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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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特殊能力的人,身上的气息都会变得各不相同。

异能越强的人,就越能感知到旁人身上的气息。

而楚沅是因为拥有魇生花,所以开出第三瓣魇生花后,她就已经能够做到分辨异能之息。

但无论是楚沅,还是此时的这个藏在血雾里的神秘男人,他们都没有办法感知到魏昭灵身上丝毫有关异能的气息。

容镜捡起地上的匕首,慢慢地后退到魏昭灵的身前,警惕地看着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

也是此刻,那个男人的身影如同幻影一般从雾气里瞬间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他穿着一身铁灰色的西装,却是披肩的头发,他似乎是瘸了一条腿,所以此刻手里还握着一把拐杖。

他的左眼是不正常的颜色,像是一只不会动的义眼,瞳仁是幽碧的颜色。

“原本你不来找我,我也是会去找你的。”男人的目光再度停留在楚沅的身上,他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她缠着锦带的手腕。

“那还真赶巧。”楚沅皮笑肉不笑地回一句,同时按紧了手里的见雪。

“不如你们先告诉我,”

男人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那个昏迷的女人,“你们取出她的蛊虫,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他说这话时,目光是看向魏昭灵的。

可魏昭灵那双凤眼里已经有了些不耐之色,他更不屑回答此人任何问题,抬手时便有凛冽的气流朝那男人而去。

男人反应迅速,却还是被擦破了脸颊。

他伸手摸了一下脸上的血痕,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时间这密林里血雾更甚,他戴着翡翠扳指的那只手里有纤细如丝的光芒飞出,如同操控傀儡的丝线一般,顿时引得地面不断震动开来。

楚沅踉跄了两步,脚踝像是缠上了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是一只已经只剩一半血肉,露出森白指骨的手。

她吓了一跳,忙用见雪的银丝将其割断成两截。

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从泥土里爬出来,带着极为浓重的血腥腐臭味道,熏得人几欲作呕。

“小心!”容镜提醒一声,便拿着匕首上前去砍杀那些围过来的傀儡尸体。

魏昭灵被这样弄些的味道刺激得太阳穴生疼,仿佛有一瞬他又回到了日日浸泡在血水地牢里的那些岁月。

形如蜂鸟般的气流再度于这水木阵中涌动,翅膀扇动,血雾一寸寸地朝魏昭灵而去,要将他彻底吞噬包裹在其间。

楚沅才处理掉身后探过来的树根,回头便见魏昭灵被血雾给笼罩了个彻底,她看见那个拄着拐的中年男人脸上流露出诡异的笑容。

他或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以为她在恐惧,于是他开口道,“你放心,你的命还算金贵,我还得留着,把你交出去。”

因为常年剥夺其他人的异能,他周身显露出来的气息杂乱浑浊,如同茹毛饮血的恶兽一般,狰狞又丑陋。

楚沅来不及和他多说些什么,忙伸手去触碰包裹住魏昭灵的血雾,想要将他拽出来,了她的手才触碰到那血雾,就好像被烈火燎过似的,她右边的整只手掌甚至是手腕都被大面积烧伤。

那是惨死在这个男人手里所有人所化的怨戾之气,颇有吞噬一切,嚼碎骨血的趋势,触之即伤。

楚沅痛得几乎憋不住眼眶里的生理泪花,可她却还记得石龙神像身上附着的符纹从未离开过他的躯体,只要八户族的人施展巫术,牵动石龙神像的铁索,他身上的符纹就会化为幽蓝的锁链穿透他的骨肉。

在这个男人施展术法的时候楚沅就已经看出来,他居然是八户族的人。

而男人此刻脸上的笑容也已经慢慢僵硬,他那只义眼仍旧一动不动,另外一只眼睛却陡然大睁了许多。

他看到了血雾里不断闪动的符纹,还有那若隐若现的幽蓝锁链,一时间,他便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后退了两步,满脸不敢置信。

“魏昭灵!”楚沅忍着疼,还要去触碰那血雾。

容镜正在奋力砍杀那些不断从泥土之下爬出来的尸体,听见楚沅的声音,他回头才发现魏昭灵已经被血雾包裹,可越来越多的尸体围上来,他根本没有机会过去。

但楚沅的手还没触碰到血雾,那雾气便在刹那间轻飘飘地散开来,她的手腕也正好被人攥住。

魏昭灵身上已经因为被符纹所化的锁链洞穿而流淌出殷红的血液,浸湿了他的衣衫,但此刻的他睁开一双眼睛,面上没有表露出丝毫痛苦的神情,反而是在低眼去看她那只被灼烧得没有一寸好皮肉的手时,他忽而蹙了眉。

上次他和楚沅困在这水木阵里之前,他已经身受重伤,并没有多少异能可以使用,但这一次却不一样了。

“你是不知道疼?”他松开她的手。

楚沅的手已经疼得在发抖,勉强稳住声线答他,“那我不是怕你死了吗?”

“站那儿去。”魏昭灵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到钟雪岚的旁边去。

楚沅只好走过去,但她才一会头,却见模糊的一道光影如绢纱一层又一层的笼罩在她的眼前,令她并看不清那一边的境况。

与此同时,魏昭灵不顾身体被幽蓝锁链束缚的痛楚,一步一步地往那个男人面前走去。

他每走一步,便有流火无端四散,燃烧着那些被牵引起来的尸体,发出更为恶臭难闻的味道。

“你……到底是谁?”男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眼见魏昭灵走近,他便拄着拐,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有一股子寒意如潜伏在皮肉之下的虫一般,顺着脊骨慢慢地往上爬,令他一时满身冷汗,心中的恐惧也在逐渐被放大。

“你已经猜到的事,还要孤怎么回答你?”

魏昭灵伸手,便将容镜手里的匕首再度收入掌中,他慢条斯理地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那双郁冷的眸子里毫不掩饰他的讥讽。

但他也仅有这么一句话的耐心,在男人察觉不对,转身要逃的时候,两道冰刺几乎贯穿了他的手臂。

男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他的义眼从眼眶掉落,只余下丑陋干瘪的黑洞,剩下的另一只眼睛里已经满是血丝。

他的两只手臂都已经被冰刺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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