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的决断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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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开张的酒楼,备的餐料不少,不想食客们热情太高,竟是提前将酒楼的餐料吃了个精光。多亏阿史那永忠这种武将坐镇,不然搞不好还要闹骚乱。等到关门落板,清理帐目,燕儿的眼睛都笑成了两弯月牙。

“咱们第一天,楼上的客人免费,我还以为赚不到几个钱,没想到,竟然这么多……”柜台里,铜钱、银角外加飞钱堆的像小山包。由于餐料吃的太快,不少人没有吃过瘾,已经开始出钱预定酒席。只今天一天,预定的席面就要排到二十天后,照这样经营下去,用不了多久,整个酒楼的投入就可以赚回来。

柳长安站在燕儿身后,为她按摩着肩膀及脖颈“钱是赚了不少,可是把我的宝贝燕儿也累坏了吧?我们必须雇一些人手帮忙,否则用你当跑堂,我可是要心疼的。让相公看看,有没有累坏身体……”

燕儿的脸涨的通红,用力甩脱柳长安的手,低头便跑向杨柳身后“小姐在这,郎君怎么就可以欺负人……”

杨柳轻轻拨弄着算盘,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倒是笑道:“没什么,看你们这么恩爱,我心里很高兴的。郎君对你好,证明不是薄幸之人,这样我将来过了门,自己的终身才有保证。如果相公对你不好,将来又怎么会对我好?”

她看着柳长安的目光里,带有几分钦佩之意“夫君的手段,倒是让妾身大开眼界。经营酒楼的流水,不但超过了过去的银楼,从发展的前景看,怕是很快,就能成为京城第一流大酒家。当初相公章台走马,原来也是为了积累人脉,可惜妾身见识浅薄,竟生误会。今天那些花魁行首,可是给我们店里拉了不少主顾,就只是平康北里定的酒席,就是一笔极为可观的收益。更为重要的是,她们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贵,只要这些人喜欢我们的酒菜,就不愁没有生意做。今后相公若是想做什么,大可放手去做,妾身绝不敢再干涉。”

“你不用夸我,事情也没想的那么顺利。大家没吃过炒菜,肯定是会感到新鲜,口感好,上门客人多,这都是极寻常的事。真正的关节,还是要看今后的经营。我想,京城的同业,不会让我们过的太舒坦,挖墙角下绊子,什么手段都会用上。像是炒菜的技巧,如果他们有心,肯定现在就会想办法,安排人到我们这里偷师。生意初易后难,初难后易,说到底,都是不易。虽然开张的势头好,但是要维持住这股势头,还是得需要费些力气。”

“用人上,肯定是要用,不过也一定要用可靠的人。”杨柳对于柳长安的话表示赞同,银楼里,还有几个比较忠心本分的伙计留用,但是只能干些粗笨杂活,指望他们做跑堂,肯定办不到。至于后厨,至少现阶段,炒菜的技巧火候,都还属于商业机密,用人不敢乱用。可是杨柳一介女流,虽然厨艺尚可,但是体力却不算很好,支撑一个大酒楼的后厨,体力明显不济。

“小姐,其实很辛苦的。今天郎君在前面待客,小姐实际都累的昏倒了。当时的情景好吓人,可是小姐不让我们告诉郎君,说不管多辛苦,都能支撑的住。我从小就是苦命,干什么都可以,反倒是小姐,从小没受过这种苦,你要她在厨房里受烟熏火缭,这也太辛苦了。我知道,小姐和马公子的事,郎君很生气,可是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你就原谅小姐好不好?”

一回到杨宅,柳长安就不顾燕儿的反对,打了热水为她洗脚。虽然周朝不流行缠足,但已经有了错到底,快上马之类,小巧精致的鞋样。一些爱美的女孩,有意的约束着自己的足弓,让脚可以穿上那种看上去很美,穿起来绝对不舒服的鞋子。同时,女孩子的脚,也是不折扣的私密部位,不能让男人胡乱接触。

虽然两个人早就逾越了那道界线,可是当一双白嫩的足,被柳长安握在手里时,燕儿依旧面红如血,瘫软似泥。等到柳长安为她按摩时,她竟哭了起来。这当然不是因为柳长安的行为令她感到不快,而是感动。

大周因为出过女帝,女人的地位,比柳长安在另一个时空里所了解的古代为高,但是在近百年以来,整体上依旧还是男子地位高于女子。在家里,妻子伺候丈夫视为天经地义,反过来,就是凤毛麟角。何况燕儿身份只能算是个暖床丫头,大户人家里,像她这种丫鬟白天干粗活,晚上陪主人,都是常有的事,也不会有几个主人会怜惜她。像柳长安这样,亲自为她洗脚按摩,就更是不可想象之事。

等到柳长安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又替杨柳求情。在燕儿看来,郎君对小姐是在实施惩罚,小姐也是在受罚,所以不管多辛苦,都不会说一句不满。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姐,现在在厨房里受苦,郎君的怒气总该消了。

柳长安笑道:“燕儿,如果我去安慰杨柳,你不会难过的?”

“难过?当然不会了,郎君和小姐本来就是夫妻,互相关照是应该的。我只是小丫鬟,将来如果郎君爱我,就会让我做个偏房,如果不爱我了,就会把我卖了。大户人家都是这么做的,可是郎君现在对我这么好,就算将来把我卖了,我也不会哭的。可是小姐不一样,她是你的正室夫人,要和你白头到老,你要是总欺负她,她会很可怜的。现在小姐已经没有了亲人,如果连郎君都不爱她,她可该怎么活下去?”

“你啊……”柳长安在她额头亲了一口“真是个心善的丫头。”

见柳长安穿起衣服,显然是要出门,燕儿才长出口气,忽然又想起什么,期期艾艾道:“郎君……那个……那个小姐还没出孝,不能侍奉郎君……那个,留宿是不行的,我给郎君留门……”

“调皮!”柳长安在她脸上又亲了几口,推门而出,燕儿看着柳长安逐渐消失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泛起阵阵酸意。她捏紧了小拳头,自言自语道:“我是小姐的丫头,永远要站在小姐一边,不能跟小姐争……我不能忘恩负义……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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