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1 / 2)
江云边挑了个黑色的耳钉。
随后收到了个犯困的小猫咪表情包,妹妹吐槽他的品味一如既往。
他想反驳时,许湛的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哥,你快出来听广播,卫初社死现场哈哈哈!
我在床上,懒得动。
懒死你得了。许湛那边发出了些许响动,像是跑到了哪里,之后传来的就是一片断断续续的声音。
是广播。
高三六A的江云边同学,你是我爹。
江云边瞬间从床上坐直了起来,接下来那句是:高三六A的周迭同学,你是我爷。
得逞的笑容还没勾出来,他就发现自己意外降了个辈儿。
这祖孙三代什么回事?
电话被收了回去,许湛笑得不行:天哪,江哥你做啥了让卫初在广播室读三遍这么羞耻的台词啊哈哈哈,听说广播室老师已经去找人算账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甘愿给周迭当儿子啊!
江云边的脚从床上的护栏垂落,他的胳膊撑在上面,慢悠悠:许湛,我不介意多你一个孙子。
电话嘟嘟地挂断了。
江云边刚准备再打过去,宿舍门打开,周迭提着晚饭回来。
江云边唇角下压,居高临下地睨着这人,语气带上点算账的意思:广播怎么回事?
周迭神情淡然,把晚饭放到他的桌子前:脚好了没。
江云边动了动自己垂在外面的右脚,才想起来今天药膏还没换:不知道,应该快了吧。你把桌子上那个药膏帮我拿一下。
他纯粹是懒得动,想在床上换了就完事,可没想到周迭从哪抽出一张湿巾,抬手就要托着他的脚掌。
等等!江云边把脚往里一藏:你想干嘛?
给儿子换药。周迭道。
你是不是活腻了?真的想跟我打架?江云边支着下巴,微垂视线摆出冷酷的表情,脸上写着的就是: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但他忘记了,Enigma不会被Alpha压迫,更不会害怕被自己标记过的人。
周迭抬手捉住了他的脚踝,控制着不让乱动,先给他擦了一遍脚。
江云边只觉得自己脚上的神经都麻了一瞬,预谋好的反抗都做不出来,被他慢条斯理擦拭之后换了药膏,还小按了一会儿。
周迭收拾好之后就去洗了手,出来抽了张纸巾,慢悠悠地掀起眼皮跟江云边对视。
下来,打架。
江云边:
虽然不太适合,但周迭手劲儿还挺适中,说白了他刚刚爽了。
江云边擅长得寸进尺,把腿收回来侧躺在床上,伸手支着下巴:小爷看你技术不错,免你一死。
不就是比脸皮厚么,谁怕谁。
周迭似是可惜:是吗?我是专门为了打架才去碰你的。
哦,那你最好天天帮我按,我脚好得越快,越能跟你好好来一架。
周迭眉眼稍抬,似笑了一下,唇角又压得很快。
下来吃东西。
刚躺下的江云边又坐了起来:你是不是因为广播良心发现,所以来赔罪的?
谢谢你陪我妈妈。
江云边才发现自己原来很受不了别人对他说谢谢。
还没等他说话,周迭又看着他:江云边,我们好好当舍友吧。
一周时间,够三中的老师把考卷反复说三遍了,校领导才组织星期五开级会。
新的年级前三要上台发言,首先要把学生假期零散的心都收回来,其次得鼓励下阶段的学习。
高三的老师都以为这次的年级第二多少打击到江校霸,至少能让他有多两句建设性的意见。
可没想到这位了不得的学霸还是那样散漫肆意,上台发言是:运气不太好。
运气不太好,遇上真正的学神了。
周迭站在台下,忽然有点讶异江云边这种别扭的性格,居然在某些方面也能坦然。
江云边懒散地从领奖台走下,在人群的视线里走向自己的班级,不觉得有什么别扭,只觉得操场的太阳很大。
而刚到队伍最后,他就听到老师喊周迭的名字。
接下来是新的年级第一,周迭同学。
有人不要命地偷偷拿手机出来了。
江云边微微仰头,却猝不及防跟台上那人对上视线。
明明那么远,明明都已经调换了位置,却还是跟当初在小礼堂一样精准无误。
可惜江云边都忘了大半个月前自己在领奖台上说过什么混账话,是个什么形象。
周迭曾经有一秒考虑过要不要正经发言,可在看着那个背影慢悠悠地回头看向自己时,他忽然笑了。
那极低的笑声就这样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操场,不知道是哪个角落的女生先把持不住,随后掀起了一片骚动跟尖叫。
江云边对眼前的动乱始料不及,他理解不了台上那人只是呵了一声,为什么会有那么离谱的效果。
混论之中,他听到隔壁班的女生讨论:草草草,这就是周迭吗!我靠好帅好苏!我的妈他为什么突然笑了!是看到谁了吗啊啊啊!
同为Alpha,我好像听出了一点那种欲丨望是错觉吗?
简而言之:我死了,我活了,我又死了。
江云边心说你要这样诈尸我可以考虑帮你把棺材板钉上。
安静,都安静!老师出来镇场了。
回头,江云边才发现隔壁班的郑星凛正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他狐疑地用口型问:有事?
郑星凛看他一眼,摇摇头,又重新看上领奖台。
周迭扶了把麦克风,垂着眼没有看台下,说的话官方至极:会再接再厉。
五个字后,一样潇洒利落地走下台。
场下又沸腾了。
郑星凛的余光一直落在两人身上,周迭回到了江云边身后,明明保持距离且没有交流,他却莫名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一样了。
而刚刚那几个字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从他的神情明明就像是
站在同样的地方,用同样的方式,回应大半个月前那句挑衅。
江云边说别招惹我。
周迭说会再接再厉。
引起骚动的罪魁祸首安静地站在人群之后,视线游离过各种探寻打量,落在跟前的人身上。
阳光下江云边的脖子更白了,而在领口里有一处色泽稍粉的软肉。
只有周迭知道,这是自己留下的痕迹。
他抬起视线。
江云边全然没发现自己被怎样的视线注视,他高兴的是优等生发言结束之后,是挨处分的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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