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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有更多的目光投向这边来。
关衍用力握紧拳头,感觉胸口一阵气闷,那种晕沉沉的感觉直涌脑门。
瞧他冷着脸,心有怒火却隐而不发的憋闷模样,顾九渊干脆抓起人手腕。
被带着往前走,关衍侧头看了眼顾九渊。青年面不改色,拉着他大大方方的从这些妇人面前走过,毫不避讳他人探究的目光。
关衍眉头皱得更紧看。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慨叹
多好的后生啊,咋就被毁容了呢?那人怎么下的了手?
那黑心肝的定是长了一张嫉恨的丑陋嘴脸!见不得人好!
是刚才问话的婶子的声音。
小九公子被人害得疯傻失忆,他兄长还被人毁了容。小九公子一家也实在是太惨了!这都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可不是?这公子这气度这容貌,若是没有毁容,这得什么仙女才能配得上他?
别说了,我家那傻小子回去和我说的时候,眼睛红红的,说他们几人在这公子面前失礼了,怕这公子误会他们对他容貌有意见而懊恼得不行
这些话传进关衍耳里,男人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眸光闪烁不止。
直到走到小河边,关衍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顾九渊没提方才的事,而是道:阿衍今年还做月饼的话,我或许能帮着一起做。
好。
关衍应道,把蟹笼抛下水。蟹笼里头装了中午清理出来的鱼内脏,腥臭味很容易吸引螃蟹。
后天就是中秋,天还没黑,月亮的白色身影就早早出现在天上。等夜色渐浓,月亮一点点亮起来。待到亥时,一轮又大又圆的明月挂在树梢。
裹了银白纱衣的桂树在夜风中轻轻摇曳,金花色小花飘飘洒洒,两道身影从远处飞掠过来,稳稳落在桂花树上。
熟悉的夜枭声响起,顾九渊好看的眉毛轻折,起身推门出去。
高瘦的黑色身影率先出声:教主!
何事?
吴长老来信!
打开柳长老呈上来的信件,顾九渊眸色微冷。
他一心练武,疏于理事,近几年来一直没有来分舵巡视,致使某些分舵舵主生了异心,这丰水县分舵舵主就是其中一个。
他突然派吴长老和王长老代教主巡视,打了丰水县分舵舵主一个措手不及,对方惊惧之下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王长老中毒受伤,吴长老来信请求支援。
护法留下,柳长老即刻出发救治王长老。
是!柳长老领命后,回禀道:县令张大人那边属下已经安排好,二牛媳妇刘氏明日会前往衙门击鼓鸣冤
顾九渊颔首道:速去速回。
扫过那块被花瓣掩埋的泥土,想到阿衍明日便能拿回那九十八两,顾九渊眉头舒展。
然而第二日关衍没能从二牛媳妇手里接过这九十八两。
男人满脸潮红的躺在床上,根本起不来。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像置身于火炉之中被烈焰焚烧,关衍全身上下透着不正常的红,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唇瓣干涸起皮,嗓子干哑肿痛得发不了声,脑袋晕沉沉的根本无法思考。
关衍咬牙艰难地侧过身想撑着床板起身,然而四肢软绵,一点劲也用不上!
好难受。
宛如缺水的鱼在沙滩上大口大口呼吸,关衍喘着粗气,神情恍惚的看着对面房间晾晒的草药,努力告诉自己他生病了,得吃药。
缓了好一会,男人终是咬着牙以莫大的意志力撑起酸痛的身体下床。
他试图扶着门柱落地行走,可脚下一软,整个人直愣愣的往前栽去
阿衍!
陡然提高的声音唤回关衍快要涣散的神志,下一刻,他感觉有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自己。
入手的身躯通红滚烫,顾九渊眸色一沉,弯腰毫不费劲地把人打横抱起。
身体突然腾空,关衍迟滞的思维快了一瞬,他瞳仁微微颤动,嘴巴张了张,想说放我下来,可顾九渊直接把他抱回了床上。
伸手探了探他额上的温度,顾九渊拧眉沉声道:你发烧了!
关衍缓慢的眨眨眼。
他是发烧了,所以得去抓药吃。
面色酡红的男人巴巴望着自己,半睁开的双眸因为高热眼神迷离,往日刚毅冷硬的棱角软和下来,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柔软脆弱,让人想要狠狠欺负。
顾九渊怔了一瞬,按下心头的骚动,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
关衍用尽全身力气才挣扎着下了床,这会被顾九渊抱回床上,身体像灌了泥水一样沉得动不了,连抬头喝水都不能。顾九渊只好把他扶起来,把杯子凑到他唇边。
关衍张唇含了一口水,凉水滚过吼道滋润被烧得红肿的嗓子,干渴的感觉稍稍缓解。
抓药
男人被水润过的唇微微张开,无奈他嗓音太过低沉沙哑,顾九渊没听清。
什么?
关衍连手都抬不起,没办法用动作示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
顾九渊俯身贴近他嘴巴:阿衍想说什么?
去对面房间抓药
热气喷在耳朵上,像是有人拿着根羽毛在心尖刮刷,痒痒的。顾九渊眼睫颤了下,道:好。
放下水杯,顾九渊回头手一伸,右手从关衍膝下穿过,左手揽着他背,一下子把人抱起来。
身体再度腾空,关衍眸光晃动,眼里闪过一丝羞赧,手指不自觉蜷缩。
若是平时被这样抱着,他早就浑身不自在地挣脱青年的怀抱,无奈现在病得连路都走不了。
顾九渊轻声问,阿衍能准确地判断自己的病情给自己开药吗?
这种情况关衍当然没办法给自己诊脉,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去看大夫抓药,但他因自身怪病十分抗拒看大夫,就怕被对方瞧出什么来,便只能按照自己的经验先抓两副药吃吃看。
况且以往他生病,也是这么忍一下就熬过去了,他向来身强体健,这一回应也会如此。
看他不出声,顾九渊只当他默认了能给自己对症下药,也就不再多问。把人往怀里带了带,长腿一迈,三两步抱到对面房间。
靠墙而立的柜子、晾晒架上、簸箩里,分门别类地摆放着不同的草药,整个房间全是草药的香气,让人为之一振。
抱着人没法捡药,顾九渊只好把关衍放下地,让他靠着自己站稳:阿衍要抓什么药呢?
关衍软骨头似的全挂在他身上,只目光迟钝的在屋里转了圈,片刻后吃力地侧过头和顾九渊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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