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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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珧方才平复的心跳又突然加速,她也觉得自己现在有些异样,只是还没说什么,就突然捂住脸连打了两个喷嚏。

萧旭眉头:“还是着凉了。”说着他把孟珧打横抱起来,快步往营地走去。

小荷正跟着几个士兵在附近找人,结果就看见萧旭抱着孟珧回来了。两人衣物不整,孟珧脸还这么红,小荷心里打鼓道,这该不会已经发生了什么。她心里乱猜着,萧旭只跟她说孟珧着凉发烧了,快点拿衣服。

小荷听了连忙过去拿来干衣服和毛毯,然后又替孟珧煮些治伤寒的草药。

孟珧躺在地铺上,喉咙发干发痒。萧旭又摸摸她的额头,觉得比之前还烫,又给她盖上一层毯子。孟珧见他晚上似乎要在她身边守夜,把头往毯子里缩了缩,自己原本就因发烧而滚烫的脸现在更烫了。

军队赶路,继续东行,没想到孟珧喝了几剂草药还不见好,就这样断断续续的病了一路,萧旭一路心焦的不行。幸好等到萧旭带着兵队驻扎在临近州界的城镇后,孟珧的病就慢慢痊愈了。

萧旭带兵在周围铲除邓兵的几个小兵营,收降的收降,斩杀的斩杀,从南边带来的队伍又扩大不少,对付州县里的护城军也绰绰有余。

在镇里驻扎的这些日子,萧旭白日里都在整顿军队,小荷和阿六干完了一些杂活也去军队后勤帮忙。孟珧则独自在后院井边洗着萧旭换下的衣服。

萧旭傍晚回来,见她在收晒干的衣服便说道:“你病刚好又不听话,我不是说过不让你洗衣服。”

孟珧搓着手说道:“我闲着也是闲着,干些活还免得无聊。”

萧旭心道,孟珧本来有很多爱好,看话本,品茶赏花,一个人时绝不会觉得无聊。之前冬天在永通镇时军队缺粮饷,缺炭火,他后来才知道孟珧已经把她的首饰还有贵重衣物都变卖了,她以前珍藏的那些话本,全都丢炭盆里给烧了。

她本来就该十指不沾阳春水,就该过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闲日子的,现在这一路生火做饭样样都会了,如今洗衣服也只是想多帮些忙。

萧旭一手拽过她的手,另一个手里变出一捧新开的粉紫色小花,“我刚给你采的花,好看吗?”

孟珧看了,笑着嗔怪他:“不是说过不用采花吗?白白的缩短了花期,怪可怜的。”

萧旭:“我是连根拔的。”

孟珧:“连根拔不也要种下去才能活,之后还要行军赶路,这花又不好带,还不如留在原处的好。”

萧旭把花放在一边,把孟珧拉入怀中说道:“都怪我,不该让你跟着来的。”

孟珧在他怀里抬头道:“这也不怪你,是我自己想跟来的。”

萧旭突然问道:“你想跟着我,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有点喜欢我了?”

孟珧低下头,半天憋红了脸小声道:“两个可能都有。”然后她就觉出萧旭的手臂又收紧了些,连胸口的心跳都加快了。

萧旭慢慢捧起孟珧的脸,像是期盼了许久似的低头凑了过来,孟珧顺从的闭上眼。

夜幕降临,地上那捧粉紫色的花随风轻轻抖动着,依旧散发着带着一丝甜腻的花香。

邓远正带着大军在北方周界那边打仗,根本无暇顾及河州以东的州县。萧旭带着兵一路打过去,很快就先占了东边一个州做营地,且没有连累过多的百姓。南边的战事此时也正在胶着状态,邓通不断派后援军,蒋勉那边也已经赶去支援印师傅带的军队。涂彦请人训了几只鹰,方便传信给萧旭,两方联络着行动。

涂彦此番来信中写道,萧旭山的军队正吃紧,要趁此机会劝服萧仲山帮助蒋氏王族。其他人去劝萧仲山都说不准,但只有萧旭能劝服的了,毕竟两人是亲父子。即使劝服不了,也要先助萧军打败邓远这一场,此时大局为先,望萧旭先抛却往日的恩怨等等。

萧旭把事情跟孟珧说了,他此时一心以打胜仗复国为先,去找萧仲山也没什么别扭不愿意的,两日后他便带着一队兵马抄去北边的小道去齐州。他这一去至少三个月才能回来,临走时只让孟珧安心在城中等着,有什么变动就立刻随着大军撤走。

