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二(1 / 2)
傅恒道:我们将皇上中毒的事推在他身上,皇上叫处置了他,我们暗中放他隐姓埋名远走高飞,袁春望应该被瞒过了,你还担心什么。而且他离开了四阿哥对四阿哥是好事。皇上亲指的格鲁代,袁春望要收买他顾忌很大,没那么容易。
璎珞道:皇上真地相信吗?傅恒摇摇头,道:皇上自然知道他不是主谋,为了容妃和四阿哥大事化小而已。璎珞道:那你觉得皇上认为是谁?傅恒道:皇上自然不可能认为是袁春望,他也不会认为是皇后,他最有可能认为的是弘昼。璎珞诧异道:弘昼?!傅恒一笑,道:因为弘昼成为议政大臣前,曾主理过苗疆事务。
璎珞道:真想不到袁春望竟连自己的替罪羊都早找好了,他可真是厉害。傅恒道:这也许只是巧合,他不见得知道弘昼的事,你和容妃就不知道,但皇上想一想,就知道这太明显了,一定也是别人嫁祸弘昼。而且弘昼怎会对皇后不利?除非皇后要丢弃四阿哥嫁祸容妃,但上次五阿哥的事里,皇后那样保护四阿哥,他也没有头绪,这件事只能就此搁置了,所以他才这样处理。你不用再担心了。
璎珞点点头,道:四阿哥经过这次的事,应该明白了,如果别人真地知道他对容妃的心思,这种事儿还会发生,而且会比这次更严重,他的性命堪忧,一定会自行约束,容妃这一招还真管用。傅恒道:道理他自然是明白的,但这种心思是不容易压住的,再看看吧。璎珞只叹了口气,握紧了他的手,道:少爷,回去你就要走了。
彩云见容妃归来,很是高兴,详细问了在南苑行宫的各种情形,容妃便把事情都和她说了。彩云道:皇上竟然没查和亲王,您失望了吧。容妃正对着镜子梳头,摇了摇头,笑吟吟地道:没关系,虽然皇上这次没管,但皇上对他的疑心始终是在的。这可多谢彩云你了。彩云道:主子别这么说,奴才的爹原来跟着还是宝亲王的皇上去苗疆当了半年差,那时候和亲王也是和皇上一同去的,所以奴才对蛊毒的事儿略知一二,哪知道这么巧,背后下毒的人竟用的是蛊毒,娘娘自有天助。说不准真的是和亲王。
容妃看着镜子又一笑,道:就算不是蛊毒,我也一样会教叶大夫说是蛊毒。彩云道:奴才倒是不明白,您为何对和亲王如此大的成见?主子这样好性儿的人,连皇后娘娘那样对您,您都没做什么。您是因为和亲王府和皇后娘娘走得近吗?容妃摇了摇头,不言语。
彩云见她不说,便转言笑道:主子,您真是高明,之前小和卓那件事,我一直担心皇上心里始终有刺,这下皇上对您应该再不会有心病了。容妃道:皇上对沉璧很好,沉璧也许了皇上一辈子,沉璧应该好好对他。彩云见她说话的口气很奇怪,便道:您为皇上做了这么多,您没有什么对不起皇上的,皇上明白您的心。容妃苦笑了一下,道:我的心,我的心……可我的心,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皇上,他又怎么能得到呢?说着转为黯然。
彩云觉得十分奇怪,只听容妃又幽幽地说道:我会努力,因为皇上真地对我很好,霍集占也要我忘记过去……我真地在努力。彩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容妃心里的人不是霍集占,听她语气有异,便去瞧她,只见她还对着镜子,眼中噙满了泪花,泫然欲滴。彩云心想:这人究竟是谁?竟能让主子这般伤心,她说是过去,那定然是在天山那里了。
南苑行宫的事紫禁城无人知道,但因为四阿哥的哈哈珠子被换了,承乾宫自然知道,永珹回来后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给了皇后那拉氏,但略过了克图劝饮鹿血的事,只说有人通过克图嫁祸他和容妃,导致皇帝中毒,结果克图被杖毙。那拉氏一听,便心中雪亮,嘱咐了他几句,叫他以后一定要留心身边人,如觉得有异常,一定要早来告诉自己,永珹答应着去了。
那拉氏立刻叫了袁春望来,将事情一条条说了,最后大怒道:上次本宫说什么来着?你为什么不听?上次你说容妃和五阿哥,这次你竟然把她和四阿哥搅合在一起,还给皇上下毒,你到底是何居心?!袁春望道:娘娘,谁说是奴才将四阿哥和容妃扯在一起的?谁说是奴才下的毒?四阿哥说皇上病了几天,之后便告诉四阿哥说他中了手帕之毒,手帕是四阿哥还回去的,您怎么就觉得是奴才呢?奴才从不和克图来往,您为什么就认定是奴才呢?
