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尚金明走后,过了巳时苏映月才起身,睡眼惺忪的发了会呆,看了看身上青紫的痕迹,淡漠地扭了脸,便吩咐下人给她打水梳洗。老太监年纪大了,对于男女之事本就力不从心,加之又是个去了势的,心里更是变态扭曲。他们不承认自己不是男人,便会想尽办法的折磨人。
每次侍候完尚金明,苏映月都好像是死过一回似的,那老太监在她身上,又是掐又是捏又是啃又是咬,卖力的证明他自己是个男人。时间一长,苏映月也麻木了,竟然从那种变态的欢爱里找到了些乐趣,让尚金明欣喜不已,对她更加宠爱了。但尚金明终究上了岁数,纵然手脚齐用,让不能让她得了趣。
苏映月坐在妆镜前,让下人给她梳了个飞天髻,用上等的螺子黛描了眉毛,京城里面最贵的花蓉阁里的胭脂晕了腮红,点上艳红的唇脂,戴上一套绿翡翠镶嵌的赤金头面,珠光宝气,煜煜生辉。
看着铜镜里浓妆艳抹,花容娇嫩的女子,苏映月咯咯的笑了半响,直笑的她眼泪哗哗的流,嘴都咧的疼了起来,才动作缓慢的站起了身子。金银财富,珠宝首饰,就是那老太监给她的补偿。
屋子外面站立的丫鬟仆妇,各个面无表情,眉眼冷漠,听着她笑的竭嘶底里也没有人吱声,看到她从隔间装扮好走了出来,便自动的跟随在她的身后出了屋子。
雨后的空气清凉了不少,后园的湖面上水波粼粼,荷叶上盛满了水珠,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犹如滚盘的珍珠晶莹剔透。
苏映月面无表情的看着拿水中的鱼儿成群结队的将荷叶当做玩物戏耍,在水下快活地嬉戏游玩,那自由自在的模样惹得她心里烦躁起来。将手里抓着的鱼饵全部撒进水里,尤不解恨,随手又将身边丫头端着的银盘夺了过来,全倒进了里面。看着里面争相争抢的鱼儿恨恨的说:“吃死你们个王八蛋。”
仆妇丫头们见她模样狰狞狠厉失常的样子,各自相互使了个眼色,身子颤抖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暗自退后了一步,生怕被她抓做当成了出气筒。
苏映月发了会疯,情绪缓和了一阵子,正待转身回去,抬头瞅见远处的游廊里李主薄正笑盈盈地跟一个人笑谈着。那人身材瘦长,一身赤红的锦衣,上面绣着花鸟虫鱼的精细刺绣,手里拿着把描金扇子,眉清目秀,风流倜傥之极。她知道她外祖父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角色,见他对那人如此殷勤,便不免起了好奇之心。转身冲着身后的丫头和仆妇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起身绕过游廊的侧面走了过去。
莫池林正一脸得意的听着李主薄拍自己的马屁,受用的不得了,眼角一瞥,看见游廊边上有个女子娇俏的身影一闪而过,不由地嘴角一勾,心里暗道:“鱼儿来了。”
太监娶妻或者豢养外室不过是为了取得心理上的那种慰藉,证明自己是还是个男人,还有征服女人的本事。
尚金明爱财好色这点癖好,整个大庆朝都知道,虽然上不得台面,但对男人来说,也无伤大雅,皇上都睁只眼闭只眼的允了他,别人更不敢说三道四了。再加上尚金明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谁招惹上轻者丧命,重者灭门之祸,谁见了这老阉货都是绕道走,挖空心思的巴结讨好,生怕惹怒了他。
第118章 美男计
莫池林摸着下巴, 心不在焉的听着李主薄在旁边啰嗦,若不是裴川那小子嘱咐,他才不会跟东厂的人打交道。他堂堂定远候世子去算计一个老太监置下的外室, 这要是传出去成了什么名声。
“世子, 世子……”
李主薄见莫池林走了神,顺着他的眼神瞧了一下,见对面的游廊上站着一个人,身上一袭翡翠楼定制的金丝线延边的七彩薄纱花卉绣裙,布料轻薄的将身姿勾勒的曲线妖娆,前凸后翘, 腰肢盈盈一握。头上带着整套的翡翠镶金嵌宝首饰,眉目如画,妖娆妩媚之极,虽然通身是未嫁女儿家的装饰, 但那眉眼的风情却带着股妇人才有的韵味与慵懒。
李主薄暗自一笑,别有心思的看了一眼呆怔的莫池林说:“世子怎么了,可是李某哪里说得不对。”
莫池林详装回神地轻咳了一声说:“既然尚公公不在, 我也就不叨扰了,改日再来拜会,还望李管家帮忙给公公递个话。舍弟那边若是能担待一二, 我们定远侯府定会记着他这个人情。”说完,瞥了一眼对面的女子,装着不在意地样子说:“不知府中那位容貌出色的姑娘是何人, 李管家可方便告知一下。”
李主薄见他打听苏映月, 心里狂喜,不动神色的看了他一眼说:“那是李某的外甥女,今年一十七岁, 尚待字闺中,小门小户的女子,不懂得规矩,叫世子爷见笑了,”
莫池林点了点头,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看着游廊那头款款而来的女子站住了身,锦衣华服,发束金冠,眉眼清隽,身材挺拔修长,负手而立在游廊上,一身贵公子的气度瞬间让人惊了心。
