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质子与真太监(1 / 2)
三日后,汐贵妃庆生宴。
殿中载歌载舞,婀娜妙曼的舞女们翩翩起舞,香气飘渺,两侧的皇子世子举起美酒对酌,一片欢声笑语,堂上坐着皇帝和汐贵妃。
皇后并未参与此宴。
元矜坐在底下尽可能地削弱自己的存在感,他轻饮一口小酒,顿觉香醇之味弥漫口间。
小脸浮现淡淡酡红。
小知和小落站在其后,见状担心不已,公子喜酒,但酒量不太好,之前在俪国他们就清楚。
小落忍不住提醒:“公子,还是少喝些罢……”
元矜挑了挑眉。
小落正有些担心,就见公子慢慢放下了酒杯,她刚松了口气,就见那酒杯往旁忽然倾倒……
小落:“!!!”
那酒水倒在桌上,泼在了坐在旁边的男人袍上,而且那位置……正是男人不可描述的部位!
“真是不好意思。”
“我这就给你擦干净。”
元矜半醉半醒,他歉意地拿起自己的手帕往男人那部位覆盖而去,却被男人扣住手腕!
霁晟也没想到这个敌国花瓶手段居然这般拙劣,他心里又是气又是好笑,面上却摆出温良恰到好处的笑容,轻轻把元矜的手拿开:“不碍事,琅公子也是无心的,本王这身衣裳正好也是要换下的,倒是省事了。”
元矜抬眸,与霁晟对视。
霁晟眼眸闪了下,都说这敌国质子美艳极了,倒不是假话,光是这双狭长的丹凤眼就勾得人心痒痒,以及那红润泛着水光的唇,没有几人抵抗得了,周围不少人都偷看呢。
然而他霁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这皮囊之色'诱惑。
霁晟心里冷笑一声。
站在皇帝身上的席瑞盯着元矜的方向许久,自然将方才那一幕看在眼里,淡淡收回视线。
眸中浮现讽刺之色。
他原以为那人本是清傲之人,原来也不过如此,有几分姿色,便手段拙劣地勾引三皇子。
这样的人他见多了。
心里莫名有几分失望。
一舞毕,舞女们纷纷退去,汐贵妃目光移到了底下不远处青年的座位,面容带笑道:“听闻琅公子自小跟着母亲习舞,舞姿妙曼,本宫今日生辰,不知可有荣幸欣赏。”
这话一出,宾客的目光皆转向了元矜,表情晦暗莫测。
这自古以来,跳舞的都是女子,男儿只有舞剑的,汐贵妃的这番话又谈及了琅公子的母亲,众人皆知,这琅公子的母亲是个青楼女子。
元矜以袖掩嘴,侧过头咳嗽两声,声音沙哑:“玉琅体弱多病,怕是要扰贵妃的兴了。”
这是委婉拒绝的话。
汐贵妃脸色一沉,正要说这敌国质子不识好歹,就见这琅公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声嘶力竭,闻者胸口跟着也莫名疼了起来。
元矜慢慢摊开手。
手中是方才掩嘴的帕子。
帕子中央有一团鲜红的血渍,看着很是惊人!
汐贵妃脸色一变!
不止汐贵妃,周遭其他人也纷纷色变,这轻微咳嗽还好,若是咯血,岂不是肺痨?
这可是会传染的!
肉眼可见,坐在元矜旁边的另一位世家公子迅速掩面,面色惊恐,仿佛生怕元矜传给他。
最后还是皇帝解了围,他关心地看着元矜,说道:“玉琅都咯血了,这跳舞就免了吧。今日这宴会也快结束,不如玉琅早些回去歇息,免得再次受了风寒,病情加重,朕待会儿派宫中御医过去帮你看看。”
“谢皇上。”元矜作礼。
仿佛为了隔应这些世子大臣,元矜故意又坐了会儿,才起了身。周遭人如同送瘟神似的,有人松了口气,有人下意识捂住口鼻遮挡。
元矜浑身酒气。
小知小落跟在他身后。
这长廊幽静偏僻,连个丫鬟小厮都没有,也是,大多数人都在前殿凑热闹去了,夜深人静,谁会在长廊这儿徘徊,怕是吃错药了。
小落想起方才那些人的嘲弄,不由为自家公子不平:“他们霁国人也太欺人太甚了!”
“我家公子又不是舞伎。”
她这话刚落,就听见了不远处房间里传来女子的哭泣声,顿时起了鸡皮疙瘩,迅速躲到了公子身后,全身的血液从头顶窜到脚底!
闹鬼?!
元矜也听见了,他停住脚步,往其中一扇门看了眼,下一秒,这扇门就开了,出来两人。
小知小落目瞪口呆。
门前一个宫女模样的女子哭得梨花带泪,衣衫也破破碎碎,险些遮不住妙曼的身体。
她掩嘴呜呜哭着。
像是受到了极大委屈。
而在宫女身后,一个男人慢慢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哦不,不是男人,这人穿着太监的官服。
席公公?!
席瑞看到长廊呆愣愣的三人时,眯了眯眼睛,皱起眉。
方才在汐贵妃让青年献舞时,他便从下属那儿得到了消息,说是有可疑人伪装成宫女,给皇上的酒里下毒,只是这人死鸭子嘴硬。
他便中途离开了宴会。
元矜挑了挑眉,脸上还带着醉酒后的迷离表情:“席公公?”
席瑞远远看着醉酒的青年。
元矜身体晃了晃,差点站不稳,旁边的小知连忙扶住了他。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恙,眼睛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席瑞:“席公公跟这位美人……”
小落心里猛跳。
公子这是醉酒了吧!
“玩得很是激烈呢。”元矜终于把剩下的半句话说出来。
小知:“……”
小落:“……”
小落见对面的席公公神色晦暗,看不出是不是生气了,连忙拉了下胡言乱语的公子!
她急急道:“我家公子向来酒量小,这次醉酒得厉害,胡言乱语,还请席公公莫怪!”
元矜不乐意了。
他甩开小落的手,摇摇晃晃一步步走到了席瑞面前,眼皮微掀,打了个充满酒气的嗝!
席瑞低头看着青年。
他轻轻勾起唇角,同时眼中浮现着鄙夷,这敌国质子想要攀附三皇子也就罢了,私底下竟还这么轻浮,醉酒怕是只是借口罢了。
他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元矜已经扑倒在席瑞的胸膛上,让人意外的是,席瑞没有半步后退,屹立不动稳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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