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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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浅白低着头。

“说说吧,是不是怨我?”

严越随手翻开了一本书。不知是什么时候放在桌上的。原版书籍,里面还有些批注。字迹有些娟秀。

“属下不敢。”

浅白站着,一动不动。平常淡然的脸,此刻却染上了些许挫败。他既然已经这么做了,就已经想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

他也说了,是不敢怨,而不是不怨。

恐怕心里的怨气不会少,但生生的压在了心里。严越看着面前的浅白,眸色更深了,可却是无奈的叹气。

“是不敢怨,但还是怨的,对么?”他问。

“越哥,没有。凋岩他,当初做错了。所以……”所以有今天的结果,也不足为怪。他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和可惜。还真是自古红颜祸水,英雄难过美人关。

只可惜,当初的润玉劲松,便再只是一个曾经的传说。

润玉已碎,劲松埋名。

不怨?严越慢慢的品味着浅白的话,他合上了面前的书,没多大意思。之所以放在书房里,不是他喜欢,而是那女人喜欢。记忆涌来,那女人窝在沙发里,椅子里,他的怀里读书的场景变的分外的鲜明。好像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你故意把一份根本用不到的文件‘落在’公寓。引她到迷迭,又故意将包厢的门留了空隙,让她在门外看到一切。

说说,你还做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么多年,自己的下属还有这等谋划与算计?!”严越的脸上,染上了薄怒。

“是不是,有一天你也用着谋划将自己的主子也算计进去?”他抓起面前的书,朝浅白丢了过去。

浅白没躲,被书砸的直直后退了几步,站定。

“越哥,我不会!”他怎么可能去算计严越?就算是丢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去算计他。

他便该耍小聪明的,存了一些私心。一方面是想把言商引过去,那种场面之下说不定会救凋岩一命,再不济,也不至于让他的结局太过惨烈。

而另一方面,他更想帮严越做个决断。

“越哥,不能再耗下去了!”堂堂男儿,这次他单膝跪地。

“过去的事,也该有个了断,我们回m国,重新开始。做个了断吧。两年前的事,不能够再重演。”

浅白的声音,染上了苍凉。

却字字铿锵,他一字一句,清楚的说出了自己的心愿。

严越从书桌边走到他的嘛面前,蹲下身来。

“谁说要了断的?”

“您断不了,我来帮您断。”

严越看着他好半晌,起身,走到他的身后,捡起了那本掉在地上的书,刚刚的力道,让书封裂了下来。扉页也被扯裂了,他有些可惜的抚摸着碎页。

“下不为例,浅白,下不为例。”

这是他,最后的警告。

“你是我的左膀右臂,但如果手臂不听使唤,开始自作主张,那自断手臂的痛,我还是忍的了的。”他的眼神凌厉。

“越哥,我……”浅白语塞,他知道自己该劝阻的,可是,又无法开口。

“你看到了,凋岩的下场。算轻的,谁让他那么轻易就自杀了。”他说着,嘴角又泛起了笑意。

“叛徒,绝对不容姑息。同样的,做错事的,也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她。”

他,讨厌背叛。更讨厌利用,带着不纯的目的来接近,让一颗心都沉沦下去。

最后才发现,是个肮脏的骗局。

太恶心了,让人作呕。

但不是说,会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么?严越,隐隐的期待着这种报应不爽。

身后的浅白还在跪着,他看着严越将那本书抚摸着,慢慢的走到书架前放了回去,每个人,可能心里都会有一个难以越过的鸿沟,或者难以放下的执念。

有人把它称为逆鳞,也有人把它称为禁忌。

这些禁忌原本应该深深的埋藏,不予提及。可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把那些禁忌,一次次的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有人把它称为警示。

夜色很深,严越拉开了书房的门。

“公司的事,暂时由你全权负责。”

严越最后留下了这句话。

他坐在露台,吹着夜晚的风。浅白的行为,他不是没有发现,也有所察觉。

在离开公寓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他把那份文件放在茶几上的时候,他隐隐的意识到了他的举动有什么意图。

可是,催眠般的,又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酒杯里的酒,泛着魅惑的光泽,就像……血液。但却是甘醇的味道。

夜晚,还真是适合他。

靠在躺椅上,竟然传来丝丝困意。

……你怎么伤成这样?女孩说。

……不小心被车刮的。

他只是极淡的一句,看着面前的女孩拿出急救箱,为他的伤口消毒,上药。

她低着头,头发扎成了利落的马尾,却又几缕不听话的散落下来。她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小绒毛,在夕阳的照射下那张脸近乎圣洁。

由于是夏天,她穿着v领的浅色短袖,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可以这样好看。不妩媚,不娇柔,不像朵小白花惹人采摘的女人,也可以这样好看。

被车挂伤的?她的眉头蹙起,看着整齐的创口,还是没有说什么。

重新审视着面前的男人,注意到他探究的表情,她的反应很淡。

“你叫什么?”

“言商。”

只是顺带的一句,很普通的回答,手里缠纱布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似乎,他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普通的人。

严越相信,这一刻,在女人的心里,他都没有男女之分,只是个不小心受伤的人。

“我也姓严。你的,是哪个yan?”

房间里面并没有纸笔,女孩环顾了一圈无果,面对着伸过来的那只大手,她像刚才包扎伤口那般虔诚的,在他的手心一笔一画。

他学着她的样子,在她葱白的小手上,写下了自己的姓氏。

活了二十四年,第一次,他虔诚的做了一件事。虔诚的写下了自己的姓氏。

“你的严和我的言,不是同一个……”她说。

周围有光,眼睛有些睁不开。

那道声音,似乎穿过了梦境,穿到了现实。

“你的严和我的言,不是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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