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办法好眠/正经剧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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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先前的新闻最终找到源头,我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谭沅新,否则我的一位好友会在我心中成为死人。是和裴束有些过节的女演员背后的团队,大概是想挖一些裴束的过往,但裴束太干净,我想,虽然裴束和裴家其他人是逢年过节不再问候的关系,但她这些年干干净净,顺风顺水,和裴家也该是沾关系的。于是他们决定从我的宝贝姐姐这里下手,或许打算让我离开她,出了这样的事,她也无法回到祝晚深身边,裴束怎么说也还是少一座靠山,一定会受影响,于是也更方便那位女演员和她的团队做一些无聊小动作。

这样的把戏在我看来都有些无聊。谭沅新说一开始的确找过他,他所做的也不过是把这个消息传到我这里,但我没什么反应,谭沅新也不再搭理那边的人。于是才会有后来的突如其来和声势浩大。这件事解释清楚以后,只要谭沅新不再对我的宝贝姐姐有什么非分之想,一切好说,永永远远好兄弟。

偶尔也会搜索“陈沉宋”相关的网络留言,大多都认为我的宝贝姐姐,生活一定十分精彩——毕竟昔日影后,生活没有平淡的道理,仿佛日常就该是乱七八糟的人调情。其实呢,她根本不太出门,偶尔去见她那位漂亮医生,有时候见裴束。最近她有在学着做菜,但水平实在不行,青菜被她煮得过分软烂,我和她又不是老头老太。

最近她做噩梦的时候越来越多,白天低落情绪持续很久。我是想,如果那位漂亮医生没用,也可以考虑换一位,但她不愿意,坚称徐北不行也没人能行。我无奈,打消向她推荐其他医生的念头。她从噩梦里醒来,和我说对不起的时候,我想我应该能预见什么,但我仍然无视重要线索,所有该被重视的细节,都被我抛在脑后。

变故发生得很快。噩耗降临在午夜时分,我的宝贝姐姐在睡梦中被手机振动声音叫醒,大概,最近噩梦多,她睡得不太好。她被吵醒以后,打开灯,又轻轻推我,要我接电话。来电显示是回国以后除了过年从未联系过的阿姨,我接了电话,被告知,爸爸留下遗书以后,深夜驾车要驶入冰冷海中,现在已经报警。

我顿时清醒,再确认一遍消息,也知我阿姨并不拿这种事开玩笑。挂掉电话以后,她小心翼翼问我出了什么事。我看着她,竟然会觉得不大自在。我说,爸爸出事了,我得去一趟邻市,她眼眶突然很红,对我说,快去吧,要我陪你吗?

现在太晚了。

我说,你睡吧,我自己去。

我原本有些麻木的神经在看见她变红的眼眶以后被莫名触动。终于在她面前哭出来。最后,我倚在她怀里,流完眼泪,她替我抹干净眼角。我起身换好衣服,要去离这座城市一点不远的那个有海的城市。

司机等在外面,是阿姨让他过来的,大概很久没有见过我,看到我的时候愣住了。我向他点头,坐在后座,观看沿路来往景色,无论多晚这座城市总有灯火。不知道为什么,座椅上有烟,我从来不抽烟,我在周围很多人开始尝试抽烟或者抽别的的年纪,待在母亲身边,妈妈不准我有坏习惯,于是我从没尝试过。但今天格外不同。

我想到了什么?我想到,妈妈离开一年多以后,爸爸去国外找我,要接我回家。在我问爸爸为什么不参加母亲的葬礼时,他并没作任何回答,但那天晚上,我目睹他在院子里抽烟,妈妈曾经在那个院子里和我说话,给我立下很多规矩,其中一条正是禁止做我爸当时正在做的事。在那天晚上,爸爸说我很像妈妈又没那么像,对我说如果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对她世界第一好,他对我说话带了一些夸张修辞,像在对小学生说话,在教小学生如何去爱。那一刻我好像和他也达成了和解。从来不敢正视我,并不关心我的男人,终于从头开始,把我当成小孩来教育。

我问烟是谁的,司机告诉我,下午夫人用过这台车,大概是她落下的。我点点头,原来是阿姨的。看来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以外,男男女女都很爱尼古丁。我问司机叔叔借打火机,顺便询问他第一次抽烟的注意事项。我二十六岁,在学习抽烟。我好像什么都比别人晚一步,母爱和父爱都和别人得到的有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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