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一(2 / 2)
晚上和皇帝去韶景轩的路上,他才忽然想起,皇帝是不想在乐安和幸别人,皇帝的寝室现在只有容妃娘娘能进,但其实容妃娘娘……而且她去密云之前,还让自己劝皇帝去幸别人,要照顾好皇帝,让皇帝开心,他们俩对彼此都是很好的。于是放下心来,看着皇帝偷偷一笑。
皇帝到了韶景轩后殿,托娅早已准备好,立刻跪着迎接,上来伺候他更衣。李玉一笑,出去带上了门。更衣的时候,两人都想起了那日在前殿更衣的惊心动魄,托娅心里欢喜之极又忐忑地怦怦直跳,手微微颤抖,但总算是更好。她将皇帝的衣服放在架子上,走回来,还未说话,便被皇帝反转身去,从后面抱在了怀里,她吃了一惊,但立刻闭上了眼睛,任由皇帝亲吻。她身上依然是淡淡的桂花香气,皇帝将她压倒在坐榻上……
托娅心里又羞又喜,没想到,自己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虽然皇帝今天来了以后,没和她说过一句话,但她满不在乎,立刻开始解自己的衣扣,外衣一解开,皇帝便看见,她未着中衣,里面穿着的,正是那日那件玉紫色起一株红高粱的肚兜,只是今晚还拢着青纱小衣,臂膀若隐若现,愈显得脖颈中白腻,想起那日她将自己紧紧抱住,她的胸脯隔着肚兜抵在他身上……托娅虽然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但素性大胆泼辣,她见皇帝忽然停顿了,明白皇帝的心思,于是自己脱了外衣,然后起身,将皇帝拉起来,然后像那日一般再推倒在榻上,紧紧亲住他……
过了一会儿,皇帝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榻上的矮几早已被托娅撤了,还放置了被子,似乎知道皇帝会在榻上幸她一样……一时事毕,托娅收拾停当,又伺候皇帝更衣上了床,伏在皇帝身上,虽有初为人妇的痛涩,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道:谢谢皇上!竟和魏湄那天说的一样,皇帝心里起了一阵波澜,还是没说话。托娅继续道:谢谢您将阿玛调回了京城,他回来后,额娘便可以照顾他,我们都放心了。谢谢您要了托娅,哪怕只有这一夜,托娅也不后悔!托娅终于是您的女人了,永远都是!
皇帝心中无限感慨,终于开口说道:你不怨朕吗?你阿玛的事……托娅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托娅知道,您是为了四阿哥,托娅有阿玛,您有儿子。皇帝又道:做朕的女人,真没什么好处。托娅道:是,奴才明白,也许皇上明天就忘了奴才,但没关系,奴才想长日陪着其木格姐姐,您不幸奴才,奴才也是这样,幸了奴才,奴才也是这样,有了今日,奴才已经比原来幸福,比这宫里很多人幸福了。皇帝忽然觉得她竟然是另一个魏湄,而她和魏湄的性格完全不同,又是蒙古人,不觉诧异道:朕真没有想到,你会这样认命。
托娅笑起来,抬起身来看着皇帝,道:您觉得奴才认命?那奴才是怎么上了您的床的?您不是说奴才不知羞耻?那天,奴才进去时紫纹不在,若是她在,奴才也会支开她,她都是听我的。皇帝道:那你说……托娅道:皇上,奴才这辈子就是出宫嫁人,那个人绝不会比您好。皇帝摇摇头,道:朕是可以给荣华富贵。托娅又笑起来,道:皇上,您是天潢贵胄,自小什么都有,长大了又坐拥天下,还是什么都有,您不明白,您的权势地位,对很多女人来说,就是好,对我也一样。皇帝生气起来,道:原来你真是为了荣华富贵。
