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也有白月光 第4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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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常留立即丢开秦观,冲到床边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李成未。

李成未抬手擦着嘴角的血,可越擦血越多,他双眼死死地盯着苏金枝,咧开满是鲜血的嘴巴,笑着说:“你说你要我的真心,我给你了,味道如何?”

苏金枝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望着李成未说不出话来。

凌恒则扭头看向陆成风,急切道:“松手,让我瞧瞧。”

陆成风迟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歪在常留身上缓缓闭上眼睛的李成未,立马选择收刀后退。

凌恒迅速上前,拉过李成未的手把了一会儿脉,又翻开李成未的眼皮看了看,最后指尖擦了李成未脸上的血嗅了嗅。

片刻后,他转身,面色沉凝道:“是‘穿心子’。”

苏金枝和秦观一听,倏然色变。

外人不知“穿心子”是何物,但神药谷里却没有人不知道,因为“穿心子”正是当年神药谷祖师爷独创的剧毒之物。

服下后,先是七窍流血,三个时辰后,若无解药,心脏便会被毒药侵蚀,最后化成一滩血水。

穿心穿心,死后无心。

凌恒皱眉看向秦观,“你下的?”

秦观立即跳起否认道:“怎么可能。”

当年神药谷的祖师爷其实是个江湖毒师,靠着研究毒药而闻名江湖。后来神药谷历经几代后,慢慢地开始改邪归正,传到他们师父这一代时就彻底变成了救死扶伤的正派。

但神药谷毒绝天下的名声在外,所以以前经常回有人入谷盗走毒药出去害人。上一代祖师为了避免这些毒药再次落入宵小之手,就选了一处天杰地灵的山谷搬家,然后利用奇门遁甲布下了阵法,以防外人进入,还把所有的毒药全部销毁。

但是没了毒药还有毒典,世人便开始觊觎神药谷的毒典,隔三差五地就来闯谷。

他们的师父接手神药谷后,第一件事便是拿出神药谷所有毒典,当着世人的面一把火给烧了,连他们这些关门弟子都不曾看过那些毒典一眼。

是以,如今神药谷里,根本没人会研制“穿心子”,更是无人懂怎么解“穿心子”之毒。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俱是沉默不语。

他们不明白李成未为何会中“穿心子”之毒。但他们三个很清楚,眼下,他们谁也救不了李成未。

常留见三人默然不语,顿时明白了什么,他小心翼翼地放倒李成未,起身“噗通”一下跪在苏金枝面前,跪求道:“王妃,属下恳求您救救主子,您不知道主子为了您付出了多少代价,他为了您甚至连储君之位都不要了。”

苏金枝皱眉,难以置信地反指着自己,“你说李成未为了我……放弃当太子?”

常留连连点头,急忙解释道:“千真万确,王妃离开后,主子就想亲自出来寻您,但陛下得知后不同意,主子就同陛下争吵起来。陛下就问主子:‘朕给你一个机会,储君之位和王妃,你选哪个?’,主子当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您。陛下大失所望,一怒之下便罚主子跪在雪地里,主子就在雪里跪了三个时辰。”

“最后还是陛下于心不忍,派人命主子起来,主子却说除非让他亲自出来找您,陛下只好答应了。可主子当时身上还有伤,又在雪地里受了冻,一回到府里就倒下了。倒下之前,主子还命属下,把他安置在马车上,带着太医,立即出发。”

说着说着,常留已是泪流满面,“王妃,主子为了找您,从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他是太害怕失去您,这才不得已将您困在身边,您就看着主子对您以往的情分上,救主子一命吧。”

苏金枝听完,沉默地看着李成未,心内一时五味杂陈的。

第42章 原来你从我身上取走‘雪魄……

郁郁葱葱的山坡上, 盖着一间竹庐,竹庐的屋檐下挂着一排贝壳制作的风铃,风一起, 哗啦哗啦的响。

竹庐前后, 种满了扬州琼花。正是四月花开期, 琼花如雪, 将整个竹庐掩映期间,引来了不少鸟儿们来栖息。

李成未醒来时, 便听见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他的头顶上是一顶绣着小花的朴素白纱帐, 微风吹动着纱帐, 带来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

李成未转动眼珠子, 这里已然不是之前的客栈,他猛地从床上坐起, 正要去拽手上的铁链。

忽地, 地上有个人紧跟着猛地坐起。

李成未看着地上的人愣住了。

苏金枝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有砍她的手,惊她顿时垂死惊坐起。

一扭头, 却见李成未正坐在床上看着她。

苏金枝呆怔了片刻, 然后噌地一下从地铺上跳起,半是庆幸半是无奈道:“谢天谢地, 你终于活了啊。”

李成未自中了‘穿心子’之毒后,已经昏迷了整整一旬,连师父都说不好李成未什么时候能醒,她生怕李成未就这样在她的屋子里昏睡一辈子。

李成未看着苏金枝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缓缓问道:“是你……救了我?”

苏金枝没好气地瞪了李成未一眼,“我哪有那本事, 是我师父救的你。”

李成未抿唇,剑眉倏然紧拧,他一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抬起摁住心口,只觉得那里依旧疼的宛如刀绞。

苏金枝瞥了他心口的位置一眼,心里暗暗叹气。

李成未身上的‘穿心子’虽解,但毕竟伤了根基,一时半会儿是休养不好的,以后还会时常发作心绞痛。

她敛了敛脸上的不悦,问了李成未一个困惑自己许久的问题:“我一直想问你,这些日子我和你几乎寸步不离,你所进食的每一样东西都试过毒,那你为什么还会中‘穿心子’?”

李成未默了一瞬,然后缓缓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坦然道:“是我自己下的。”

苏金枝倒吸了一口冷气,震惊地瞪着李成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在赌。”

“赌什么?”

李成未定定地注视着她,不疾不徐地说:“我在赌你,赌你舍不得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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