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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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在这个圈子里生存的头条法则就是必须长眼色。

别管心里怎么想,出了门该递笑脸还得递,该哈腰还得哈,该演还得演,硬碰硬吃亏的是自己。没有后台没有靠山的小演员,会踩她们的,同样还是这批人。连妙这会儿倒是庆幸令嘉提前找了个靠谱的人谈恋爱了。

令嘉一时呆怔,她没想到傅承致会这么为自己出气。

连妙看她颇受冲击的样子,有点奇怪,“回家后,傅先生一个字也没跟你提这事儿吗?”

她醒来后,两人相处还不到一个小时,全程只顾着讨价还价、一个在威胁,一个在争执。

令嘉低头,如实道,“他只说以后不准我再参加类似的饭局,任何聚会前要征得他同意。”

大佬掌控欲挺强的,连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拍拍她的肩。

“其实这样也不错,令嘉,至少你以后都不需要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内耗,消耗精力和表演天分,可以专心拍电影了。”

“我不是在抱怨,我只是觉得……”

觉得害怕。

令嘉能感觉自己的人生在朝一个不能掌控方向的轨道边缘滑去。

而她却对始作俑者傅承致的感官越来越矛盾复杂。

他动手拉了破产边缘的宝恒一把,见证过令嘉人生的最低谷,在她蹲在街头崩溃痛哭的时候,给了她一件外套。那时候,她是真的将傅承致当做朋友,也是真的对他感激备至。

如果那天没有翻开之望的日记本,知道他的伪善欺骗,别有用心,他们或许能一直好好相处下去。

但一切没有如果,摘下面具的傅承致甚至不屑再伪装自己,他赤|裸而完整地将他的目的、野心、性格中的无情冷酷,一一在她面前展露。

他不是一个好人,强迫她、威胁她,甚至砸碎了之望的遗物,但她又无法否认,也是他一次次帮助她从危机中脱身。

他做这些的理由是什么?爱吗?

令嘉没有天真到以为自己有这样大的魅力,能将一位冷酷无情、没有丝毫同理心的银行家变得柔情而充满温度。

他或许真的因种种原因对她产生了一点点兴趣,但却绝不可能是爱,他对任何人都没有爱,也必然不会爱上自己。

这笔交易只是他心血来潮、一时兴起的产物,傅承致给出的筹码相较他庞大身家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笔,倘若令嘉真的因此降低戒备,陷入他的粉色泥潭,未来要赔上的,就是自己。

她感激他,讨厌他,但最重要的一点,她必须时刻保持头脑清醒,才能时刻提防,不再被他第二次欺骗。

令嘉还没从思绪中回神,连妙的手机闹铃响起来。

“令嘉,你到点吃药了。”

连妙才把分装在格子里的药物拿出来,令嘉就是一阵头疼。

这些药有效是有效,就是副作用挺大,她每次吃完都胃疼发慌,心脏火烧火燎,还发困,拍戏很难进入状态。

“妙妙姐,要不你再装回去,等今天的戏份都拍完了,晚上我再吃。”

“但医生说了得早晚服用,把病情控制稳定了才能停,你总不能睡前补吃双倍剂量吧,唉……”

连妙话音没落已经轮到补拍令嘉的镜头,她连口水也没喝,又一路小跑上场。

傅承致在周四晚间便返回伦敦,之后就很长一段时间没再打电话过来,跟前段时间在小镇上的通话频率是天壤之别。

连周伍这样的直男都发现了端倪,某天下戏接令嘉回酒店时担忧问她。

“妹妹,你不会是和傅先生吵架了吧?要分手了吗?”

“没有。”

暂时分不了,毕竟签了合同呢。

“那你们之间怎么连一通电话都不打?情侣之间这样很消耗感情的。”

周伍用过来人的身份劝她,“妹妹,哥觉得傅先生其实挺把你放在心上的,你瞧,在镇上时候就一直是他给你打电话,今早还关心你有没有吃药。你也给他打一次嘛,两个人冷战,总要有人先给对方台阶下。”

令嘉没办法张口辩驳周伍的一通瞎分析,只能找借口,“我不想。”

“他故意把我前男友的遗物砸了。”

“卧槽,傅先生看着挺绅士一个人,他还能干这事儿?”

令嘉心想,人不可貌相,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周伍打着方向盘,骂完又感慨。

“不过妹妹啊,站在傅先生的立场想一想,也能理解,他可能就是生气你天天睹物思人,只惦记前男友不关心他,有点气急败坏,说不定他也觉得委屈呢。当然,不管咋样,砸东西肯定是不对的哈……”

气急败坏?

令嘉仔细回忆了那天的场面,她确定当时的傅承致眼中没有这种情绪,有的只是漫不经心和冷然。

他的神情像是猫进食前把玩老鼠,他只想要捉弄她、掌控她、征服她。

至于委屈那就更不可能了。

她简直都想象不到这两个字能和傅承致搭一点儿边。

谁也没料到,令嘉心里还没腹诽完,周伍的手机便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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