托娅又伏倒在皇帝身上,幽幽地道:奴才家里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祖业丰厚,奴才从小也是养尊处优,锦衣玉食长大的,不是没见过世面。但您是奴才的男人,那就不一样了,奴才虽然出身包衣,不算什么名门闺秀,却很看得起自己,奴才想皇上成为自己的男人,奴才是为了自己的心。皇帝笑起来,道:塔里本来已是侍郎正二品,官儿还小啊?看来你是被你父母娇惯坏了!托娅也笑道:奴才是家里最小的,又是唯一的女儿。皇帝忽然感叹道:你阿玛真是没有白生你这个女儿。
托娅笑道:谢皇上夸奖!奴才的额娘是汉人,出身汉军旗,祖上是辽东的读书人。皇帝有点儿惊奇,道:怪不得你的汉话说的十分好!连“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样的话都会说。心里又想:所以她比她的主子娇细……这才细看她,原本只是觉得她生得明艳,床第之亲后方觉其娇嫩,衬着眼里的点点水光,艳姿逸态,仿似烟笼芍药,霎时间恍惚起来……
只听托娅道:谢谢您!额娘出身书香之家,托娅自小由她亲自教习汉文。皇帝点了点头。托娅又道:皇上,您知道吗?托娅现在更爱慕您了呢!皇帝道:为什么?托娅道:您尊贵强势,您英武成熟,而且您善解人意,其实有一颗柔软的心。托娅原来真地没有想到!皇帝又笑起来,道:你为了荣华富贵,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托娅知道皇帝在戏谑自己,大笑起来:谢皇上夸奖!
过了一会儿,托娅又道:皇上,奴才很幸运,进宫先遇上了那贵人,她待我就像姐妹一般,您待奴才也好,昨儿晚上在乐安和,您又发火,奴才本都气馁了,觉得自己真是太差了,入不了万岁爷的眼……您想得起奴才的时候,奴才便好好地伺候您,您想不起奴才,奴才也不会不开心。皇帝知道她是在说婉嫔,不言语。
这日之后,皇帝突然下了密旨,让魏湄和吴敏家恢复往来,只是不可让外人知道。魏湄感激涕零,吴敏立刻上了谢恩密折,吴夫人被召入宫,由奕禄安排见令妃。吴夫人第一次进宫,心里感叹皇家名苑的富贵风华,她被直接领入五福堂令妃的寝居。魏湄已等候多时,见她进来,立刻迎了上来,跪倒在地。吴夫人忙也跪下,道:娘娘,万万不可!这可折煞妾身了!魏湄抬起头来,叫细君和其他人都下去。细君领着人出门,再带上了门。
魏湄这才笑着扶吴夫人一起站了起来,让她在榻上坐了,吴夫人看看房内,只见幽雅精致,陈设用具俱十分考究,又细看魏湄,见她丰腴姣好,气色红润,眉宇间泰然闲适,举止轻柔优雅,和两年前在吴家那个娇怯孤女判若两人,心中十分感慨。魏湄道:伯母,魏湄一直挂念您和伯伯,你们都好吧?家里都好吧?吴夫人于是说起婆婆已过世,吴敏跟着傅恒领了清猗园的差事,还随皇帝南巡,虽然差事辛苦,不可避免日晒雨淋,和原来坐堂文书不同,但俸禄待遇都比原来好了不少,赏赐又多,日子丰足,已搬了更大的宅子,多谢令妃关心。
魏湄想起当日在吴家,吴家奶奶对自己的慈爱,哪知已天人永隔,再不能见了,不禁滴下泪来。吴夫人冷眼瞧着,见她还是往日那个魏湄,心里欢喜。魏湄擦了眼泪,对她道:伯母,就我们两人时,您就像以前一样,叫我湄儿。吴夫人忙道:这绝不敢当。魏湄道:魏湄早已没有父母,今后便将您和伯伯当作自己的父母侍奉,您不要见外,如果没有你们,就没有魏湄的今日。说着,起身又跪在吴夫人面前,叩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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