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 / 2)
季裴伸手刮了一下耳侧,将发丝别回了脑后,嘴角一挑,落下的手指轻轻一挥,掀开了已经长出绿皮的土壤。
随着尘土飞扬落地,凭空浮出几坛酒。
季裴手腕再轻一转,便径直的抓住了一坛飞向他的酒坛,转身飞上了树干。
刚抱住酒坛,就看到一只通体雪白的鸟向他飞来,这信鸽眼熟的不能再眼熟。
放下酒坛,季裴轻抬起手腕,让鸽子落在他的手腕,取下了信。
“佛如宗?有个有意思的人.....怎么样一个有意思之法。还必须让我亲自见一眼才行。”
他这一世跟时阡的关系,好到上一世根本无法想象的程度。
他不觉得时阡会骗他。
但是佛如那群家伙,有那么好见吗?
他们大概是所有宗门里最富神秘感的一宗了。
季裴落下眸子,拍了拍鸟儿雪白的翅膀。鸟儿立马懂事地飞远了。
飞去了遥远的魔域。
季裴捧起酒坛,独饮独酌了起来。
一直喝到微醺的状态,就抱着酒坛侧躺在大树的主干上微微半阖起了眼帘。
白衣修士穿戴稀松神情慵懒,似睡未睡地斜倚着树干。
偶然飘过的花瓣,正落在了他的额间,令他不适应的睁开了眼,还没等将花瓣从额上拈下,就听见了熹微的脚步声,他抿了抿唇,转了半边身,迷蒙的睁了睁眼,唤道。
“玄琛。”
玄琛扬起头,顺着飘落的花瓣,看向树干上正唤他名的青年。确言道。
“你又醉了。”
他早就发现了。季裴只要一醉,就会直呼他姓名。
明明如此逾越的事,他却觉得很习惯。
紧握住了手心,玄琛语气毫无起伏的问道。
“你喝了多少?”
“一点。”季裴撑着脑袋似乎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伸出玉白的指尖掐了一指甲盖的距离。
玄琛可不受骗,又问道。“一点是多少?”
季裴将唇瓣上的遗留的酒液全卷了进去,才吐了一点艳红的舌尖,呢喃道。
“一坛。”
“......”
果然如此。
玄琛看到地上那些还剩的酒坛。
“说好了共饮。你先醉了。怎算一起共饮。”
“你不要骗我犯禁.....”季裴口吃不清的反驳,“我没...没醉。”
“你可..可不要胡说啊!”
玄琛仰头看着季裴。
他的轮廓成熟了些许,有些削薄,可是眉梢里透出的风流写意比几年前更盛。
这几年....他过得如何了?
可有喜欢的人否?
他对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话到达嘴边,就不知以何种身份问出口。
因为他已经渐渐明晰了自己的心思......
看着道人紧盯着他,眉头深锁的模样,季裴逗笑般的问道。
“盯我那么久,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很好看啊?”
季裴自然是好看的,甚至整个修真界都难再找到如他一般出挑精致的人。
可是这么容易回答的问题,却让玄琛眉间一跳,下意识的生出一点逃避之心,一时沉默了。
季裴对此很执着,醉眼朦胧的眼睛里闪烁着微光。
“所以,你的确是觉得我好看。对吗?”
玄琛还未辩驳,就突然一缩瞳孔。
那张永远会让他心神不宁的脸,近在咫尺。
唇瓣相贴,这本是最不该发生在师徒身上的事,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本来只是一时冲动,但是真做了之后,季裴邪的那一面就彻底压抑不住了,将双手圈住道人的脖颈,他露出舌尖,描绘了一圈对方的唇部轮廓,泛红的眼尾带着点点笑意。
发乎情,止乎礼。
这是道修的规矩,他们魔修没那么多讲究。
“哐!”
空了的酒坛随着翻身跳下的季裴,一同被摔到地上。
季裴心想着。
哦,对了,他怎么五年之后就忘了他之前还生了回气呢。
这咬了一口就算报复了。你看这迂腐道士,都被吓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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