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2 / 2)
两枚木钉被东陵翊的长剑打飞几丈远,而最后一枚木钉却朝着萧野的直直背部刺去。
容月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时,身体已经扑了上去,挡在了萧野后面。
“唔!”
那枚木钉正正的钉入了容月的后颈,她双腿一软跪了下去,东陵翊在她摔倒之前扶住了她。
“容月!”萧野回过身正看到一口血从容月口中喷出,而她的面容顷刻之间痛苦到近乎扭曲。
萧野再无暇理会手中擒着的殷玑,转过身去一把推开东陵翊,将容月抱在怀里。
东陵翊知其心急容月,知趣的退了一步,转身去对付殷玑。
原本被逼无可退的殷玑自然不会放弃机会,再次甩出数十枚木钉,逼得东陵翊左右躲闪,但这一次的木钉再无“意识”,只是松松散散地落在了地上,而殷玑已趁机逃跑,东陵翊本欲追上去,见迷雾诡谲,随即作罢。
密道之中的慕云漪缓缓地前行着,滑下斜坡之后,便是这一丈高、两人宽的通道了,透过火折子微弱的光火,她看到两边的墙壁上似有壁画纹样,便靠近细看。
她原以为应当是同外面佛堂里面挂着的画一样,雕着一些八卦阵发或是奇珍异兽,没想到观察了一路,两壁上雕刻的主体,竟都是一些再平常不过的小桥流水、花草鸟兽,根本无甚特别。
她伸手去摸了摸壁上的雕画,这些雕刻内容普通却不粗简,反倒是雕刻得极其细致而精细,且被打磨的十分光滑,可以看出打造这里之人的用心绝非一般。
究竟是谁造了这间密室,而供奉的人又究竟是谁呢?目前从香案的无名牌位、墙上的壁刻来看,根本没有任何端倪,其实慕云漪也毫无把握这里究竟能否有她想要知道的线索,只是此时此刻,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她继续朝里面走。
终于,在又走了不短一段距离后,眼前的通道豁然变得宽阔,她迈进了一间不小的“房间”。
照理来说,这底下的便该是墓室,里边若非摆放着棺椁冥器,便是金银财宝之属,然而慕云漪所处的屋室,却矗立着七面巨大的石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七面石镜有半丈宽,外面六面石镜高过头顶,呈六芒星阵状排开,中间独立着一面通顶的石镜,镜面隐隐泛着青紫色光晕,慕云漪绕了一圈,发觉每一面石镜的边缘皆刻着不同的雕纹。
不知这石镜究竟为何用途,慕云漪但见那镜面的光晕,恐怕会有什么东西会从中出来,慕云漪全身戒备,一手将弑月护于胸前。
很快,距离她最近的石镜便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测——只见那石镜镜面上的光晕突然扭曲旋转,中间显现出一个陌生的字符,仔细辨认那应当是巫族的符文,她并不认得,接着便有“人”走出。
当那个人完全站立于镜外之时,抬头锁定了慕云漪。
那“人”身穿铠甲,除双目没有瞳孔全是灰白之外与常人并无异处,慕云漪见此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由于很久远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直至那人靠近时她才意识到,这是第一次随父亲上战场,她斩杀的第一个东昭将领。
思量间,那人已挥舞长矛冲向慕云漪。
“呵,当年便不是我的对手,如今重来一次,你依旧不要有半分妄想!”慕云漪勾起嘴角,向后一闪,接着侧身拧转,右脚猛力踢向那将领的腹部,对准他的喉管迅速划过,下一刻,鲜血从脖颈处喷涌不止,那人死死瞪着双眼倒在了地上。
第349章 萧野吃味
很快,又有两个身影从后面的石镜中相继走出,慕云漪看到那二人的面容便认出他们的身份:依旧是东昭的将领,而其中一个正是在自己左耳后留下疤痕的那名东昭将军!
她当即了然,从这面镜中出现的人都是自己曾经在战场上遇到过的敌人或是对手。
“好啊,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便杀一双!”
未及二人靠近,她纵身一跃瞬间逼近那个曾让她战败蒙羞的东昭人,周身腾起狂热的杀气……
容月昏厥之后始终没有醒来,萧野抱着她在一处相对隐蔽的大树下暂歇,东陵翊亦坐在邻近的另一棵树下关注着容月的情况。
“多谢太子出手相救容月。”萧野的口吻和面容没有透露任何感激的情绪,仿佛只是在例行公事。
对此,东陵翊心中并无介怀,就算西穹与东昭已经止战许久,甚至差点成功联姻,但东昭人和西穹人,在骨血里面的隔阂与排斥,何况萧野和东陵翊这种曾经在战场上针锋相对的对手,东陵翊压根没指望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中听的话。
“言重了,是容月及时出现,助本宫出了幻境结界,否则此刻还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东陵翊亦是坦坦荡荡、不卑不亢。
“与太子一同来的,应当还有东昭其他人吧。”萧野别有深意地看了东陵翊一眼。
东陵翊立即了然,萧野这时在下“逐客令”呢,显然他并没有要与自己同行的意思,也好,方才东陵翊也觉得若三人同行,这目标有些大,何况骄傲如他,才不会硬留在此处呢。
“是,苏彦和少杨也一同入山了,只因前面遭遇危急变故,使得我等分散。”说着,东陵翊站起身来,“不知他们现下如何了,本宫也该去寻他们了,萧将军,告辞。”
“告辞。”萧野抱着容月,并未起身,目送东陵翊离去后,便继续低下头。
容月颈后的木钉,萧野未曾拔除,殷玑手中的桃木钉,并非寻常的利器或是暗器,只怕稍有不慎便会给容月带来更大的危险和痛苦,所以他看着容月的后颈头疼不已,却又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萧野发觉东陵翊的脚步声似乎又逐渐靠近,抬起头来,果然看到这东昭太子没走多远又折返了回来。
萧野看着东陵翊,眼中虽然谈不上仇视与戒备,却也明明白白地写着:切勿靠近。
面对萧野目光中的“敌意”,东陵翊x心中可以确定,除去两国百年恩怨,这其中定然还掺杂着其他的情绪,但东陵翊并无心揣测,只是十分坦然自若地看着萧野。
“容月中的这桃木钉上是施了咒法的,倘若直接拔出则会十分危险。”
“我知道。”萧野抬眸看了他一眼,“否则我早就动手了。”
东陵翊将腰间的玉佩下挂着的一个小香囊取下递给了萧野。
“这是何物?”萧野并没有立即接下。
“玄铁粉末,是重铸我这把上古铁剑时剩下的一点玄铁,后被磨成了精细的粉末。”
“你的意思是……”
“这玄铁可辟邪镇毒,加之五行相生相克,你拔出容月身上的桃木钉,然后将铁粉灌在她的伤口处,或许可以解这桃木钉的毒咒。”
萧野自然识得东陵翊手上的上古之剑——那是一块上古玄铁,历经千年而不朽不腐,被东昭代代相传,后锻造成宝剑,东陵巽在太子立下第一个战功回宫后,传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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