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质子与真太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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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席瑞知道元矜在装可怜,让自己心软,但他还是上了勾。

看着青年指间的血、苍白的脸,他无法保持冷静,包扎伤口时,没人注意到他手抖了一下。

他抱着青年。

踏着轻功回到府邸。

之前在琅月府屋顶听到青年吩咐小知小落的话,席瑞知道,元矜并不想让小知小落知道太多。

因此他没往琅月府方向行去。

“叫太医过来,快!”席瑞急急对守门的小太监说,他一脚踢开门,脚步凌乱走进去。

小太监吓了跳:“是!”

元矜身穿着夜行衣,全身漆黑,即使腰间流血很多,也不显眼,但腰间的布料颜色很深。

他嘴角流着血。

雪白指间也沾着血液。

席瑞心口一紧。

他轻轻把人放在床上。

元矜唇色泛白,意识有些模糊,但他知道面前的人是席瑞,于是紧紧握住了席瑞的手。

他眼眶湿润:“你……你别走。”

席瑞已经站起来,打算亲自去太医院接太医,若是以寻常坐轿的速度,怕是太医没到,青年就会血流而亡。他的手忽然被紧紧攥住,力气之大,仿佛他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席瑞顿了下,回过头。

元矜看着席瑞,那苍白的唇微启,艰难开口:“对……对不起。”

席瑞听懂了他的意思,但他现在没心思去想元矜为什么要那样做,目的是什么,他心乱如麻,只想让太医过来,把这该死的血止住!

“其他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你的血止住。”

席瑞慢慢蹲了下来,盯着青年清澈而干净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你要是死了,你府里的那两个姐弟都得给你陪葬!我说到做到。”

元矜急了:“跟他们无关!”

因为这么一急,他半个身体都立了起来,腰间伤口血液流得更快,他脸色也更苍白了。

席瑞脸色一沉。

强制地把人按压下去。

“别乱动!”

泪水从元矜的眼尾慢慢流了下来,他拉住席瑞的袖子:“席公公,他们是无辜的,求求你……”

席瑞狠心移开视线。

“所以你最好祈祷你能活下来。”

元矜咬着牙半躺了下去,他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在霁国,他是小知小落的唯一依靠和寄托,若是他死了,席瑞真的有可能杀了他们!

他一定要活下来!

失血过多,元矜就算有再强大的毅力坚持,最后也晕了过去。

席瑞立马出了府,骑着马往太医院的方向行去,行到半途时正好遇到了往这边赶来的太医,他勒住缰绳停下来,二话不说把太医捞上了马,太医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不会武功,被捞上马后吓得个半死!

途中马匹颠簸,一上一下,太医脸色苍白,半条命都落在路上了。

从马上下来,他急忙跑到路边吐得人仰马翻,天昏黑暗。

席瑞鞠躬作揖:“多有得罪。”

太医吐完后终于缓过了神,他擦了擦嘴角,回头就见令整个皇宫都闻风丧胆的席公公居然对他行礼,而且态度恭敬,他吓了跳,连忙一咕噜爬起来恭恭敬敬回了个礼。

“公公客气了。”

席瑞也不多言,将元矜的伤具体情况说了出来,太医明白此趟行程的最终目的,这时候别看席公公对他好言好气,要是琅公子出了差错,怕是他会走不出这座府邸!

太医连忙进了房间,从医药箱拿出各种需要及时处理伤口的药水和纱布,为他止血,这一切处理妥当后,他才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他摸了摸元矜的脉搏,虽然虚弱,但没有什么大状况。

“席公公放心,琅公子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索幸那剑避开了重要的脏器,并未伤得严重。”

“伤者失血过多,一会儿老夫写个补血生气的方子,只要调理半个月,就能恢复完全。”

席瑞点点头:“有劳太医了。”

他拿出两片金叶子,轻轻放在太医的掌心里。太医受宠若惊,连忙推脱不需要这么多,席瑞笑着说,这是太医应得的,只管拿着就行,太医松了口气,只好收了下来。

临走前,他写了两张方子,一张是活血生气的,还有一张,将能滋补琅公子身体的珍贵药材写了下来,他相信席公公有办法弄到这些。

席瑞将一张方子折叠好,另一张交给了门口的小太监。

“去药铺抓药回来。”

“是。”小太监战战兢兢接过方子,放进袖子里。

说实话,这还是小太监第一次见席公公这么紧张一个人,抱着人回府时,那眸中的惊慌不像是作假。还有亲自骑马去接太医,对太医恭恭敬敬,这一切在他眼里都有些玄幻。

这琅公子可真是神人。

——

次日,温暖耀眼的阳光从窗外轻柔地洒落进来,暖洋洋的,床上的青年慢慢睁开了眼睛,好半响元矜才回神,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别乱动。”

一道低沉声音响起。

伴随着的还有开门的“吱嘎”声,元矜抬起头看向门口,就见席瑞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元矜愣了下。

直到席瑞喂他喝药,他才反应了过来,微微张口,那苦涩而黑稠的药滑过喉咙流了下去。

席瑞一勺一勺喂着。

元矜盯着席瑞的脸发呆。

“看什么?”药已经喂完,席瑞把药碗随手放在旁边的桌上,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

元矜偏头轻咳一声。

席瑞习以为常地伸手替元矜掖了掖被子,元矜视线落在他手指上,慢慢移到男人的脸上。

他轻问:“公公不生气吗?”

“你指的哪件事?”

元矜说:“玉琅救了三皇子。”

“是挺生气的。”席瑞沉默片刻,这才说道。

他的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只是静静看着元矜:“三皇子被刺杀是情理之中的事,这是皇子们的内斗。凭运气、凭实力、凭背景等等,不管是用什么方式,只要最后的赢家能落在头上就行,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其他人皆是棋子,被利用被舍弃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你做什么要去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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