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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星的夜景从车窗外趟过。陈厄转头,恰好对上庄宴的目光。

这种眼神很柔和,仿佛带着担忧。陈厄按着庄宴单薄的肩膀,凑过去亲吻。

他是很不会表露自己感情的人。

因为从小就没得到过正确的教育,姿态要么过于强势,要么过于冷淡与别扭。

对漂亮温和家世好的庄宴来说,被自己这样一个Alpha紧紧抓着不放手,可能算一件不怎么幸运的事情。

但庄宴唇角被咬破了也不知道挣扎,眼眸湿润地忍耐。陈厄用拇指按了按伤处,Omega反而低头啄了一下他的指尖,耳垂泛红。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半晌,陈厄用鼻音应了一声,默认了。

能告诉我吗?

他没什么语气:我把开普勒7c炸毁了。

庄宴惊了惊,连眼睛都睁圆了。

陈厄尽量简短地给庄宴解释。他之前已经在军政高层面前解释过无数遍了,甚至不用打腹稿,就能列出最有说服力的理由。

但那些都是理性的,写在报告文书上的东西。

最后总结下来,其实只剩两句话

他毁掉了母亲唯一的遗物。

也毁掉了要赠予庄宴的承诺。

少年时他在波江星域、陈家和边境之间辗转,是条一无所有的丧家犬。

现在分明已经获得了许多东西,但是在庄宴面前,好像又都算不了什么,总是显露出狼狈。

到了少将宅,一前一后地进屋。庄宴牵着陈厄上楼,仿佛Alpha有多脆弱似的,必须小心翼翼地对待。

陈厄在房门口顿住脚步,低头看了看庄宴。

很晚了,去休息吧,他说,别影响考试。

明天没有,后天才继续考。

好像是这样。

最后还是让Omega跟进来。陈厄罕见地动作偏慢,于是庄宴帮忙整理出换洗衣服和毛巾。

也许是从小被宁华璧教的好,他其实很会照顾人,性格也体贴温顺。

陈厄问:那你不用复习了吗?

早就复习好了,庄宴抬眸,你是不是在赶我走。

不是。

陈厄微微僵着,还是先进浴室。

然后温水洒下来,他什么也没想,像往常一样飞快地洗完澡。

整个过程不过十来分钟,出来的时候,庄宴依然留在房间里,还没离开。

Omega坐在椅子上,睫毛低低垂着,手里拿着之前送给陈厄的画。

这说来还是是第一次,庄宴进Alpha的卧室。

就算是再亲密的关系,也要尊重彼此的私人空间。他之前,一向都是这样做的。

所以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当初画的烟花和素描,竟然一直放在陈厄床头边上。

庄宴抬起眼眸,望向陈厄,却发现高大英俊的Alpha比自己还要不自然。

陈厄领口有些潮,发尾湿漉漉地往下滴水。他眼窝深,眼睛里沉淀着又重又暗的情绪。

陈厄。庄宴轻轻喊。

嗯。

庄宴语气温柔:之前全面战争时期,也有一些行星毁于战火。那时候设计院就已经开始研究修复技术,现在发展了这么多年,只要7c的破坏程度没超过8级,一定能重新修复好。

陈厄沉默地凝望着庄宴。

就是可能会和原本的,稍微有点不太一样。

因为是修复的。

庄宴又说:而且这张烟花画得不是很好,等下次过生日,我重新送你一张更漂亮的。

陈厄蹙着眉,让庄宴过来。庄宴只是从椅子上站起来,稍微走近一点,就被Alpha抱在怀里。

小宴,他生涩极了,先别说话。

陈厄最擅长把情绪和渴望全都压抑回去,仿佛没有任何想要的东西。就算上次受了伤,也是独自忍耐,一个人慢慢地修养。

很少像现在一样,几乎掩饰不住对庄宴体温和安抚的需求。

庄宴声音闷闷的,从他怀里传出来。

可是我想说。

陈厄放开庄宴,眉心微蹙,但还是揉揉他的头发。

那我听着。

你标记我好不好?

陈厄喉结微微提起,听到庄宴继续

不然,你是不是经常觉得,我没那么喜欢你。

Alpha指尖刺了一下,被戳痛了似的煎熬。

庄宴有双小鹿一样的眼睛,纯粹青涩。在夜幕和灯光的交织下,眼尾泛着薄红。他也许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并不确切地明白,这会有什么后果。

直到被环着腰扔到床上,酒精气息倾覆下来。完全来不及挣扎,手腕也被按住。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陈厄露出这种沉默凶狠的模样。床上的布料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庄宴咬着下唇,喘不过气地别开脸。

天幕上卷云舒展,露出半轮柔和素白的月亮。

第60章 扑扇翅膀

那一整个晚上的感知都颠倒而混乱,像是在极冷和极热之间煎熬。

庄宴甚至被折腾出一些泪,不是因为疼或者难过,而是忍耐不住的本能。

他细长的手指抓着床单,咬着下唇忍耐。脖颈上挂着的银白链子在晃,陈厄粗糙的指尖把它撩起来,触感落在后颈上肩上,简直像是被火燎过。

陈厄声音低哑地让庄宴转过来。他颤了一下,很乖地配合,但抱着枕头企图把脸遮住。

枕头还是被抽走了,漂亮青年哭得鼻尖发红,睫毛湿漉漉一片。

那时陈厄勉强顿了顿,下颔线条很硬,额角有汗。

他捉着庄宴的手腕,又去碰Omega的眼角。眼泪也是烫的,庄宴带着微颤的鼻音:别、别笑话我。

陈厄拧着眉,压抑生疏地亲亲庄宴。他真的一点也不会安慰人,庄宴越被亲,就哽咽得越厉害,呼吸都带着滞涩的潮气。

很痛?陈厄问。

半秒后,庄宴轻轻嗯了一声,抓住Alpha的衣服下摆。

他闷声闷气的:你再亲亲我,不要停。

就算被吻着还是很痛,相比之下后颈被咬破的伤口甚至都没那么难受了。他狼狈又委屈,接着被陈厄抱起来,侧脸埋在Alpha颈窝里。

鼻腔里全是酒味,和一点点香皂的涩意。

像是将醉未醉,庄宴昏昏沉沉地放松下来,仿佛生病一样发热。后颈被陈厄揉着,Alpha几乎是在汲取温暖,沉郁迫切地亲吻。

最后听到细碎的,羽毛摩擦的声音。

庄宴泪眼茫然地睁大。

整个世界都是晃的,陈厄眉心紧皱。翅膀从他身后舒展,白色羽毛蓬蓬地炸开。

Alpha激动而窘迫,翅膀不受控制地扬了一下。他咬破庄宴的嘴唇,笨手笨脚地去蒙庄宴的眼睛。

结果捂了一手湿漉漉的泪,又连忙放下。

庄宴连眼角都是肿的,黏黏糊糊地索取安慰。陈厄抿抿唇,低头顺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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