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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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副模样十分眼熟——恩,成婚那日她就是这样。

想起那终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萧彻默默握住了令嘉右手——然后,扣住了脉门。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令嘉幽幽问道。

“以防万一。”萧彻答得坦然,“点穴有碍气血运行,于你身体不益,还是扣住脉门为妥。”

以令嘉那点可怜的内力,何需点穴,脉门被扣,就是武力全失,任人蹂躏的份。

听着这萧彻这一番贴心周到的考虑,令嘉并不感动,反而很想一脚把他踹下榻,可惜如今腿叫人,手叫人按着,半点反抗力也无。

萧彻似是没发现令嘉面无表情下的愤怒,继着之前令嘉的话,说道:“傅令嘉,莫想着装傻糊弄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萧彻对令嘉的称呼用法一向是挺有规律的,帷幄之外,他唤“王妃”,帷幄之内,他唤“七娘”,偶尔情趣,他唤“令嘉”。而当他全名全姓地喊“傅令嘉”……不用怀疑,决计是好脾气的燕王殿下动了真火的时候。

令嘉这般善察人心的家伙,自然是发现了这点,然后她就开始心虚了。

她虽然十分爱折腾人,但素来秉持着“师出有名”的原则,甚少无理取闹,从来只是小题大做,借机发挥。然,这些时日对萧彻的拒绝,她却是少了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倘若换作平时,这番心虚之下,令嘉大概就是要翻桌子了,可惜这次萧彻很有先见之明地制住了令嘉,于是她穷途末路下——

“殿下的活太差了。”

“……”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面对这样的批评,萧彻的面色竟还能称得上和缓,其定力真可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泰山崩时把他砸得太狠,叫他一时半会都没缓过劲来。

在这沉默中,令嘉窥着萧彻面色,心怀惴惴。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所有男人自尊心最不可说之处,无外乎房中之事。不行强说行,行了说强行。即使是再好的脾气,被人指着鼻子说不行,那未免也……

令嘉默默咽了咽唾沫,终是鼓起勇气来为那句不过脑的胡话修补。

她期期艾艾道:“其实吧……我说的活差不是说殿下那活差,差是差,但不是那差法,主要是……”

可怜令嘉素来口齿伶俐,口舌不饶人,何曾被人逼到这等语无伦次的地步。

萧彻就这样平静地看着令嘉辩解,面色平静,喜怒难辨。

令嘉叫他看得后背冷汗直冒,说的话断断续续,说到最后连自己都不知要说什么,最后绝望地住了嘴,破罐破摔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萧彻似是被她这副狼狈模样取悦,唇角甚至扯了扯。

令嘉冷汗冒得更欢了。

萧彻弯着唇角,状似愉悦道:“其实,七娘你说的也没错。我于此道不擅,若有委屈到七娘的地方,确实是我的错。”

令嘉使劲摇头道:“没关系,没关系。”

“不过知错能改,是为大善。”

令嘉继续摇头道:“不用改,不用改。”

“七娘都这么说了,不改怎么能行。只是这事不好由外人评判,便只能由七娘来亲身体验,我改得可对?”

萧彻露出一个和煦如春风拂面的微笑,然后左手自令嘉衣摆下摸了进去。

令嘉也不知自己该是松了口气,还是该越发紧张,她强自镇定道:“这里是姑祖母的院子,你等回去……”

谁知萧彻的手并未继续往上,而是将将停在了肚脐下一寸处,打断令嘉的话:“王妃素通医理,可知这处是什么穴位?”

许是他的声音缓和轻柔,问题也太过猝不及防,令嘉竟是下意识地答道:“是阴交穴,属任脉,任脉、冲脉、足少阴三阴,经脉之会,故名阴交,主疝痛、水肿、崩、带、不孕之疾。”

萧彻却道:“答得不错,可却是漏了一处——”

令嘉不悦,她虽不如萧彻那般过目不忘,博闻强识,但也不至于将学过的东西给忘了。

正这么想着,她腹上的那只手忽地就在阴交穴上按了一下,内气透着肌理直刺穴位。令嘉只觉自他指尖起,一股热意猛地蔓延开来,然后小腹便是一阵酸软。她不自在地想要夹了夹双腿。

“阴交穴亦主女子肾阴。”萧彻不紧不慢地说道。

令嘉脑中“轰”的一声炸了开来,她这才意识到萧彻的意图,扭身想要挣扎,可惜却是迟了。

萧彻的手指已是又往下划了半寸,轻轻一按。

“这是气海穴,别名丹田,王妃练过内功,恩,虽与没练没差,但也应是知晓这处的。”萧彻悠哉悠哉地说道。

令嘉当然知道这点,但她却是不知,为何萧彻的手就在上面轻轻按了下,她的下身就酥成一片,腰腹酸得连扭动的力都没了,更要命的是,那股热意忽然朝她全身涌去,越来越热,以至于她额间都出现了汗意。

“萧彻,你在做什么?”虽然令嘉极力自持,但那又娇又媚还带点颤意的声音仍是出卖了她的现状。

“王妃不是嫌我活差嘛,我这正是在修习此中之道啊。”萧彻却是不动如山,语声从容依旧,甚至带着点笑意。

他那只手徐徐往下轻移。

“这是石门穴,肾主之水也。”

这时,令嘉连自己的脉门被放开了都没发现,身子软成一滩春水,脑子里一片浆糊,面色潮红,眸含湿意,身子甚至还在轻轻发颤,像是被春雨打过的桃花,又是妩媚又是可怜,再不复原来的盛气凌人。

“这是关元穴,培肾固本之所。”萧彻却是毫不怜惜地继续往下,

令嘉身子猛地一颤,紧咬的牙关终是没抗住,溢出一声呻吟,似是濒死的小兽对猎人的哀求,又像是绝望的泣音。

萧彻见状,胸前梗着的那口恶气总算出了些许,唇边的笑意也不禁多了几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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