两人分别时,小黑也在后面弱弱的叫了几声,依依不舍的看着萧旭,孟珧只笑着挥挥手。萧旭看着她那张清瘦秀美的脸,莫名的就不想离开,可惜现在军机要紧,萧旭告诉自己两人以后多的是相会的时间,不急在这一时,便扬鞭策马而去了。

两月过去,孟珧所在的州地一直都平静无事。此时快到冬日,孟珧想去大集市采买些东西,便和小荷一起带上小黑坐着马车出城。

第43章

来到最外城的集市,两人一路看着货物,靠近城门时附近突然发生骚乱,城外有支邓远副将手下的军队打了过来,守城兵正同他们交战,百姓慌忙逃窜。

几个护卫孟珧的士兵催促着,孟珧和小荷也赶紧上了马车,结果阿六的腿被一支流箭射中,跌下马车,马儿受惊,带着车上的两人飞奔。那几个士兵忙着对付打进城的邓兵,竟然没注意到马车的去向。

直到马儿带着马车跑出城门,孟珧和小荷才发觉阿六不见了,那马儿接着乱跑,两人又不敢跳车,只等到它跑了一路累到跑不动停下才下车。

此时她们已经来到陌生的郊外,也不知是什么地方,路上倒是有好多流民,都在往一个方向走。孟珧和小荷一路紧拉着手,跟着流民走,走了好久后来到一座城门外,上写着烊城。

孟珧记得烊城已经是敦州的县城了,敦州里的邓军还不少,离邓远住的主城也近了。守城的兵看见流民就威吓着轰走,只让些住在城里的百姓进出。孟珧转头,思索着回去的路该怎么走。

小荷突然拉拉孟珧的袖子说道,旁边那个游商打扮的人长得好像表少爷。

孟珧回头一看,见旁边站着的一人果然是自己的表兄孟漟。

孟漟正巧也看见她们两个,他走进细瞅瞅,认出是孟珧。他说两个女子孤身在外不安全,还说最近城外来了些山贼,让她们两个先跟着他一起回城中歇脚。孟珧的马车早就被流民争抢去了,徒步回城估计得要走个一天一夜,且路上还不安全,只好先跟着孟漟回城。

孟珧的父母早些年身体就不好,在孟珧出嫁后没多久就去世,丁富商给的那些聘礼都被孟漟占去。这孟漟当年把她嫁给丁富商,孟珧心里也有怨气,只是嫁过去不就丁富商就死了,她一个人自由自在了许多年,所以把这气也消了。后来这么些年都没怎么联系,孟珧都已经忘了他们这一茬,没想到孟漟连带族里的几家都在烊城落脚。

先前出门时钱袋给了阿六,孟珧和小荷身上分文没有,孟珧想托孟漟帮忙雇辆马车,孟漟却笑笑不答应。

孟珧在孟漟府上吃住了两天,孟漟终于过来坐下说了件事。

邓远大将军占据东边州地多年,每次出战回来,都会收一些各城献上的美人,得他心意的重重有赏。前些日子他就传回消息,说是近日就快回来了。孟漟说孟珧表妹这姿色依旧是天下罕有,只需把年龄说小个几岁,那邓将军一定会收下,还会封个贵妾什么的。

孟珧眼神黯下,捏着手帕说道:“我已经和人定亲了,不会再跟着别人。”

孟漟皱眉诶了一声,“现在和谁定亲能做的了准,说不定人就跑了,命都没了。”

他神色比早年间更加猥琐,眼睛眯的像一条蝌蚪似的,“和邓将军攀上关系才有好果子吃啊,表妹可得想清楚,人在低处身不由己,可不要执迷不悟。”

孟珧手里搅着帕子,只说容她再想想罢。

孟漟见她开窍了,点点头离开了。

孟漟刚走没多久,孟珧就头疼无力似的歪在椅子边。小荷在一旁都气得暗翻白眼,没想到孟漟这种出身世家的子弟,现在居然做起拉皮条的生意。十多年前他都已经卖过孟珧一次,这次还想打她的注意,恬不知耻,要是让少爷知道了非踢断他的狗牙不可。

不过孟漟如今是主人家,就算孟珧不答应,到时候他也是会强迫着把孟珧送去。小荷问孟珧接下来该怎么办,孟珧吩咐她准备一下,两州之间的路途也不算遥远,明日清早她们两人就想办法离开这里,回到东边的军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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