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之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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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一上来就问这样的问题,怎么回答,而她也确实不知道。

“难道不是你安排的?”淑妃淡漠如水,口气冷冷如霜,“凌香也来找母妃报怨,三郎一年一年的不到她房里,是因为你吗?”

萧可无言以对,被人问得一愣一愣,他去没过去杨凌香那里,还会跟自己禀报不成。

“宣儿,同为女人,阿娘明白你的苦衷,但是,你不觉得子嗣太过于单薄了吗?”淑妃的口气缓和下气,同时握了萧可的手,“青若、凌香,琳琅她们,哪个不是阿娘千挑万选出来的,为的是什么?开枝散叶,阿娘知道你们琴瑟和谐、举案齐眉,正所谓一见钟情,可宣儿你不能忘记自己是吴王妃,自来多子多福,也是你的职责所在。”

“我知道了。”萧可一听即明,所追求的拥有一人是为世俗所不容的,这里讲究‘一妻多妾’与‘妇德’,反之就是妒妇,不容姬妾,不使家门和睦,难怪让人指责。

“都是这样过来的。”儿媳欢欢喜喜而来,现在又弄得失魂落魄,要好好开解才行,“当年阿娘比你厉害,结识二郎又是在年少之时,而后知道他订了亲,仗着公主威仪去他家里大闹了一番,如今时过境迁,沧海桑田……看开些吧!”

浑浑噩噩从宫里出来,原打算回萧府讨主意,一想到萧大夫身边也是年轻貌美的姬妾成群,索性断了这个念头。走到哪里都一样,曾贵为公主的淑妃娘娘也摆脱不了,当年结识的二郎,现在还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回到如萱阁,正赶上用午饭,李三郎去了蜀王府不在家里,便抱了仁儿来缓解心绪,听他喃喃叫几声‘阿娘’,才好受些。午后,搂了儿子一起歇息,待睁开眼,已是申时未,穿了衣裳出来,闭月抱着仁儿在廊下逗鸟儿。一见到娘,就不要闭月抱,钻在娘的怀里咿咿呀呀,似是鸟儿怎么样。

萧可抱着儿子,一一游览起了廊下的鸟儿,讲解着画眉、鹦鹉,心间微微有些酸涩。闭月端来了鲈鱼羹,趁着世子看鸟儿之际,哄送着喂了半小碗,也是瞅着他高兴想多喂两勺,仁儿却把小脑袋一摇,再也不吃了。

“拿些糖梨水过来吧!”萧可怕儿子上火,就拿细糖腌渍了梨子,平时用冰块存着,吃时将水一冲,最能消火。

糖梨水未取来,李三郎先到了,吃了一下午的酒也不见醉意,偷偷绕到母子身后,一把将儿子夺了过来,倒把萧可吓了一跳,仁儿却颇为乐意,呵呵直笑。

“你想吓死我呀!”随即,萧可拍了他一下,察言观色道:“今天怎么没吃醉?”

“那酒都到六弟肚子里了。”李三郎逗着儿子,很是惬意,“哎!阿娘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嘱咐我们去往齐州时,路上小心些。”一问触到的痛处,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后又转换了话题,“摆了岁周酒我们就出发吗?”

“当然!儿子的周岁酒要紧,还要抓周试儿呢!你猜儿子能抓个什么?”李三郎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惊响,从天掉落了一只黑乎乎的东西,吓得仁儿‘哇哇’大哭,闭月手上的糖梨水洒了一地,走近一看,竟是只死乌鸦。

乌鸦食腐肉为生,是最不吉之物,‘鸦鸣凶兆,兆人亡’,却不偏不倚地掉落在如萱阁,这究竟预示了什么?是齐州之行不利?或者是对仁儿不利?

乌鸦落地,引来如萱阁侍女的议论纷纷,俗谚云:头上乌鸦过,天灾必有祸’,是最不吉之兆,就连李三郎也觉得有蹊跷,请来了太卜署的李淳风卜卦。

一灯如豆,惫夜难安,曳地的纱幕随着从门窗透来风儿飘来飘去,就似行走的鬼魅游离不定。水漏接近子时,萧可的睡意完全消失,在她的映像里,乌鸦是吃蝗虫、蛾类的益鸟,更没什么可怕,现在连李淳风都请来了。

好不容易等到李三郎回来,看他的神情也不似适才那么紧张。

“卜得了‘大有’卦,是上上吉。”李三郎笑呵呵坐下来,还在思索着‘大有’卦呢!“自天佑之,吉,无不利,尚贤守信,天与人归,天道人情兼顾,安往而不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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