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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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从看中的是谁,并不是问题的根本。”陆涟青拉着懊恼的温浓去给自己盛汤。

温浓飞快盛汤回来眼巴巴求问:“你怎么知道这不是问题的根本,那什么才是问题的根本?”

“容从并没有说过他想让谁取代谁。”陆涟青看了一眼动作太大飞溅在桌面上的汤渍,横去一眼。

温浓还在问:“那是不是说明容从起用杨眉的目的与容欢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容从。”陆涟青生气了,因为温浓一心扑在别人身上,根本没注意到他的饱受冷落。

温浓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边擦边说:“你说容从会不会是想拿杨眉敲打容欢?”

容从说过当他知道容欢背地里欺压杨眉的时候,他并不是要容欢悔过而是要其有所收敛,这说明容从对容欢还是存在包容性,甚至容忍度很高啊。

陆涟青冷笑:“你想多了,容从什么意思也没有,他就是看这个徒弟不顺眼,想要换个乖巧听话的新徒弟罢了。”

温浓默默瞅他,这人怎么这么幼稚,多说一句都害醋?

为了安抚他的脾气,温浓不得不及时止损,花了一晚上的功夫方得以把人哄下了。隔天温浓腰酸腿软爬去造办署,发现一整署的人全挤在中庭,七嘴八舌,东张四望,也不知在叽咕什么。

不明就里的温浓拉了个熟络的同僚问起:“怎么大家都挤在中庭,不冷嘛?”

刚下过雪,室外温度一天比一天低,温浓说话直呼白雾。

“你怎么才来?”对方眼神古怪地盯着她:“你不知道造办署出人命了?”

温浓心下咯噔:“什么人命?”

“常制香死了。”

第122章 惯着 陆涟青算是看明白了。

温浓挤进昨日最后见到常制香的那间香房, 地上的尸身双眼闭阖、面孔苍白,浑身散发着森冷的死气,正是常制香本人。

李监查与其他女官正在香房里低声私语, 盯着常制香的遗体双眉皱紧。等到身边有人提醒, 李监查这才回首发现温浓的到来。

“你来了。”

温浓怔然抬首,机械地对她点了下脑袋:“常制香怎么会……”

“还在查。”李监查面色不豫,压低声音:“天气太冷了,今早发现她的时候尸体已经冰冷僵硬。”

“同寝的人说她昨夜一宿未归,也不知是不是那时候就已经……这事得待太医府派人来细查方能知悉。”据说常制香经常因为沉迷捣香忘了时辰,干脆在造办署的香房里简单宿上一宿,所以同寝的人见她昨夜未归, 竟也没有察觉异常,一直等到白天打发香房的宫婢发现常制香的遗体,这才惊动了整署的人。

温浓神情有些恍惚, 昨天一直到离开造办署, 她都不曾再见到常制香, 哪成想短短一天时间, 再见对方竟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首。

她下意识打量香房的环境, 昨夜透过门缝观察,只发现炉里蒸煮着什么料香, 香气源源不断地弥散, 分明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味道。可今日香房的门大敞, 空气中残存着蒸熏的淡香,却已经不再是昨天嗅见的那股味道。

就算冬夜的冷风把香的味道给吹淡了, 总不至于直接换了另一个味道。

温浓的心不由高悬,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有人杀人灭口, 毁尸灭迹。

常制香死了,昨日闻到的那个味道也没了,岂不正是验证了这句话么?

那会是谁人所为?什么时候干的?那人会否知道昨日她也盯上了这里,会否正是因为发现她盯上了常制香和这间香房,所以才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温浓只觉周身发冷,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如果对方真是因为这事弄死了常制香,那么下一个对付的人会不会是她?

温浓正慌神,太医府来了两名年轻医官进行尸检,过一会差使几名太监把常制香的尸身收走,其中一位找到李监查报备说:“大人,我们需要把死者遗体收回太医府作进一步的尸检。”

李监查瞥了一眼被抬下去的遗体:“可知道她的死因?”

那名医官却不敢妄下定夺,谨慎表示:“还等进一步尸检确认再说。”

李监查眉心一皱,目送两位医官离去,温浓看出她有心事:“怎么了?”

“太医府的人竟连死因都不敢确定,常制香的死因恐怕不简单。”李监查将心中的顾虑向她倾吐,温浓心中百转千回:“我见常制香表面并没有什么其他外伤,会不会是……”

“毒。”

当日那瓶香珠疑似含毒,虽然没有确切证据,可经手人的常制香眼下无故身亡,太医府派来检尸的人百般忌讳,恐怕她的死真与毒有关呢?

“毒?毒杀?”李监查出神喃喃,“可常制香素日里鲜少与人起冲突,会是什么人要毒杀她?”

温浓双唇微抿:“李监查,你可知道这间香房原来是属于常制香的吗?为什么我跟着她好些天,从未见她到过这里?”

经她一提,李监查才反应过来细细打量房内布局,她找来手下翻查每个香房的使用记录,发现这间香房并不在常制香的使用范围。

趁她们翻查记录的空档,温浓来到那口烧炉前,发现炉内只有蒸熏过后所剩不多的浊水,至于前一日使用这个铜炉蒸制的是什么材料却一无所知,余下只有边缸底部残存的一点碎末灰烬。

“李监查,你能帮忙找几位制香过来查一查这里面的残烬是什么吗?”温浓自己不是内行,要想摸索具体情况,还得靠署内其他制香来辩认才行。

李监查看了她一眼,没有多问便应了下来。

不稍多时便请来了两名制香,她们从炉里取出剩下的浊水与边缸沾黏的残烬,望闻抹舔:“好像是紫藤。”

“紫藤?”

温浓不禁追问:“紫藤有毒?”

“无毒。”话虽如此,其中一名制香却在此时补了一句:“紫藤无毒,但紫藤的种子有微毒。”

温浓心头猛跳:“那二位大人进来之时,可曾闻到紫藤的味道?”

空气中的气味比温浓刚来之时还要淡,好在二位制香均是常年淫浸在熏香制作当中,细品还是能够辩识一二:“可能是味道散了,我没闻出紫藤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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