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大学6(1 / 2)
下午上完课后,顾芳洁的三名室友开开心心地结伴逛街去了,剩她一人来到第三视听教室参加音乐欣赏社的活动。
学校里关于音乐方面的社团特别多,有按乐器品种细分的,如钢琴社、吉他社、琵琶社等,也有按风格类型细分的,如古典派、摇滚派,民乐、西洋乐等。音乐欣赏社的名字听着很高端大气上档次,其实它的入社门槛最低,面试时社长不会要求你展示任何乐器技巧,也不会请你论述音乐方面的专业学问,他只问一句话:你热爱音乐吗?而你只要回答“热爱”就能进了,哪怕你说不懂音乐,想通过社团平台学习了解也能进。入社后的活动形式也很简单,每周三下午社长都会在视听教室里播放一段或流行或小众的音乐,大家边欣赏边抒发感想,肚里有货的可以积极发言,一窍不通的闭目倾听就行,即便随口分享些浅白见解也无人笑话,整个社团氛围非常轻松自在。
这对于从小到大除了死读书,身无所长的顾芳洁来说最合适不过了,特长技能和眼界阅历都需要金钱投入和时间成本,而她所在的家庭层次哪一样都耗不起。
“今天给大家准备了一段交响乐。”社长在台前边摆弄设备边介绍道,“相信大家对别的音乐家陌生,但对贝多芬不会陌生,对贝多芬别的曲子陌生,但对<命运交响曲>开头的四个音节不会陌生。”
底下响起了一片附议声,连坐在最后排的顾芳洁也点了点头,脑海里自动将那四个气势磅礴的音节演绎了一遍。
社长继续道:“其实贝多芬在创作这首曲子时双目已经失明了,所以曾有外国学者评论说‘<命运>的戏剧性导致它常被那些表演过火的浪漫派指挥家虐待,谨防以慢速用力敲出开头四个音节的蠢人,他们就像是驯兽师一样,控制住了整个乐队。’”
从这句话开始顾芳洁就听不明白了,接下去都是坐前排的明白人在自由对谈,讨论声中不时夹杂着几句流利纯正的英语,她下意识对其中一组特别好听的单词进行了小声模仿,刚念了两遍,就听到旁边传来了一声偷笑,同为计算机系的大二学长叶东亮向她竖起了大拇指道:“口语不错。”
顾芳洁不好意思地道:“哎,你快别取笑我了,我怎么能和这些个从小就有外教指导的学生比啊,差太多啦。”
叶东亮耸肩道:“我也一样啊,就连老家的老师都自带浓重口音,咱们又怎么学得好,说到底还是穷乡僻壤的师资力量没法和大城市相提并论啊。”
顾芳洁无奈一笑:“可不是嘛,好在政府一直在想办法改善教育环境的公平性,所以才出台了‘星火计划’帮咱们搭建了一座通往一线城市的桥梁。”
“星火计划”是国家对于贫困地区的高考倾斜政策,通过降低重点大学的录取分数线给予来自农村、山区、郊县的优秀学子获得在大城市享受优质教育资源的机会。顾芳洁与叶东亮都是这条政策的受益者,俩人又同读一个专业,所以很快在社团活动中成为了关系亲近的朋友。
“马上国庆长假了,你打算怎么过?”叶东亮问道,“兼职找到了吗?”
顾芳洁做了个“ok”的手势:“找到了,发四天传单,两天家教,晚上咖啡店勤工俭学,简直完美。”
和同类人交谈就是有默契,对方不会问多余的废话,比如回不回老家、去哪里游玩之类的,因为知晓彼此的经济能耐。
叶东亮想了下道:“四加二,那还多一天干什么?”
顾芳洁摊手道:“陪室友们玩耍,我总要社交的,还好有打工收入可以补贴,可以承受。”
叶东亮理解地笑了笑:“你现在的状态真是和去年的我一模一样,每天就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或者说是不敢停下来,因为咱们都靠不了家里,只能自己努力了。”
顾芳洁反问道:“学长呢,长假找了什么工作?”
“我嘛……”叶东亮停顿了会儿,换了话题道,“对了,听说10月8号你们大一新生要开一场师友见面会?”
顾芳洁道:“没错,不过学长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辅导员也通知你们大二年级了?”
“不是。”叶东亮摇头道,“我是听一个经常在一起打球的哥们说的,他是大四生,编程老厉害了,还参加竞赛得过奖,目前在一家互联网企业跟项目,辅导员这回特意安排他给你们分享下专业学习的重点难点和企业实习心得。”
顾芳洁好奇问道:“哇,是哪位学长呀?我那天一定去找他取取经。”
叶东亮答道:“他叫吕建安,双口吕。我说你想找他取经何必凑着人多的时候……”他从兜里摸出了手机,笑道,“我给你开条捷径,把他单约出来聊也行。”
顾芳洁以为对方即刻就要给这位素未谋面的吕学长打电话,赶紧阻止道:“不用麻烦啦,我沙龙那天找他就行了。”
叶东亮点开了聊天软件界面,好笑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要联系他,只是想给你看样东西。”他将一个公众号链接发到了顾芳洁的手机上,问道,“学妹听说过区块链技术吗?”
顾芳洁思索道:“好像前阵子在网上看到过一位知名企业家说这项技术会对未来发展造成重大改变什么的……但我没点进去细看。”
叶东亮道:“其实我那哥们目前就在实习单位参与一条公链项目的开发工作。”
顾芳洁钦佩道:“这位吕学长果然好厉害,还没毕业就有能力参与项目研发了,是我今后的学习榜样啊。”
叶东亮神秘一笑:“何止呢!这哥们除了专业能力强外运气也特别好,你知道他进入区块链行业后赚了多少钱了?”
顾芳洁随口猜测道:“好几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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