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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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吃下点东西就不错了,最严重的时候别说粥,就是药都吃不了,吃什么吐什么。”青竹的声音更小,交给唐晓慕一盆热水,“王爷有个习惯,若是出过门,睡前必得盥洗,有劳王妃。”

唐晓慕抱着盆一脸懵逼,想要拒绝,青竹一溜烟跑了。

她这王妃还得兼丫鬟的活,季修睿难不成能多给她几两月钱?

不知道季修睿这个守财奴会给她多少月钱。

唐晓慕现在虽然不缺钱,但这笔钱是她应得的,回头去给爹爹填军费也好。

想起唐元明,唐晓慕神色暗淡了几分。

她收拾好心情,重新走入内屋。

季修睿阖眼躺在被褥中,蹙着眉,似乎在睡梦中都不踏实。

唐晓慕放轻动作,把水盆放下,绞好毛巾,轻手轻脚地为季修睿擦脸。

季修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眸底闪过惊讶。

唐晓慕心间蓦然闪过一道窘迫,起身与他保持距离,磕绊道:“我……是青竹说你睡前要擦脸的……你没睡着怎么不出声?”

季修睿瞧她这无所适从的模样,弯了弯唇:“被你吵醒了。”

唐晓慕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季修睿抬手,唐晓慕愣了下,才意识到他要毛巾,忙递给他。

季修睿自己擦了脸,唐晓慕把水盆送到他面前,季修睿又洗过手,擦干水渍,才重新躺下。

屋内重回安静,唐晓慕望着跳跃的烛光,又想起太后的话。

今日与太后商议下来,杀手很有可能是陷害唐元明的主使所派。

唐晓慕如果昨天死在外面,一是能灭口,二是能进一步佐证唐元明通敌,否则他女儿不会在新婚之夜出逃。第三,还能将唐晓慕的死栽赃到百姓身上,证明群情激奋,才会有人暗中埋伏杀掉她。

太后那边也被盯着,无法派人去漠北查看情况。宣王府肯定是同样的情况,唐晓慕无法利用宣王妃的身份,派人去漠北。

忽然,她灵光一动。

唐晓慕急忙忙走出屋,喊来青竹:“我大婚那天,你们抓住的刺客在哪里?”

“还在地牢,原本是想等王爷处置,但今天王爷醒来就进宫去了,还没来得及汇报。”青竹在府中的权限很高,他看唐晓慕毫不心疼地就把两根千年人参给了季修睿,心中已经认下这位王妃。

“带我去见他。”唐晓慕今天问过太后,宣王府的下人是否可信。

太后说,季修睿病了三年,府中没有主事人,但王府仍旧秩序井然,也没恶奴欺主,就能看出他御人有术。

只要不涉及季修睿的利益,王府中至少贴身伺候的几人是信得过的,唐晓慕可以先凑合用。

王府地牢只关着刺客一人,倒是给他配了两名守卫。

刺客名为李奇,虎背熊腰,双臂都是健硕的肌肉。他是城东铁匠铺的铁匠,自小打铁,练了一生的力气,轻松就能抡起几十斤的铁锤。

在牢里关了一天一夜,李奇背脊仍旧挺得笔直,满脸不服地坐在墙角。

听到脚步声,他原本只是随意一瞥。但入眼是女裙,他立立马起身,忍着满腔怒意打量唐晓慕:“你是谁?”

唐晓慕报出自己的名字。

李奇大怒,咆哮着冲到栏杆前,面目狰狞地伸出双手,恨不得将唐晓慕掐死:“我要杀了你!狗贼!狗贼的女儿!”

“闭嘴!对我们王妃尊敬点!”青竹怒斥,想要上前将李奇打入牢内,被唐晓慕拦住。

宣王府的地牢是用精钢特制而成,即使是武功高强如青竹,都轻易无法冲出。

唐晓慕冷眼瞧着李奇:“骂够了吗?你在这里骂我,我能少块肉吗?”

“那我也要骂!”李奇怒吼,“唐元明父子通敌!你是他女儿!人人得而诛之!”

唐晓慕听见这话就来气:“我父亲不可能通敌!他全家老小都在京城,为什么要通敌?他镇守边关十一年,要通敌早就通敌了,会等到现在吗?”

她越想越气,声音愈发洪亮,“你们在京城坐享繁华,可曾知道我爹爹在边关吃的是黄沙、喝的是西风?他现在生死未卜,你们一个个空口白牙污他清白,良心何在?”

“你去过漠北吗?知道我爹爹戍边这些年,漠北有多大的变化吗?你但凡见过一个漠北人,跟他们聊过几句,就说不出这种话!”唐晓慕眼眶发红,她自以为已经能把情绪藏起来,可一想到父兄生死未卜还要遭受这种非议,就难过得想哭。

李奇也是一肚子的火,嘶声厉吼:“那为什么北固城失守了?为什么戍边将士都死了?我哥就在那里当兵!你们害死了他!我要你们偿命!”

唐晓慕收起情绪,红着眼睛,声音出乎意料的冷静:“你杀我没用,我没有通敌,我也不知道如今的漠北是什么光景。就算你杀掉我,能知道你哥哥的下落吗?能夺回北固城吗?能保护边城百姓吗?”

李奇被唐晓慕问得说不出话。

他以为他的行刺是壮举、是为民除害,可唐晓慕的话犹如一大盆冷水迎面泼下,浇灭了他的冲动。

唐晓慕一字一顿地又问:“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不亲自去漠北看看?”

李奇用力踹了脚面前的牢笼:“我他娘出得去吗!”

“我可以放你出去。”唐晓慕道。

李奇一愣。

宣王府的人动作很快,昨日李奇刚行刺,便有人去查了他的生平。

李奇父母早亡,自小与哥哥李达相依为命,两人感情深厚。后来李达从军,李奇在城东铁匠铺做学徒,兄弟间偶有书信联系。

据邻居讲述,李奇平时就是个热心肠,谁家有个事都乐意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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