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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跟阿黄一样闷哼了几下便倒在了地上。高乐乐吓得花容失色，扑到他身上哭喊：“王明！王明你给我起来，你不是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吗？我要你起来！你不能死在我前面……”说着说着，她突然抬起头。

大大的双眸在微弱的灯光下发出仇恨的光芒。

“肖扬！！我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你恨我，你冲我来，不要害他们好不好？”

可是她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没错，肖扬是她的初恋男友。他实际上已经死了。

高乐乐以前是一个酒吧女，她跟很多很多男人上床，因而染上了艾滋病。但是直到刚才，她的初吻才送出去。因为她一直觉得吻是最神圣的，是男女表达爱情最美好的方式。

她不愿意吻肖扬，但是她把艾滋病传染给了他。最终导致他自杀，成了植物人。可是她却无情地抛弃了他。不，不能说是无情，因为她从没对他动过真情。

充其量，他不过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持续得最久的一个男人而已。初恋。其实只是肖扬的认为而已。

高乐乐的初恋，是现在倒在地上的人，王明。

是的，不知从何时起，她发现她已经爱上了王明。可是她却无法放开自己心中的那个结。之前她交往过无数个男友，每个男友在企图得到她的吻时都会在第二天莫名其妙地死亡。

她知道，这都是肖扬做的。但她却没有任何办法，她每次去医院看肖扬，得到的其实都是一个空床。因为肖扬早已经被火化了。可是她却固执地认为，他还在病床上躺着，那样就足以证明他还是个人。

可是现在，什么都无法证明了。

高乐乐跪在王明身边，哭声弥散在夜空，惊醒了好几户人家。

听着人们各种粗俗的骂声，高乐乐心如死灰。胸口突然闷得厉害，她一个气喘，却接不上下一口气。

喉咙痛苦地发出“呼呼”的声音，她狠命地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滚倒在地上，挣扎着，蜷缩成一团。

她想叫王明，她想说我来陪你了，她想说其实她早就不想活了。

可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是肖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