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他从前讨厌的那部分男人一样(1 / 2)
傅兰倾今早又是被江佑丰吵醒的。一大早奶娘就抱着佑丰过来了,因为他每天一醒就要先找江月犀。江月犀穿上衣服,胡乱系几个扣子就赶紧接过来,“佑丰醒啦,来抱抱——”
江月犀放的时候没看见,导致傅兰倾刚一醒就被这小孩儿往脸上坐了一屁股。看他不悦的神色,江月犀抱着佑丰下床去了。傅兰倾摸摸只有自己的被窝,不由的有些气。以往早上江月犀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是她最温柔的时候,他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对她亲亲抱抱。可现在,这个小孩占去了她的怀。
这破小孩每次来的时候都腆着脸往她胸口挤,手还要紧紧抓住她的衣服,好不要脸。还把她的心神也都占据了,让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都没工夫和自己说话。
讨厌。
傅兰倾真是特别讨厌这小孩,他甚至疑神疑鬼的想到,这是不是江寒浦故意派来的。
这孩子的样子也让他喜欢不起来,虽然漂亮,但没一点小孩气,嘴角向下撇着,看人的时候大多是用眼角看,带着出些漫不经心的傲慢,就连笑的时候嘴都只是轻轻的一抿,笑声从胸腔里出来。
佑丰也看出傅兰倾不喜欢自己,所以每次看到傅兰倾眼神都冷冷的,看到他脸上的伤时,还会毫不掩饰咯咯笑,傅兰倾心想你就笑吧,你父亲乌青的眼眶也很好笑。
那天他跟江寒浦确实打了起来,江寒浦先动的手,然后他立马还了一下,不过也就一次往来。他们都不认为打架能分出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胜负——而且光着身子这样并不好看。
傅兰倾作为大人不能教训一个孩子,可江佑丰却可以,每当江月犀要去洗脸顺手把孩子塞给他时,江佑丰就举着小手乱抓把他的纽扣都揪下来、或抖着小丁丁尿他一身。
傅兰倾忍无可忍说要把他送走时,江月犀立刻说:“说什么呢,这时候毓秀刚生了孩子那边正忙,怎么好现在送回去。”
边说她还边看着傅兰倾狼狈的样子憋笑。
早上傅兰倾是绷着脸从家里出来的,到了学校的工地他还是那副样子,坐在台阶上虎着脸能保持一早上。
越想心里越气,他现在讨厌这孩子比讨厌江寒浦还多,毕竟江寒浦只是威胁到他,这个小孩却真的隔在他和江月犀的中间。同时傅兰倾又在心里想,自己怎么成了这样的人,从前他心中都是些远景,远,而大的理想,看到的风景也是远处的山河大川,正因为心里装的都是这些宏观的东西,所以他很少为琐事动心,一直都是一副清冷的处事态度。可是现在呢,心里面住了个女人,脑子里多了好些实际而具体的诉求,实际到把一个小孩送走这种事情,具体到想找机会跟自己的女人亲热一番。
台阶不远处有个积水潭,傅兰倾对着看了看自己,哼,心里是这些东西,脸上是她前些天抓的痕迹,嘴角是为了她吃醋跟人打架留下的伤,这就是现在的他自己。
这叫怎么回事!
他像个救苦救难的玉观音落在了黄土地上,弄了个灰头土脸,沾了一身的人间烟火,连李舒看着他都不觉得有距离感了,而是一个劲儿的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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