

小叶说得也是,陆知这根木头又倔又直,自己都叫不动他,小叶又怎叫得动。

叶寒本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最见不得流画一副哀怨可怜的模样,还是软下了心来,“你放心,我叫不动陆知那根木头,可有人叫得动。”

出了门,叶寒替江流画做主让陆府下人送这些郎中回去,并付双份就诊费,就算是压惊了。门外一旁陆知仍旧没精打采地低头站着不动,而院中一处凉亭中青川正悠闲品着茶,叶寒直接向他走去。

叶寒趴在青川耳边轻声交代几句,然后站直问道:“可以吗?”

青川怎会让叶寒失望,自是点头应下,然后正经威严地向陆知走去。

“陆知,进去看看江流画。”青川直接用下军令的口气向陆知说道,不容拒绝。

“将军,属下……”,陆知第一次犯着难,军命不可违,可他又不想伤害自己的妻儿,第一次左右为难进退不得。

虽然青川承认叶寒这个办法不错,可着实有点太欺负陆知这个老实人的,看着在战场上都没含糊过的悍将竟然被自己逼成这样,青川也有些过意不去,软和下语气说道:“刚才郎中说了江流画和她腹中的胎儿都很好,孕吐也止住了。你也别太自责,孕妇呕吐本就是正常的事,跟你抱她转圈无关。”

可陆知还是怕,“将军,属下还是不敢进去。属下一身蛮力,若是再伤到妻儿可怎么办?”说完,陆知忽想起什么,猛然抬起头来望着青川,就像是望着救苦救难的菩萨一般,诚挚问道:“将军,夫人怀孕时您曾亲自陪伴,定知晓其中该做的和不该做的,可否传授末将几招?”

这个……还真难倒了青川!姐姐孕期时他可比陆知还要冲动莽撞,做的错事不知比陆知多得多。你让他传授陆知秘诀,若是陆知知晓姐姐孕期时见都不想见自己,他还会这样积极向自己讨教秘诀吗?

青川回头看了一眼凉亭中一直密切注意着这边动向的叶寒,不忍见她失望,于是想了一计小声向陆知说道:“女人怀孕最忌气怒,这对女人和孩子都不好。所以你只需记住一点–––她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她要你进去陪她,你就听话进去陪她,若是你不顺她意,动了胎气,这可就不好了。”

过来人的经验陆知是信的,尤其此人还是自己敬重多年的将军,于是听了青川一席良言后,陆知心中担忧顿时去了不少,自是听劝进了屋。

叶寒瞧见了皆大欢喜的结果,自是不再好打扰陆知与江流画两人,只是随便跟陆府管家支会了一声然后就出门回府去了。路上,叶寒好奇问着青川与陆知两人刚才的对话,想知道青川对陆知说了什么,能让这根又臭又倔的木头立马改变了主意,她得讨教几招教给流画。

青川故装深沉,神秘一笑,只简单说了句,“不是姐姐说的,军令如山,只要我当面下达命令,陆知哪有不从之理。”

这话是她说的,可叶寒就是觉得有点不信,特别是青川刚才突然回头望了她一眼,那眼神藏了太多的她看不透的情绪,所以青川对陆知说的话绝对可疑,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过多追问,下腹突然而来的绞痛伴随着□□流出的一股暖流瞬间浸湿了衣裙,熟悉的疼痛让她根本无力站立,然后双眼一翻便昏倒在青川坚实的怀里和他焦急的呼唤声中,全因她那倒霉的月事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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