那拉氏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袁春望哼了一声,道:容妃根本就是监守自盗,然后她把这件事嫁祸给四阿哥,矛头其实是指向您,她是在报上次谣言那件事的仇。皇上心里明白,所以他只处置了克图,是为了息事宁人。上次他偏了容妃,这次他偏了您。那拉氏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便又一次问道:真的不是你?!
袁春望道:娘娘,奴才再糊涂,也不会害四阿哥啊,他可是娘娘养大的,奴才就是要害容妃,也绝不会拖四阿哥下水的,那不是针对娘娘嘛。那拉氏长吁了一口气,道:不是你就好。袁春望道:娘娘,这是件大好事,如果奴才料得不错,容妃这一次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会一落千丈,她真地要失宠了。那拉氏问道:为什么?袁春望道:她看起来一派天真,皇上之前被迷惑了,这件事皇上算是看明白了,怎么还能像之前那么相信她?
那拉氏道:你的意思是……袁春望道:奴才之前策划五阿哥和她的谣言,就是为了今天啊!奴才知道她必不会善罢甘休,这不,不用我们再出手,她自己就把皇上对她的宠爱断送了!虽然皇上封锁了消息,但皇上心里对她可不是从前了。那拉氏想了想,笑着附掌道:袁总管,你果然是一个人才!袁春望道:不敢,谢娘娘谬赞,奴才自然是为了娘娘肝脑涂地,万死不辞!那拉氏笑着点了点头。
待袁春望出了正殿,他心头火起,暗想:弘历定是中了金蚕蛊,为掩人耳目搞得这一出,四阿哥和那拉氏这两个蠢货!什么容妃的帕子!这金蚕蛊之毒也能解,他真是太命大了!傅恒也走脱了,这定然是魏璎珞!只是她到哪里去寻得这苗疆剧毒的解药?!一时想不明白,好在克图已死无对证,没人来找他的麻烦,显然他们都不知道背后是他,克图可能没来得及说出就死了,和上次那刘成一样。但再攀扯容妃和四阿哥看来不好使了,只能缓图后计。当务之急是自己刚才为了搪塞过关,说容妃要失宠了,这个事儿恐怕不好收场,必须走着看……魏璎珞……
渐渐地,宫里都看出来,皇帝自南苑试猎回来,真地不去宝月楼了,他几乎不到后宫。容妃除了去太后那里和永和宫阿哥所,也再不去养心殿了。宫中于是又传言,说是容妃在南苑因为选秀之事使性子,大大得罪了皇帝,这后宫又要改朝换代了,就看这届选秀能进来哪个新宠。袁春望大喜过望,没想到事情和自己胡扯的一样,自己省了再折腾和搪塞。
太后也看出端倪来了,于是这日她便问容妃。容妃只一笑,道:皇额娘,没有的事,沉璧和皇上很好,不过是因为皇上这阵子忙,又快选秀了,沉璧不想去打扰皇上。太后笑道:孩子,你还是瞒不过额娘啊,原来你真地介意选秀。容妃道:皇额娘,沉璧可不敢,选秀不仅是皇上选秀女,还要为阿哥们选福晋,沉璧很好奇呢,已经让皇上许我一起去选看了呢。您知道,五阿哥的福晋,沉璧定要好好选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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