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伤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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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燚说:“好。”

杨萍深呼吸几下,“好,我同意他现在跟他玩,那你们毕业了呢?我……不信江淮的家人会让江淮上普通的大学,那你到时候也要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去追着他吗?”

她本来想说江淮的眼睛又看不见,大学都不知道在哪上,上什么样的大学,但如果说出来陆燚应该会更不高兴吧。

果然,陆燚抬头看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现在陆燚回想起这些话,心情有些低落,便拿开张胖的手,“你们去吧,我周末要帮店里送货。”

“啊?”顾成羽觉得可惜了,“燚哥不去,那淮哥肯定也不去啊。”

江淮觉得没什么,因为他觉得陆燚的妈妈确实很辛苦,陆燚周末去帮忙是应该的。

张胖见淮哥也没说话,就叹了一口气,“那改天再约吧。”

……………………

下午放学,江淮同样被陆燚送回到了书店。

江淮自己上了楼,回到房间,放下书包就躺在床上,脑子放空一会儿。

不过也没什么好放松的。自从他失明后,好多画面都模糊了,记不清了,黑色占据了他的脑海大部分。

他站起来脱掉外套,还有陆燚的高领毛衣,但一想到陆燚说的吻痕,又突然失笑,穿了回去。

此时,江沨在外面敲门,“小淮,可以跟你谈一些事情吗?”

可还没等江淮允许,门就被打开了。

江淮的动作顿住,“你是变态吗?我都还没说让……”

“你脖子上面那些是什么?”是江杨山惯有的愤怒的大嗓门。

江淮镇定穿好毛衣,“痒了,挠的。”

“爸……”江沨想要叫住上前的江杨山。刚才江杨山私自开门的时候他就有些不满了。

现在江杨山扯着江淮的衣服,怒吼道:“你跟我说这些是挠的?江淮你当我是傻子吗?”

江淮的双手都被江杨山单手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扯着他的衣领,“你放开我!”

江沨看到江淮脖子上的吻痕,愣在原地,盯着那些刺眼的红,不知道该干什么。

江杨山给了江淮一巴掌,把他打倒在床上。“你是不是眼睛能看见了啊?是不是?”说完又是给了他脸上一巴掌,然后脱着他的上衣。

江淮发了疯一样在挣扎,手脚并用,踹了江杨山好几脚。

“江沨!你愣着干什么!给我找条绳子来!”江杨山吼着那个像木头一样的人。

江沨看到缩在床上的江淮,他紧紧地抓着被子盖住自己的上半身,可是那些吻痕在他白嫩的皮肤上真的太明显了。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江沨红了双眼,听着江杨山抽打江淮的声音,可是他什么事也没干。

他跟江杨山来找江淮也是为了他和陆燚的事,他没想到江杨山会听到自己和宁轩韦的电话。如果不是因为江杨山对他还有希望,可能第一个被打的就是他。

现在江淮这些痕迹,只会更加让江杨山有借口发泄。

“别打了!”

“江杨山!”

听到动静的云朵和云芬琼冲了进来。云朵一下子就哭了,冲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护着被打出血的江淮,云芬琼也抱住了江杨山。

云芬琼叫得都破音了,“江杨山你疯了!”

江杨山打红了眼,根本没有顾及云芬琼,还一脚踢开了她,“你看看他身上的是什么?你的好儿子跟男人上床了!还是跟男人!”

云朵惊讶,“……什么?”她看到身下的江淮半祼着身体,除了被皮带抽打的痕迹,脖子上还一些看得很清楚的吻痕。

云芬琼也看到了,“你怎么知道……”

江杨山拽起她的胳膊,拖着她往前,让她看清楚些,“江沨跟宁轩韦打电话的时候被我听到了。你的好儿子真行啊,这就是你说的他会给我江家长脸?儿子跟别的男人滚在一起,你想着不会恶心吗?”

他全程咬牙切齿,这几天的隐忍全在此时爆发,就像是火山喷发,谁也阻挡不了,逃脱不了。

云朵抱着瑟瑟发抖的江淮,听不清他嘴里在嘀咕什么,想来一定是因为太疼和太冷,所以才会这样。

江淮的双手紧紧抓着云朵的手,看到他哭得胀红的脸,皮肤也是红的,云朵的心从来没有那么疼过,自己也哭得越来越难过,帮江淮掩了掩被子,抱他抱得更紧些。

“恐怕那个男人就是那个什么陆燚!”江杨山狠推一下云芬琼的后脑勺,“你这个蠢妇,人都搞到你面前,你还给人家送笑送儿子!”

“……陆燚……陆燚……”江淮听到这个名字,仿佛听到了陆燚在叫他。他趁着云朵还未反应过来,突然用力挣扎,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啊!啊!啊啊啊!”他喊到嗓子失声也努力回应。

云朵被推倒在地,“小淮!”

江杨山见江淮想冲出门口,抓准他的头发把他拽住,提起他出去想到另外一个房间。

“你放开我!……啊啊啊!”江淮已经分不清时间,“哥,哥,快报警!”然后又嘀咕道:……陆燚……陆燚……啊!”

云朵抱住江杨山的大腿,“我求求你别打,江淮他会死的!”

可江杨山已经是魔怔了,另一只脚连踹云朵的头两下。

原本双眼空洞的江沨听到江淮叫的哥和报警两个词终于恢复神志,可是江淮已经被拖到另外一个房间去了,云朵也晕了过去。

江沨想要扶起同他一样愣住的云芬琼,没想到却被她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这是云芬琼第一次打他。

江沨不明白她为什么打自己,“……妈?”

云芬琼好像变了个人,眼神变得犀利,“你早就知道陆燚和江淮在一起了?”

“……”

云芬琼继续冷漠的说道:“那就让你爸打死他好了,我不想要这种儿子。”她已经受够了,她终于有借口摆脱这一切了,她什么也不用想了,她解脱了。

她的话,一下子好像给江沨也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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