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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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采的药生长在寒冷之地,所以他们要爬上山顶,是一段很长的路程,好在山路经常有人行走,也不算太崎岖。

马上入冬的时节,有些树叶黄了,有些树叶红了,还有些依然保持郁郁葱葱的样子,脚下是色彩纷杂的落叶,遮挡阳光的高大乔木身上裹满了青苔藤蔓,以树木为家的小动物被两人的出现惊扰,咻的缩回洞里。

也有的不怕人,就站在树梢好奇的盯着他们,聂辛就会随手掰块饼丢给它,然后……..试图抢饼的小松鼠就被一棍子挑飞了。

“鼠心不足蛇吞象。”感叹的摇摇头,抬眼看树上的其他松鼠。

大尾巴一摇,松鼠们惊慌四散开。

没了投喂对象,百无聊赖的将剩下的饼塞回萧观止手里。

萧观止:“……”认命的将饼包好放进背篓。

中徒休息补充体力的时候,他主动发问了,从客栈出来他一直都是默默跟着聂辛,看她买了一些东西,估计她是要进山采药。

“要采什么药?”

“炎草,就是一种红色的草药。”聂辛头也没抬的回答了。

炎草,生活在气温低的地方,周围一般有雪,性寒凉。

那个白色的小瓷瓶…聂辛睡着时他曾经看过她吃的药,大抵都是压制热性的药材,而且量极重,普通人长期使用会身体虚寒。

“你身上的是什么毒?”需要用到这种阴寒的药物。

吃掉最后一口酥,拍了拍手掌上沾的碎屑,“唔…..叫热毒,怎么”聂辛一挑眉反问“武当还学医?”

“…不学。”她说话总是这么一针见血,萧观止也吃好了,刚好一片落叶掉到聂辛头上,于是打算伸手将粘在她头顶的叶子拿下来。

“做什么?”看着一只手伸过来,好像还是朝着自己的脸,聂辛魅惑的一撑手,艳丽的面容对着他眨眨眼“荒郊野外,你可不要觊觎我的美色。”

就在她的期待(?)中。

大手错过她的耳边,摘下一片黄绿的叶子。

萧观还捏着叶子朝她止示意了一下。

“….”可恶。

“你居然不觊觎我的美色!”

萧观止一松手,叶子掉入地面的落叶堆,不分彼此,然后他揉了揉聂辛的头发。

少见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妖女,脸红了。

越往上走,路就越少,等过了半山腰,半人高的杂草已经把路封完了,一边砍除堵路的灌木,一边前进。这个季节刚好是冬眠动物找窝的时候,半天的路程他们就遇到了不下十条蛇,不过被他们身上的药粉驱散了。

“前面有个山洞,过了夜明天一早去采药。”

天色已经暗了,再过两刻钟就会完全陷入黑暗,他们离山顶不远,这里的气温跟山脚差太多,虽然还没下雪,但呼出的气都带着白雾,一受冷行动自然没有之前快。

聂辛上过几次山,都是在头天在这个山洞过夜,第二天才去山顶采药。晚上光线不足,还有些夜行动物出来觅食,最好还是找个安全地方呆着。

“喝酒吗?”两瓶桂花酿是聂辛特地买来御寒的,虽然体质原因没这么怕冷,但这个酒闻起来就很香勾的她馋虫大动。

她对着萧观止扬了扬其中一瓶。

正在搭柴点火的男人摇了摇头,他现在还是武当弟子,自然要遵守门规,不可饮酒。

“没劲。”她撇撇嘴,打开一瓶,顿时带着桂花香味的酒香就铺满了山洞。

火折子保存得很好,没有沾染山林的湿气,洞里面还有一些干柴,一点就着,于是清冷的酒香就变成了暖烘烘的桂花香,有点酒酿味的醉人气息了。

桂花酿入口清甜,回味有点辣,聂辛咕嘟嘟喝了一瓶,浑身上下暖洋洋的,还有点热,于是她就坐在洞口,吹着风看着夜幕。

深蓝的夜空像一块撒上了珠宝的锦缎,闪闪的星子随意的洒落在空中,月亮浅浅的,只有一个月牙儿的轮廓。

“萧观止,外面好多星星。”本来寒冷的夜风吹在她发烫的脸上刚刚好,手指打算拔开另一瓶酒的瓶塞,却被某人弯腰抽走了。

萧观止把酒放在旁边,自己坐在了聂辛身边,呼啸的风吹得他的头发肆意飞扬,甚至飘到了她的脸颊上,捉住一小缕滑凉的黑发感叹,“星星真好看。”

“嗯,很亮。”她脸有点红,萧观止不知道她喝醉没有。

“可惜天总是会亮的。”放开那一缕头发,它便又融入了飞舞的大家族,又指了指他们脚下的森林,“这些树寿命比人长多了,最终也会消亡变成朽木。”寂静的树木只有在风吹过树叶时才会沙沙咔咔响。

“天会亮,也会黑,树木消亡,也会新生。”看着她因为饮酒而亮晶晶的眸子,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日夜交替,生死轮回是自然法则。”

“那人的情感也是因为自然法则吗。”她转过头与他对视“情感或许也跟树木一样有个寿命期限。”并不指望他回答,接着絮絮叨叨。

“在这个期限内掏心掏肺,尽其所有,他为了娶我娘在宗祠跪了一天一夜,背都被打肿了还是非她不娶…..”

“比话本里的故事还俗气,一个高门子弟偷偷跑出门闯荡江湖,大约被关在笼子里久了就格外羡慕自由自在的鸟儿吧,喜欢上了一个江湖侠女,我娘也不想嫁进高门大户,她喜欢闯荡江湖,结果这个高门子弟不会武功还帮她挡箭,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我娘沦陷了。

是不是以为结局也跟话本里一样,什么公子女侠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可惜感情的寿命比树木短多了。”醉意被风吹走得差不多了,鼻尖红红的,嘴角的哂笑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谁,萧观止把披风给她盖上,她却直接倒在了他怀里,闷闷的声音透过风声传到他耳朵里。

“我出生第五年,他带回来了一个怀孕的女人,老太婆高兴得把她当成宝贝,那个男人说是醉酒一时糊涂,孩子生下来就把女人赶走,我娘信了。”她没有告诉聂辛,为了维护父亲在孩子心里的形象,但是那段时间全府上下的人说小颖要当姐姐了,小姐要多个弟弟了,可是娘亲肚子还是平平的啊,直到她看到了挺着肚子的秀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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