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圈红红的,似乎遭到了全世界的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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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跟芸芬说,师父师母预备回老家养老,他也想把铺子移到师父老家去。

芸芬吃了一惊,铺子在风陆城已经有了名声,迁移不是个好主意,但是给柱子的师父养老也是必须的。

“那,现在就迁吗?”芸芬问,她已经在风陆城住了太久,对这里比对乡下更有归属感。

“师父一天天老了,还是早迁了好,反正有手艺在,不怕没饭吃。”柱子说。

芸芬看了看房子,“这一走,将来再想回来就难了,大家都想往风陆城里挤,这里繁华,打仗的时候也最安全。”

“放心吧娘,有我在,你们在哪儿都安全。”柱子说,然后浓眉皱起,“我是不想留在这个地方了,我就是要走,能不回来就再也不回来!”

芸芬没想到柱子竞对风陆城有这么大的怨念,不过如今她的全部生命中心都放在了儿子身上,既然柱子执意要走,那便走吧。只是……

“既然不再回来了,好歹江家是我那么多年的东家,总该去辞个行。”芸芬轻声说,这么一声不响的永远走了,总有些对不起人。

柱子的脸色不太好看,可是随即道:“行,让他们知道,我们永远不回来了,任他们怎么势大,咱们是自由的,今后谁也管不着!”

芸芬知道柱子也怨江府,可是要没有江府,凭他们母子俩这些年吃什么喝什么呢?柱子在这里学艺还是二姨太太给安排的,如今能攒下积蓄过好日子,也得感谢江家啊。

芸芬把晚上偷偷熬夜做的一包鞋拿出来去江府辞行,这本来是她想托人带给佑丰的,可是一直没有勇气,只是想他的时候就狠命的纳鞋底做鞋,解一解心疼,现在好了,既然要走了,也就有了送去的勇气。

芸芬特地挑佑丰去上学的日子去江家,方毓秀对芸芬没有责怪,听说她要走了还十分不舍,又让人拿了许多东西给她,芸芬一一的谢过夫人、姨太太,和平常关系好的奶娘仆人道了别,把那包鞋交给佑丰的一个老妈子。方毓秀留她吃饭她也没敢多待,抱着一堆东西由后门走了。

她一路的擦眼泪,为自己的人生流泪。什么样的身份,得什么样的感情,她只是个奶娘,下人。佑丰理应不对她抱多少感情,他对她冷酷无情,她该当忍着,就是他对她过多的爱了,她也应当推却,因为她的身份不允许。

回去当天,芸芬帮着家里收拾东西,金铺在这里已开了几十年了,行礼和货物都太多。捆箱子的麻绳不够了,芸芬出门去买,转过一个胡同却差点被踩在马蹄底下。

她耳边是马的嘶鸣,眼前看着飞扬的马蹄,已经吓呆在原地。佑丰把缰绳都快勒断了,才没让马踩到芸芬,他是一路由江府骑马飞奔到这里的,因为除了马他觉得什么都慢,他恨不能飞过来。

芸芬傻在原地,看见马上的江佑丰也不能说出一句话。佑丰下马,不由分说把她抱起来放在马背上,芸芬坐不住轻声惊叫起来,佑丰很快上马从后面扶住她,然后勒转马头,马儿飞奔起来,芸芬觉得自己要被甩飞出去,或者立刻就要撞上什么了,她的惊叫和周围人的惊叫还有马蹄声混成一团,最后都被耳边佑丰的心跳所淹没。

马儿一直跑到没有人的草地上,佑丰下了马,再把她抱下来,她的脚还没挨地就吻住了她。

这就是佑丰喜欢马的原因,因为它能带着你奔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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