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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拜高堂!

两人起身,提着衣摆转过去,对着案桌上的顾九渊师父和关衍父母的牌位跪下磕头。

夫夫对拜!

两人四目相对,静静地看着对方,顾九渊勾起唇角,先弯下了腰。

关衍瞳仁一颤,跟随其后弯腰行礼。

礼成!

祁掌教话音刚落,顾九渊就牵住了关衍的手。

大殿外的鞭炮响声震天,静候多时的乐队奏起欢庆的乐曲,来宾们纷纷举杯对两位新人道贺,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江湖之人,不拘小节,之前惧于教主太过强横冷傲,许多人都不敢和他打交道,可今时不同往日,教主大婚,爱侣又是男人,有些人便放开胆子,端着酒杯上前说话。

顾教主,我说话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他看着顾九渊美得灼人眼球的脸,一下子结巴起来,我、我

他一结巴就越发紧张,最后面红脖子粗地吼了句:我很仰慕你!

来宾哄堂大笑,年轻人醒悟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急忙看向关衍: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对顾教主有非分之想!我只是

关衍手中杯盏与他轻轻一碰,温声道:我知道。就是你真的仰慕他也没什么。九渊这么优秀,我也很仰慕他。

年轻人一愣,关衍把杯中酒饮尽,坦然迎上那些错愕的目光:仰慕爱慕他的人很多,可他想要与之成亲的人是我。

顾九渊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种话,忍不住低眉浅笑:阿衍才是最优秀的,教九渊魂牵梦萦,所以不得不以身相许把人拴住。

两人若无其事地说着情话,旁人听着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年轻人也有些傻眼,顾九渊与他碰杯,淡声道,今日不谈习武有关,日后比武场相见。

年轻人喜出望外,当即诚心祝福道:祝顾教主与公子相爱白头,永结同心!

顾九渊挠挠男人掌心,挑了挑眉:多谢。

年轻人来的这一出让所有人都知道了,顾教主今日心情特别好,好到即便出口调侃,他也不会一剑削了你!

这下来欣赏教主美貌的,来吃酒观礼的,来看热闹的都心满意足了!

这场婚宴,宾主尽欢,待夜幕降临,神隐教内一片张灯结彩,火光璀璨。

擎宵阁内龙凤红烛静静燃烧,红帐低垂。

顾九渊侧躺在关衍身旁,支着下颚看他。

男人头上的发冠被取了下来,黑发铺散了一床,颊侧的一缕发丝被缠绕在修长如玉的指尖。

顾九渊一边把玩他的发丝,一边直勾勾地道:我竟不知道阿衍也仰慕我。

关衍脸有些红,也不知道是酒意上头还是羞于回答。他眼睫低垂,被梳妆的婢女涂了口脂的唇抿直了又放开。

顾九渊心中一动,低头含住他唇瓣。

关衍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对上他的视线,哑声道:我仰慕你,我心悦你。

我只仰慕你,也只心悦你。顾九渊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慢慢往下移,从心到身都心悦你

渴望你

胸膛之下心脏如鼓擂动,蓄势待发的利刃炙热昂扬,滚烫的温度从指尖一直传递到心里,烧得他面红耳热,呼吸缭乱。

从枕头下摸出一个东西塞进顾九渊手里,关衍连忙移开眼。

顾九渊低头一看,竟是一个精致小巧的瓷盒。打开一看,竟是

放到鼻端轻嗅,碧青色的膏脂有种熟悉的香味,是记忆中最为深刻的香味。

虽然没有直白地说出口,但男人用实际行动来把自己的感情袒露给他看。顾九渊眼里的惊讶瞬间转为浓烈的悸动。

他舔舔干燥的唇,把瓷盒放一边,抬手像拆礼物那样把关衍身上的喜服一件件剥开。

蜜色的肌肤透出的绯色越来越深,男人胸口的白玉牌随着胸膛激烈的震动而起伏,膏脂融化成水,好闻的香气在顾九渊舌尖扩散,弥漫了一室。

男人指节分明的手不自觉抓住绣了鸾凤的大红喜被,一声长剑嗡鸣,手指猛地用力揪紧被褥,露出泛白的指节。顾九渊修长白皙的手贴着男人的手臂追逐上去,与他十指相扣,把自己融化在蜜色软糖里。

烛火摇曳,透过珠帘,隐约看见男人健美性感的脊背上绿意蔓延,傲立枝头的小果子青翠欲滴,花烛在惑人的香气里舒枝展叶。

第84章 尾声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万樵山海拔高,盛夏来临之时,山顶上花开正荼蘼。昨晚关衍临睡前说了想去山上看看,顾九渊应下了,谁想眼下都日上三竿了,人还没起身。

月份渐大,男人好像患上了嗜睡症,加上这阵子外面又晒又热,干脆不出门了,就在擎宵阁活动。有时候在院子里种种菜浇浇水,要不就研究下草药,或是看书写字。很多时候躺在榻上看书,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他回来看见好几次,不得不把人抱去床上。

轻叹了口气,顾九渊在床边坐下。

温柔捋开男人散落在额上的发,顾九渊温柔的目光地落在关衍棱角分明的脸颊上,好看的眉头折起。

前一段时间孕吐得厉害,男人吃什么吐什么,后来情况好转多少能吃一点,但吃得也不多,以至于现在怀孕六七个月了也没长什么肉,倒是肚子像吹气的气球一样涨大,双乳臌胀起来,敏感又娇嫩。

顾九渊目光下移,落到男人侧躺着,显得更加浑圆的肚子上。

修长的指从衣摆下伸进去,落在温热的肌肤上,顾九渊原本只是想摸一摸,谁料薄薄的肚皮突然鼓起一块,似有什么碰到自己手掌。

顾九渊心头一跳,把盖住关衍肚子的衣衫往上拉开。

肉眼可见的,软绵绵的肚皮又鼓了一块起来,他再次把手覆上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男人肚子里的生命在鼓动。

一种奇妙的感觉透过掌心传递到心里,心尖像被人戳了下,又酸又软。

这是阿衍和他的孩子。

一只略带薄茧的手攀上他手背,耳边传来男人睡意尤浓的嗓音:什么时候了?

没听到回答,关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眼就看到神色复杂的顾九渊。

怎么了?关衍哑声问。

顾九渊:他在动。

关衍低头,果然看到肚皮鼓起瘪下去又鼓起来。

昨晚顾九渊就抱着他去更衣的铜镜那里看过了,小果子长大了许多,是一枚青涩的小果子了。

顾九渊:他出来以后也会这么活泼吗?

关衍失笑:胎动而已,他很健康。

言罢,拢了衣衫准备起身下床。

下回早点叫醒我。

顾九渊弯下腰,凑过去,双手撑在床沿,把人困在胸前:晚点起也没关系。

关衍的呼吸一下子乱,眼尾开始潮红。他用手推了推越来越过分的人:够了。

顾九渊放开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关衍身子愈发笨重,他不敢太放肆,晚上和关衍正经地双修多过单纯的寻欢,已经好些日子不能像成亲那日一样酣畅淋漓地深入宣泄了。

被惯坏的胃口没办法填饱,最近他习武要比之前勤快许多,他感觉内力又精进了!

彼此都是男人,关衍又怎么会不懂他的隐忍,红着脸道:再等三个月就好。

我没事,只是顾九渊蹲下身,给他把鞋袜套上,怀孕太辛苦了,你晚上都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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