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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简单又沉甸甸的一句话。

之前他在心底问过自己无数遍的问题,如今依旧迷茫。

为什么是他?

何其有幸,整个人都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告白之中,空虚的心被填得满满的,直到手心传来酥麻的轻挠,那句“你呢?”才重新闯进心间。

家庭教育,生活背景迥然不同,程砚洲并不善于表达情感,他完全可以照葫芦画瓢,如样复述她的回答,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够真诚,难以启齿。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含在齿间,始终未能得见天日。

“算了。”傅未遥深深一叹,倒也不勉强他,闷葫芦就是闷葫芦,哪怕担忧到奋不顾身跳进水里去救她,嘴巴却像是被胶水粘住,连句好听的情话都不会说。

戒指沾染体温,触手光滑,尺寸他大抵是量过的,不偏不差刚刚好,傅未遥绕着中指转来转去,看着天边的星星不说话。

肩头倏地被扶正,她来不及反应,便撞进温暖怀抱中。耳际不知是微风还是呼吸,吹动几缕乱发,撩拨得整片后颈都不自在。

“程砚洲,你别以为抱两下就能糊弄过去。”

程砚洲不厌其烦地,将一缕缕扰人的乱发捋顺,尽数别在她耳后,白嫩的耳垂一览无余,他动动手指捏了两下,直到一抹红悄悄地蔓延开,才恋恋不舍地移开。

他很肯定地张口,“喜欢,很喜欢。”

还算上道,傅未遥偷偷笑道:“没有主语,谁喜欢谁啊?”

情意开了闸,后面的再说出口似乎不再困难。他说得很慢,心无旁骛:“程砚洲,喜欢,傅未遥。”

再普通不过的一句告白,程砚洲却打心眼里没底。

怀抱分离的一瞬,他忍不住向她确认,“我这样,会不会很轻浮?”

“还好。”傅未遥认真地评判,说着想起些什么来,问他:“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轻浮吗?”

程砚洲神情一凛,自我审查了一番后毫无头绪,忙问:“什么时候?”

她坐在平铺的外套上,两只腿交叉,清了清嗓子,悠闲地模仿起某时某刻的某段对话。

“舍不得出来。”

说完还不忘补刀,“程砚洲,舍不得从哪里出来啊?”

下午的情事还历历在目,一时半刻哪里忘得了,程砚洲不加多想便能忆起那一幕场景。

昏黄的光线,燥热的气息,滑腻的皮肤,以及房中若有若无的,特殊的味道。

当时是情之所起,现在细想,的确有几分轻浮。

他保证道:“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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