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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起来又傻又幼稚,陈厄拿庄宴没办法,只能隔着屏幕睨他。
但庄宴脸是软的,看起来就很好捏,而且颊上还有一对浅浅的酒窝。
他其实跟自己母亲很像。
宁华璧是有气质有能力的Omega,对孩子们耐心又温和。所以庄宴也被养出了相当柔软的性格。
记得当年有一天傍晚,陈厄在庄家院子外抽烟的时候,没藏好,被宁华璧发现了。
她没生气,也不曾联系卞薇或者陈鸿飞,直接让他们把人领回去。宁华璧叹了口气,问陈厄要不要进来一起吃饭。
少时的Alpha自尊心强,怎么也不愿意迈出步子。
陈厄把烟掐灭,绷着侧脸摇头,闷声闷气地道了声谢,说自己马上就走。
可是也没走多远,只是换了个隐蔽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就看到小少年庄宴捧着餐盒,从院子门走出来,站在路边张望。
月亮远远地挂在香樟树上。
陈厄默了默,大步走过去。路边的灯光洒下来,庄宴鼻梁和眼睫毛上都落着一层茸茸的昏黄。
他应该是知道陈厄要回来,对上Alpha的目光,甚至抬起头微笑了一下。
陈厄凶巴巴地问他:你在做什么?
小少年说: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
妈妈今天教我做了点三明治。
于是陈厄生硬地接过来,并答应庄宴,帮忙鉴定一下水平到底怎么样。
味道其实过得去,而且陈厄对于食物并没有太多的要求。只不过吃完依旧觉得饥饿极了,青春期的少年Alpha,胃口就像是一个无底洞。
回到陈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厨房里也没有食物。万一被机器人撞见,说不定还要获得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与警告。
于是他灌了许多水,把肚子撑得很胀。
这些庄宴全都不会知道陈厄希望在自己的Omega面前,只显露出强大可靠的一面。
他轻描淡写地谈到那年吃过的三明治,庄宴想了一下,就恍然回忆起来。
所以你会觉得难吃吗?庄宴问。
不难吃,挺好的。
庄宴沉默半秒,憋屈地说:我也觉得很好吃,但哥哥只尝了一口,就宣布要跟我单方面断绝兄弟关系。
庄宴:我那时候怀疑他在欺负我,但是没证据。既然你也觉得好吃,那就没事了。
陈厄轻笑了一声,说:等我回到中央星,你也去欺负庄晋。
可是想象一下,又觉得庄宴就算要欺负回去,也像小熊猫,只会挥舞着爪子傻乎乎地装凶,没有半点威慑力。
他又补充道:我帮你撑腰,反正庄晋打不过我。
Omega同样忍不住笑起来,让陈厄去看消息界面。陈厄目光转过去,注意到屏幕上弹出来自庄宴的图片。
点开一看,是一张兔子贴贴耳朵的可爱表情包。
这肯定是跟408学的,陈厄心知肚明,神色却变得非常和缓。
小宴,Alpha说,回去再聊,你该休息了。
嗯,晚安。
与此同时,熬夜跟尚榆商量工作到一半的庄晋,忽然开始疯狂地打喷嚏。
因为喷嚏太多太响,就算隔着网络,尚榆也产生了一种自己被喷一脸的错觉
尚榆皱着鼻子,忍不住说:你还好吗,感冒了?
半天,庄晋才勉强停下来,悻悻地取来纸巾。
没感冒,庄晋带着鼻音,憋闷极了,这肯定是小宴在背后说我。
尚榆宽慰他:这也没办法,你天天想着拆散你弟弟和那个Alpha,他们肯定会谈到你。
庄晋:可我弟弟今年还不到二十岁。
这叫早恋,你知道吗?
尚榆还记得庄晋的十八岁,当初连恋爱都谈过不下八次了,现在居然还有脸说这种话。
他不吭声,就瞅着庄晋。
庄晋叹了一口气,露出牙疼的表情:算了不说了,反正现在看起来,拆也拆不散。
毕竟已经试过好几次了,每一回悄悄使坏,到最后都会莫名其妙地变成助攻。
可是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呢?
庄晋想了又想,不禁陷入深深的迷茫。
第53章 复仇
这些都是非常细微的调度,一般的对手,根本无法捕捉。
但量子生命最擅长的也是这个,对祂而言,一切宏观上的变动都如同洪流。
祂有条不紊地把牌打出去,一步一步地铺排,只要有一个机会,就能甩出王炸。
通知明洲离开中央星,也是在牌打到一半的时候。
那会儿星舰刚从仙女座启航不久,宁华璧跟陈厄都在回程路上。
而中央星这边,搜查组和特警队还在继续着地毯式的搜索,通过俘虏和同类之间的感应,寻找飘忽不定的异常信号。
明洲怔了一下:要我离开中央星?
你不想离开明家吗?
明洲做梦都想。
但被明家像养猪似的养了那么多年,他觉得自己仿佛废物似的,甚至不知道出门之后,还能怎么活。
对方笑起来,揶揄道:所以你在怕什么,等变成像我一样的同类之后,所谓金钱地位,要什么没有?这不过是最后一点微不足道的考验。
行。明洲说。
根据量子生命提供的信息,祂没法再帮明洲隐藏更久。明天之内,无论如何必须出发。
路线已经订好了,下午六七点左右,有一艘将从中央星起航的运输星舰。
明洲收到之后,忍不住皱起眉头。
没别的选择了吗?
这竟然是运送放射性废料的舰艇。
有,另一个选择,我直接把你丢给中央军。让他们剖开你大脑,在身上进行各种人体试验,怎么样,喜欢吗?
明洲颤了一下。
我知道了。明洲说。
他连行李都不用收拾,同样懒得向任何人告别。明洲两手空空地等待,希望自己离开之后,能顺利升华成更高等的生命。
他已经厌倦做人了,也再不想体验Omega这种,每年热潮期都摆脱不掉的冲动与本能。
到了时间差不多的时候。
那个声音在耳边说:走,我去开普敦星区等你。
祂不论到来还是离开,都是飘忽不定的,明洲根本捉不着。
他只能听着指示,独自开着悬浮车,用最快的速度,向着夕阳余晖里的航空港驶去。
那天风很大,心情理当是舒畅的。
明洲把车窗调下来,吹了会儿冷风,胸腔里忽然生出一点鼓噪的冲动。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翻出备用光脑,输入牢记在心里的庄宴的号码。
接通之后,明洲忍不住笑了。
喂,庄宴。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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