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萧旭已经克制了火气,还是忍不住吼道:“我临走前怎么说的?你们哪怕是把城给弄丢了也要保住人,你们偏偏把人给看丢了。”
副将领:“末将正派人在外面寻找……”
萧旭:“若是人找不到了,你们几个……”
阿六此时瘸着腿过来通报,萧旭一把抓住他,斥道:“夫人被带到哪儿了?你怎么没跟住?”
“少爷,少爷,马车我们找到了,只是没找到夫人她们。”阿六见萧旭的模样愈发吓人,慌忙接道:“小的问过些路人,估计夫人她们被冲散到敦州了。”
萧旭终于松了手,长途跋涉刚赶回也不打算歇息,只说道:“即刻出兵,攻打敦州。”
.........
邓远的府邸里,孟珧说是想找机会逃跑,但没想到此事难上加难,府里到处都是士兵把守,她们刚出屋门几步就有人跟着。为了防止她寻短见,她吃饭睡觉都有婆子在旁边守着。
孟珧如今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每天都食不知味,夜不能眠,连话都不说几句。小荷看她那样都觉得害怕,每每都提到萧旭来劝她,让她放宽心。
一个多月后,天已经转寒,冷风骤起。孟珧都觉得要在这鬼地方过年了,没想到邓远带兵匆匆从战场上撤回。
之前萧旭带兵占领东边几个小州县时,邓远以为是不知哪儿冒出来的自立军,也没放在心上,等他打垮北边萧仲山的军队再来收拾也不迟。没想到那是从南方来的蒋氏军队的一支,现在他们已经和萧仲山联合起来,两面夹击,前方萧仲山战术突变,邓远的军队损兵折将。敦州的守城兵也坚持不了多久,邓远不得不先暂退到中部。
邓远府上的下人忙着收拾东西,准备随军队撤走。邓远吩咐过后院那些个美人都带着太麻烦了,丢下不用管,只把新得的美人带着上路。于是孟珧和小荷就被塞进一辆马车上带走。
孟珧向小荷使使眼色,小荷就在借口下车拿行李时偷偷在老树上划了几道记号。此后的路上,只要得空且不被发现,小荷便偷偷在路上留下记号,盼望萧旭他们能找过来。
萧旭带兵攻打敦州,几日后就打进了邓远的主城,此前萧旭每进一个城就下令四处寻人,只是搜遍全城仍未找见踪影。萧旭这几日都没怎么休息,眼中布满血丝,神情更似罗刹恶鬼一般。就在属下揣测萧旭会不会吃人的时候,萧旭突然瞥见邓远府门外树上有抹熟悉的记号。
他上前确认过后吩咐副将带队,继续沿路打下去。自己则立刻骑上马,先行一步去找人。
敦州州界不远处,邓远率着众兵在路边歇脚。夜间寒冷,几个兵头都喝了两口酒暖暖身子,邓远一连着喝了三坛酒,身子热起来,一路的闷气也消了不少。
小荷已经被硬拉到一边去给人倒酒,孟珧坐在邓远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
邓远看看坐在一旁的美人,提过一坛子酒,让她也陪着喝。孟珧只轻轻摇头,缩坐在一边。
邓远一时不高兴,酒劲上来后也不管其他,捏住孟珧的脸作势就要灌酒。孟珧极为抗拒,挣扎间不小心扇了邓远一个耳光。
邓远被打后先是愣住,接着眼神就开始不对劲儿,像是被挑起了征服欲般闪着饿狼般的绿光。他把孟珧拽起来提到营地边上没人的地方,然后一手把孟珧披着的毛裘披风解开丢在地上,就势把她扑倒在地。
孟珧见他兽性大发,死命挣扎着,右手摸到旁边不知谁扔下的小酒坛。她一抬手用力砸过去,正好砸中邓远额角,酒坛碎成几瓣,一丝丝血水混在酒水从邓远额上滑下,邓远一时捂着头和脸咒骂。
孟珧也顾不得其他,趁旁边还没有士兵过来就往远处逃去。邓远擦干脸后发现人跑了,气的自己在后面追。
孟珧跑着跑着,前面突然有一条五人宽的溪流阻住了去路,她回头见邓远就要追上来,就纵身跳了下去。
小溪溪水不深,但是溪水冰凉刺骨,水流湍急,孟珧抓住块浮木后顺着溪流漂走。
邓远那厢还没死心,在后面沿着岸边跑着追来。
孟珧冻得嘴唇发紫,两腿失去知觉,几次想游到对岸都没成功,只有上半身扒着浮木。漂了不久后,溪流前方出现并排的几块石头,像是专门供人过河似的。那石头卡住了浮木,孟珧缓了几口气,慢慢顺着石头爬上岸。
溪流对岸似乎有几道声音,孟珧只以为是听错了没注意,她回头看看,邓远居然还在后面追着。
她急着爬到对岸去,可惜手使不上劲儿,那石头沾水又滑。她一个不留神,半个身子又噗通一声掉进水里。
对面似是真的来了人,听到溪水里有声音过来查看。
孟珧不知是不是邓远的士兵,连忙低头躲起来,只是一时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对面那人听见声音赶来,似乎喊了声珧儿,然后就跳下水把她抱上岸。
孟珧撑着那人的胳膊站稳,确定真的是萧旭,脱力的手拽住他的衣服,倒在他怀里。
萧旭一路沿着记号赶来,今晚正好赶上了邓远的军队,摸到了此处。他正想趁着夜色渡河去邓军驻扎的地方找人,没想到孟珧顺着溪边漂过来了。
萧旭心下突突的跳,要是他方才不留神没发现她,今晚她就凶多吉少了,萧旭这么想着,手上愈发抱得紧。
此时,邓远为了追人也跑出了一身汗,刚才微醉现在也醒的差不多。他见到溪对岸孟珧似是被一位穿着兵甲的陌生男子抱着,大声喊道是何人。
孟珧嘴巴刚能动,微弱的跟萧旭说道:“他是邓远,我,我们快走吧。”
邓远看两人动身要走,喊道别想跑,被老子抓住了再饶不了你。
萧旭怒目扫向对面,解下披风裹在孟珧身上,然后踏着石头几步后去了对岸。
邓远为人自负,只因他也是天赋异禀,单凭武力也少有人能胜他,此时他见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兵冲过来,迎上去两人扭打起来。
只不过邓远这次大意轻敌,没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且萧旭猜到是邓远掳走了孟珧,心头带着一股怒气,下手极尽狠毒,不一会儿后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孟珧在对岸压着咳嗽,担忧的望着两人。前些年她看萧旭和蒋勉搏斗,只觉得像公鸡互啄似的,今日的打斗才真是猛兽间的死斗。
邓远这些年被掏空了身子,底子大不如年轻时候,渐渐败退后便有逃跑之意。萧旭依旧死死缠着不放他走,一炷香过后,萧旭把邓远脖子扣住活活勒死。
萧旭见人没气了,自己躺地上连喘几口白气。他爬起身擦擦嘴角的血,又踹了尸体几脚,接着跳回对岸,把孟珧裹好抱起来就匆匆离开。
半夜,萧旭找到一个小山洞,生上火后,要把孟珧身上的几件衣服都解下来烤干。
孟珧虽然被湿衣服浸的发抖,仍缩在一旁不情愿脱。
萧旭瞪着她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不烤干衣服还要不要命了。”
孟珧极少见他冲自己发火生气,懵懵的抬手准备解衣服,紧接着她抬眼看看他,希望他能自觉的背过身去。
萧旭依旧瞪着两个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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