苏映月越走越近,看惯了尚金明大腹便便的肥胖模样,咋一见到容貌这么俊挺清秀的世家公子,她心里猛然一窒,差点直接跳出嗓子眼,一时间脚下步履快了许多。
看着外甥女精细装扮的模样,李主薄心里欢喜的不得了,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定远侯府的世子爷请进来,若是靠上了侯府的世子,哪怕是给他做个侍妾,苏映月的下半辈子也能有个依靠交代了。
苏映月走的到近前,抬眼扫了面前男子一眼,冲着李主薄施了一礼,轻声慢语地叫了声:“外祖父……”
李主薄眉开眼笑地指了指莫池林说:“月儿,这位定远侯的莫世子。”
苏映月神色微微一顿,含笑冲着莫吃林施了一礼,声音温婉地说:“奴家苏映月见过莫世子。”
莫池林点了点头,折扇在手心里敲打了几下说:“姑娘免礼。”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神色透出些许暧昧的情愫。
苏映月不由地心跳加剧,脸颊绯红,心里顿时闪过裴川的脸来,与面前的人相比,裴川虽然也是清隽公子,但他整日里眉间眼角都是戾气,是个不解风情的武夫,哪里能比得上莫世子的一身气度风华。
“世子来府里做客,哪里茶也不饮一盏,就要离去,公公定要怪罪外祖待客失礼了。”
莫池林手中的折扇刷地展开,展颜一笑,慢条斯理地说:“李管家,劳烦让人通报一下。”
“莫世子,这边请,你稍待片刻,李某这便使人通报公公。”李主薄心神领会,慌忙弯腰拱背的走在了前头,一脸讨好的指着游廊往里让着。
莫池林眼中闪过一丝讽笑,抬脚走在了前头,到了待客厅,一撩衣摆坐下,莫言、莫语立在他的身后,一副静候等人的架势。
李主薄让人煮了茶水,将青花瓷的茶壶递给苏映月,让她给莫池林斟茶。
苏映月故作羞态,将白瓷茶盏放在案几上,抬手提壶,袖口滑落,将白皙柔美的手腕露了出来,茶水倒入白瓷茶盏里,温婉的声音也掺杂其中:“世子请用茶!”
莫池林合上手中的折扇,扇下的玉坠子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个不停,他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低头的瞬间,眉眼间染上一丝不屑,但却声音温和地说:“这是女儿茶。”
苏映月粉面含羞,掩唇一笑说:“世子猜对了,却是女儿茶!”
所谓女儿茶,乃是二八少女清晨采摘的嫩芽,素手炒过晾晒后,再放在胸前暖上十日,让体香浸入,是专门献给皇上的贡品,一年的贡品也不过十几斤。
尚金明身为司礼监总管,得皇上看重,得些御赐的贡品也说的过去。
莫池林没有久留,等候了片刻,与李主薄和苏映月闲聊了几句,便恰到好处的离开了,人情练达,识情识趣,处事圆融大方,跟刺人心肺的裴川那个冰凌子比起来,立分了高下。
苏映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默站了好一会,这等世家贵胄,可不是她这种身份肖想的,但不知为何,女儿家的直觉,那个莫世子对她似乎有意。
李主薄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走过去,淡淡地开口说:“月儿,事在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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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贤府苏宅
苏桐终是花费了八千两银子买下了员外村,同样铺了石子夯实了路基,将八景村、杨柳村、向阳村、员外村、南坝村连了起来。然后让人从庄子外面垒上了高墙,庄子外面挖了沟渠,又建了一个高大庄严的大门。
仿照着海湾集码头卫所的布防,招了五个庄子的上的壮丁,换班的守着,不许外人进入,更是向赵俊生请教了练兵的法子,让他从卫所调拨了几个人,给庄子里的壮丁们培训练武。
苏家的银子赚的越来越多,她心里越不安稳,便提前将事情布置好了,几个庄子一连起来,后山的地界也连到一起了。苏桐便请了工匠,将后山挖通,每个村子里建了一个地窖,方便存储钱粮。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树影照射下来,洒落在院子中,苏桐躺在摇椅上,微微摇晃着。
柴旺去了京城月余了,前几天来了书信,告知她石靖官位的事情办妥了,进了翰林院,官职是六品修撰。书信上还告知了她有榜下捉婿的事情,石靖作为状元出身,被人看上情理之中的事情。看上他的人家还不少,其中最有权势的便是当朝莫贵妃的娘家,定远侯府的三小姐,不过给他推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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